从科学与人生观之争看后五四时期对五四基本理(3)
2017-02-17 01:02
导读:知其目的与张一样,都在针对学生而试图影响学生(或可说是在争夺学生)。 这样,论战诸公所欲针对的都是青年学生,应是无疑的。而胡适、丁文江等更加
知其目的与张一样,都在针对学生而试图影响学生(或可说是在争夺学生)。 这样,论战诸公所欲针对的都是青年学生,应是无疑的。而胡适、丁文江等更加看重
这一点,或因为当时青年本多站在他们一边。熊十力注意到:“五四运动前后,适之先生
提倡科学方法,此甚要紧。又陵先生虽首译名学,而其文字未能普遍;适之锐意宣扬,而
后青年皆知注重逻辑;视清末民初,文章之习,显然大变。”[60] 一向乐观的胡适看到
了趋新大势的社会影响,他发现自十九世纪末以来,科学这个名词“在国内几乎做到了无
上尊严的地位:无论懂与不懂的人,无论守旧和维新的人,都不敢公然对他表示轻视或戏
侮的态度。”[61] 略带讽刺意味的是,在科学的“话语权势”之下,真正能对科学提出质疑的或者只有
从西方回国的留学生。由于当时的“科学”其实是西来的,留学生大概因其略知西学而具
有某种对“不科学”指责的“免疫”身份。如留学美日两国的杨荫杭就敢指斥时人“略闻
一二粗浅之科学,即肆口痛诋宗教为迷信,此今日中国之通病”。其实“无论孔教、佛教
、基督教,择其一而信之,皆足以检束身心,裨补社会;而独不可屏弃一切,以虚无鸣”
。而胡适在一次与王宠惠等吃饭时,也听到王“大骂西洋的野蛮,事事不如中国”,只有
请客吃饭的规矩比中国好。[62] 在当时的语境下,为“迷信”伸张或骂西洋的野蛮,似
乎也只有留学生才能说得比较理直气壮。 正因为科学已处于一种“没有一个自命为新人物的人敢公然毁谤”的地位,但实际上
又没有多少人“懂”(故其威权实不巩固),曾经是趋新先锋的梁启超站出来说科学“未必
万能”就有不同寻常的影响了。胡适当时解释这次论战“发生的动机”说:“欧洲的科学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已到了根深蒂固的地位,不怕玄学鬼来攻击”;但中国的情形则不同,此时“正苦科学的
提倡不够、正苦科学的教育不发达、正苦科学的势力还不能扫除那迷漫全国的乌烟瘴气”
,却有名流学者出来“把欧洲文化破产的罪名归到科学身上”;不管其本意如何,“梁先
生的话在国内确曾替反科学的势力助长不少的威风”。[63] 但由于丁文江与梁启超关系
非同一般,他自己即曾追随梁同游战后的欧洲,且两人的辈分也有差异,丁恐不便直接向
梁挑战。张君劢的演讲恰给丁以发动的机会。 吴稚晖当时已指出:“张先生的玄学鬼,首先是托梁先生的《欧游心影录》带回的”
。[64] 胡适复注意到张君劢实际也比梁启超走得更远,梁到底还声明本不欲“菲薄科学
”,而张“原是一位讲究‘精神之自足’的中国理学家,新近得到德国理学家倭伊铿先生
的印证,就更自信了;就公开的反对物质文明,公开的‘菲薄科学’,公开的劝告青年学
生:科学无论如何发达,决不能解决人生观的问题;公开的宣传他的见解:‘自孔孟以至宋
元明理学家侧重内心生活的修养,其结果为精神文明’。”[65] 张君劢既然已突破清季以来不敢公开轻视科学的常规,其对新文化人所推动之事业的
威胁就凸显出来了。值得注意的是“理学家”张君劢的“自信”其实是西来的,在尊西的
民初,柏格森、倭伊铿等人的名字本身便具有相当的“话语权势”,张氏打着他们的“旗
号”来“替梁先生推波助澜”,实具有更大的威慑性。在胡适看来,“新文化运动的根本
意义是承认中国旧文化不适宜于现代的环境,而提倡充分接受世界的新文化”。他们要引
进的“新文化”,正以来自西方的科学与民主为表征。梁启超等人在欧战后对“科学”的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http://www.nseac.com) 质疑,实即向五四人最基本的观念挑战,当然要引起新文化人的激烈反弹;再加上梁、张
等言论出处多自西来,更强化了挑战的冲击性,故“信仰科学的人”便不能不“大声疾呼
出来替科学辩护”了。[66] 同时,许多新文化人仍像当年发动文学革命时一样感受到来自旧势力(即今人常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