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向统一不是《南史》与《北史》的主题(1)(2)
2017-02-21 01:06
导读:当后周时,区宇瓜分,列国鼎沸,北则有东魏、高齐,南则有梁、陈,迁革废兴,岁月更异,《周书》本纪一一书之,使阅者一览了然。[⑥] 不仅本纪,列
当后周时,区宇瓜分,列国鼎沸,北则有东魏、高齐,南则有梁、陈,迁革废兴,岁月更异,《周书》本纪一一书之,使阅者一览了然。[⑥]
不仅本纪,列传亦记南朝事。梁宗室岳阳王萧詧脱离萧梁,另建后梁,《周书》专立《萧詧传》详述其事。这种统通观全局、总揽南北的记述,显然只有在统一皇朝之下,消除了相互仇视情绪,才能做到。《周书》的这一特点,丝毫不逊于南、北二史中相类似的记载。用所谓“通观全局”的特点来肯定李延寿推进其父倾向统一思想,也不要忘记在《南史》、《北史》成书20多年前的《周书》中早就有了“总揽南北”的成功之笔!总之,在表现民族关系方面,梁、陈、北齐、周、隋、晋6部官修史都先于南、北二史而具有倾向统一的思想,有的并不亚于李延寿,为什么要突出在后者而忽略在前者呢?在李大师去世到《南史》、《北史》成书奏上的整整30年间,已有6部倾向统一或者就写统一的史书问世,李延寿在表现民族关系方面并没有多少超越上述6部官修史之处,这一事实是应该正视的。《南史》、《北史》最受推崇的是,《南史》把南朝宋、齐、梁、陈前后衔接的4代的历史串联起来,《北史》把北朝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隋6个衔接或并存政权的历史贯串起来。这种不以某一个政权的兴亡为断限,而把若干个政权的兴替史贯串起来的做法,在历史编纂上有一定的创见性,产生过影响。串联南朝4个政权的历史,比较容易;贯串北朝6个政权的历史,则需要见识和能力。北魏分裂为东、西魏,出现北朝中的对峙。东、西魏又先后为北齐、周取代,一度并存。以后,北周灭掉北齐,隋又取代北周,最终统一南北。北朝历史脉络较之南朝复杂,不同观点的史家又分别以东魏或西魏为正统,造成史书断限、记事等与历史实际的不符。《北史》要把它们贯串于一书,确实不容易。李延寿的这一成就,必须充分肯定。但也应当指出,这一做法不仅没有完全继承或者推进李大师倾向统一的思想,连他本人规定的“编次别代,共为部帙”也没有彻底实现。《南史》仅仅是南朝史,或称之为南朝通史;《北史》仅仅是北朝史,亦称其为北朝通史。南北朝这一整个历史阶段,在李延寿笔下,仍然是以相互对峙的南北两个系统被分编在两部书中。书分南、北,本身就表明作者头脑中残存的南北对峙观念。如果没有李大师的“编年以备南北”,打通南北界限,完整地融南北各政权于一书的“遗志”在先,李延寿的这一做法的确不失为一个突破性的进步。事实却不容许徇情,在李大师留下“编年以备南北”的“遗志”30年以后,李延寿仍未打通南北,不融南北各政权于完整的一书之中,怎么解释他是完全继承或者推进了“先志”呢?李延寿只前进一步,分别把南朝、北朝的历史打通,却未完成更重要的下一步,或者说在关键的一步面前止步了。运用互见的方法沟通南、北人物或事件之间的联系,是南、北二史对史书编纂方法的发展。但是,不论这一方法成就有多大,论者如何强调它的“实通为一家”,都无法改变它们最终是两部书的事实!两部史书,无论怎么互相贯通,难道要比一部完整的通史更能表现倾向统一的思想?所有的论著都回避了下述事实:林邑、盘盘、丹丹、婆利、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宕昌、邓至、高昌、龟滋、于阗、涅槃陀、波斯、蠕蠕等国,在《南史》和《北史》中重复立传的问题。同一个外国,与北朝的交往即记入《北史》,与南朝的交往即记入《南史》,这不是明显地告诉外国人,“中国”是分裂为南、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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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以上是用李大师的“著述之志”来衡量李延寿《南史》、《北史》,表明他未完全继承或推进“先志”。接下来,再从李延寿“连缀改定”《南史》、《北史》的言论和背景进行考察。先谈李延寿“进书表”。《北史·序传》中保存了李延寿“进书表”全文,这是认识李延寿著述宗旨的重要依据。然而,这篇文字很少为人注意,或者说不愿意引用它,往往采取回避的态度。现转录相关内容如下,以便深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