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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科与超现实主义(1)(4)

2017-06-03 01:09
导读:但我们对李陀与阎连科之间的“争论”不可能视而不见。李陀认为,超现实描写、话语狂欢等手法是有“价值”的,但小说最为重要的功能还是“写实”:

但我们对李陀与阎连科之间的“争论”不可能视而不见。李陀认为,超现实描写、话语狂欢等手法是有“价值”的,但小说最为重要的功能还是“写实”:“在超现实的叙事之中,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加强人物性格的刻画?”他使用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小说的艺术标准来要求阎连科,在它们那里,“人物性格的刻画是最重要的艺术手段,像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妮娜》、《复活》完全靠人物的发展推进情节和故事”。《受活》尽管“获得了相当的成功”,“但在人物性格的刻画上,还是显得单薄一些,不够丰富,不够复杂”。小说作者可能还把它看作是针对“那种庸俗现实主义的写作方式和思考方式”呢。但他也承认,“靠人物刻画来推动故事情节走不出传统的现实主义模式,而超现实写作却有可能走不进人物内心的最深处。这是一对矛盾”。李陀的意思,有那么一点将这种“倾向”与《哈利·波特》拉扯到一起的意味,作家有点“光火”,他为自己辩护并反驳道:“像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应该是世界名著吧,它就融进了非现实主义的因素,但是,仔细思考一下,你会发现,《百年孤独》是没有人物的,其中所有的人物,可以说大都是单一的、薄浅的和符号化的。”表现得也有一点点不以为然。但李陀接着“无力”地抵抗说:“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子。”[18]
按照李陀的理解,“写实”反映了小说对人物性格塑造、细节真实的严格要求和它们与社会环境的严格的逻辑联系。他的不满是:“先锋小说”以降,“写实”重要性的急速降低乃是催生“小人文学时代”到来的消极因素之一,它损害了文学最珍贵的品质。作为“后先锋小说”的代表人物,阎连科的小说当然不是“小人文学”,他的气质、思想和作品品质,可能更接近于李陀那种“伟大小说”的“标准”。但问题是,在阅读印象上,复杂的担忧也随之产生:作家在荒诞描写上怎样让读者更为贴近他所理解的社会生活的“可信性”?在形式探索的过程中,他怎样使自己的小说在超现实意义上发展成为“史诗性”的作品?在中国,凭我个人的有限阅读,包括在我们这些所谓的“专业读者”的心目中,是不太“真正”认可《尤利西斯》、《百年孤独》这些“翻译小说”的无边法力的(而在许多作家那里,同样的情形可能正好相反) 。我们可能更容易对《红楼梦》,以及与中国人的历史气质和人文处境比较接近的《战争与和平》、《静静的顿河》激起心灵深处的深刻共鸣。那里面散发着的草原的青涩的气味,大战过后深邃而高远的天空,以及安德列和皮埃尔在俄式客厅里所争执的问题,以至他们为表述内心的矛盾而出现的特殊手势、言语特征等等,更能触动我们灵魂中的那一根敏感的触须。在两个不同的国度和文化语境中,人们的精神世界为什么竟会如此相通? 这大概是那些准确、细致到条分缕析程度并达到了某种活灵活现效果的“写实”的成分,是那些虽不够现代进步却朴素自然的小说原理,与我们对“生活”的基本感觉更加契合的缘故罢。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http://www.nseac.com

当然,以文学同行的眼光,我完全理解作家的选择。作为文学书写的第一实践者,作家难道不比我们更懂得写作的难度、复杂性和实验的风险性? 但我更愿意跟他们平心静气地讨论问题。不可否认,阎连科是八十年代“先锋小说”的一个后续者。正是他跨过了先锋小说艺术形式的“陷阱”,把形式的意识形态提升到了一个少有的高度。如果说马原、余华、格非的前期小说意味着先锋小说的“未完成性”,那么阎连科在此基础上构筑起的是一个更为成熟的艺术形态:一种以现实经验为根基的充满河南乡土味的“超现实小说”。与大多数先锋小说的“无根感”相比,他的“耙耧山”存在于深厚沃土的“文化原乡”当中。他把先锋小说很多不切实际的设想都落实到了写作的实处。但先锋作家对“现实主义”的简化理解也被作家接受了下来。在阎连科这里,它被等同于“庸俗”、“传统”、“简单”、“概念”、“垃圾桶”等,作家在批判和反省“庸俗现实主义”的同时,也把现实主义的并不庸俗的重要艺术元素连带着排斥了出去。这种理解方式当然是作家的,是从作家写作的功利目的出发的,它被怀疑有缺少学理的严谨和不规范的特点。事实上,在更宽泛的意义上,活在“今天”的作家不都是“现实主义”作家? 所谓表达“劳苦人绝境”、“崇拜劳苦人”的说法,不正与“现实主义”的传统理论诉求如出一辙? 为什么有人会说,“看了《受活》”,“最起码的可信性都没有了?”[19]得出如此不愉快印象的一个缘由,是不是因为“先锋小说”对“现实”的故意偏离,在阎连科那里得到了更加偏颇的强调? 一种“反小说”的写法,在这里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小说规则的惩罚? 众所周知,小说的材料一定意义上也可以称之为生活的材料,它的物质性,正是作家与读者之间对话、交流的不可或缺的中介。小说之所以是小说,不是神话也不是诗歌,正是因为它更接近于生活的日常性质,即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是对“自然的模仿”。这个陈旧的真理,在今天的小说中并未过时。于是在我们看来,是不是更应该考虑的是“超现实”与“现实”两种成分在小说中的比例问题,是应该表现“过猛”还是“有所约束”,在“狂欢与写实”之间,怎样一种写作的“平衡”才是一种最高最巧妙的“平衡”,等等。这当然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小说写作问题,对它的继续深入的探讨,显然不是我们这些小说的外行所能担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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