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典》的价值、流传与利用(1)(2)
2017-06-26 01:02
导读:因韵以考字,因字以求事,开卷而古今之事一览可见。字书体制古今不一,如钟鼎、盘杆、铸刻及虫鱼、科斗、篆书,散在各书,难于辩识,今皆不拘同异
因韵以考字,因字以求事,开卷而古今之事一览可见。字书体制古今不一,如钟鼎、盘杆、铸刻及虫鱼、科斗、篆书,散在各书,难于辩识,今皆不拘同异,随字备收,而钟、王以后诸家行草诸书,亦备其体。
以“洪武正韵为主”,按韵分列单字。每一单字下先注音韵训释,备录篆隶楷草各类字体。然后,依次将有关天文、地理、人事、名物,以至奇闻异见、诗文词曲,随类收载。所谓“用韵以统字,用字以系事”,是吸收了韵书检字的做法,既有事目,又按韵检索,改变了类书单纯分类、不易检索的弊端,是对传统类书编撰方法的一个突破。而且,所抄原书的书名、作者标示非常醒目,便于查考。《凡例》规定是《凡例》规定,这种“似丛书非丛书”的编纂方法,仍然存在较大的问题。特别是何种文献入何韵、何字,编纂中显得比较随意,有的按首字入编,有的按第二字甚至第三字入编,造成混乱。自乱其例的最突出例证是:《永乐大典》引南宋洪遵《泉志》。按照《凡例》规定,“名物制度、旧有图谱,载在经史诸书者,今皆随类附见。若其书专为一事而作者全收入,如《五经礼器图》、《诗图说》全收入礼学、诗学;琴谱、竹谱全收入‘琴’字、‘竹’字之类”,则《泉志》“专为一事而作”之图谱,当收入“泉”字或“钱”字之类,但遍查《永乐大典目录》,怎么也找不到《泉志》一书的踪迹。原来,《泉志》的内容在《永乐大典》中是散见于各种钱币之下的,而不是以书的形式收入的。二、著录与流传
《永乐大典》修成之后,除明世宗而外,均未引起重视,其书的著录与流传情况颇多疑点。清修《四库全书》虽从《永乐大典》中辑出大量佚书,但《四库全书总目·类书类存目》对该书的著录却有不少疑问,请看下面这段文字:
(科教作文网http://zw.ΝsΕAc.Com编辑整理) 定都北京以后,移贮文楼(案文楼即今之宏义阁)。嘉靖四十一年,选礼部儒士程道南等一百人重录正副二本,命高拱、张居正校理(案事见《明实录》)。至隆庆初告成,仍归原本于南京(案事见《旧京词林志》)。其正本贮文渊阁,副本别贮皇史宬(案事见《春明梦余录》)。明祚既倾,南京原本与皇史宬副本并毁。今贮翰林院库者,即文渊阁正本,仅残阙二千四百二十二卷。
“定都北京以后,移贮文楼”,这已说得明明白白,《永乐大典》随成祖朱棣迁都北京,贮藏文楼(即宏义楼)。可是,下面紧接着是嘉靖四十一年“重录正副二本”,“隆庆初告成,仍归原本于南京”。所谓“重录正副二本”,所据是《明实录》;所谓“隆庆初告成,仍归原本于南京”,所据为《旧京词林志》;而“正本贮文渊阁,副本别贮皇史宬”,所据又为《春明梦余录》。此段著录,前后根据不一,却又未加详考,人云亦云,以致自相矛盾!其“重录正副二本”,所标根据是《明实录》,但查找《明世宗实录》,相关的记载有这样两段:
(书成,贮之文楼,其帙甚巨。)上初年好古礼文之事,时取探讨,殊宝爱之。自后,凡有疑却,悉按韵索览,几案间每有一二帙在焉。及三殿灾,……上意欲重录一部,贮之他所,以备不虞,每为阁臣言之。(嘉靖四十一年八月乙丑)诏重录《永乐大典》,命礼部左侍郎高拱、右春坊右中允管国子监司业事张居正各解原务入馆校录。[⑦]
同卷书中,大学士徐阶亦云:“昨计重录《永乐大典》,两处收藏”,均无“重录正副二本”的记载。按照孙承泽《春明梦余录》卷12的说法,(姚广孝重修)“赐名《永乐大典》,贮文渊阁,副本贮皇史宬”,则正本当为永乐初编本,副本应是嘉靖重录本。按照《旧京词林志》的说法,则“原本”即永乐初编本。唯独说“重录正副二本”,不但没有原始根据,而且“原本”之外,何为“正本”?何又为“副本”?根据《明实录》及《春明梦余录》,《永乐大典》实则二本,一为永乐初编本,一为嘉靖重录本,“正本”即“原本”,副本即重录本。关于《永乐大典》的存毁情况,说法也不一致:1、《四库全书总目》的著录,明确写着:“南京原本与皇史宬副本并毁。今贮翰林院库者,即文渊阁正本”。2、通行的说法,被毁者为文渊阁正本,残存者为皇史宬副本(移翰林院库)。3、被毁者为皇史宬副本,残存者为文楼原本。不论三本,还是二本,对于明清易代被毁的说法,都只是推测,并沒有确凿的根据。因而,又形成另外一种推测,即《永乐大典》没有被毁而是随葬永陵了,明世宗“殊宝爱之”,不妨寄一线希望于永陵之中。如此巨制,仅仅抄写两部,竟然不知其中之一的下落,确实是一大令人费解的历史之“谜”!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明末清初没有多少人重视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