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海编》与倪谦出使朝鲜考述(1)(2)
2017-08-06 05:21
导读:以上各种说法,以韩国《东亚日报》的报道较为客观全面地反映了《辽海编》的情况,但将《辽海编》叙述为倪谦“访问朝鲜时所著”,则欠妥。叶泉宏和
以上各种说法,以韩国《东亚日报》的报道较为客观全面地反映了《辽海编》的情况,但将《辽海编》叙述为倪谦“访问朝鲜时所著”,则欠妥。叶泉宏和杨昭全也都将《辽海编》叙述成倪谦所刊刻。叶泉宏认为《辽海编》为《皇华集》的编纂立下了典范,似可商榷。据《辽海编》前卢雍的序文,此书实际是明宪宗成化五年刊刻。之前,辑录陈鉴、高闰、陈嘉猷、张宁、金湜等人出使朝鲜时作品的《皇华集》应已刊印。另外,为朝鲜咏别诗作序者,实是申叔舟作前序,成三问作后序,跋乃倪谦同僚友临郡习嘉言所作,而不是郑麟趾、成三问。杨昭全实际上认为《辽海编》包括三部分内容:倪谦在朝鲜期间所写的诗、与李朝诸文臣之唱和诗文以及李朝文人之赠行诗。
综观四卷本《辽海编》,其中诸多问题当可得到解决。
《辽海编》的成书有一个过程。《辽海编》中有倪谦的同僚吴节于景泰元年四月作的《朝鲜唱和翰墨稿跋》,述及倪谦将在朝鲜的唱和诗文装潢成卷及其原因。文中说:“除手札与其国人外,得存唱和余稿五十有三篇。先生竣事南还,复命阙廷。暇日,间出示予。意欲裂而弃之。予曰:‘不然。夫朝鲜本号高句丽,承箕子故封,在东表海洋之间,素尚诗书礼乐。我朝列圣相承与通使介,又屡降经史文籍以化导其人,故其一国皆明习礼义,谙通诗文,兹盖以夷而进于中国者也。……今先生一至其地,而列馆伴者,乃能与天使唱和相响答,可谓慨慕中国风采而知所尊贵者矣。其视今之北虏屡受明赐而反效禽兽之行者,其为淑慝何如邪?正宜表扬兹稿,以见文儒化远之绩,焉容裂弃而自泯其为功也耶?况海外三韩之地,阳谷宾日之方,中国好事往往乏章亥之步。无博望之槎,不能亲历远游,屡为神仙方士所诳,以为非飚车羽轮不可到。先生归,试以诸作陈焉,则东溟风景一览具见,虽复有徐市之善惑,海客之善谈,吾知无稽之论不复行也,必矣。其于世道岂不无深补益也邪?’先生曰:‘然。’遂命装潢为卷,卷成,持征予题,乃不辞而填其楮尾以归之。”[9]这里,吴节谈到倪谦向他出示的乃是“除手札与其国人外”的“唱和余稿五十有三篇”,并意欲毁弃。而吴节认为这些稿子恰恰有“见文儒化远之绩”,可显示作为使者的功劳。另一方面,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国人鲜能到达海外,留存倪谦之作,可对世道有所补益。因此,倪谦装潢成卷,请吴节作唱和题跋。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辽海编》目录之前卢雍的序文云:“今公由学士进少宗伯致政家居,其子岳举进士为翰林编修,奉命归省。尝于公旧箧见公遗稿,弃不自惜,恐遂散佚,乃手自辑录,并使事之纪述、缙绅之赠言、国人之投献者,合为四卷,名曰《辽海编》。欲谋镂梓,以传不朽。适雍赴官闽藩道,过南京间访其家,获睹此编,于是叹公克尽使职,为国之华,诚不宜以终泯也。遂捐俸,命工以相其成而叙其梗概于首云。成化五年冬十一月朔旦赐进士朝列大夫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吴门卢雍序。”[10]这篇序文交代了《辽海编》刻梓的缘起,即其子倪岳恐其父稿子散佚,而亲自整理为四卷,意欲刊印,而卢雍也感叹倪谦“克尽使职,为国之华”,应使其流传后世,因而捐自己的俸禄,为《辽海编》的刊印提供资费。
以上两则材料可以看出,倪谦在回国时,的确曾编过稿子,但其时所编,乃是其在朝鲜与朝鲜馆伴的唱和之作五十三篇,而不是《辽海编》。它只是现今《辽海编》中的一小部分。确切地说,《辽海编》是倪岳惟恐其父的作品散佚,因而编纂并加以刊印的。它包括明朝人的诗文,也包括朝鲜人的诗文。
现今国家图书馆藏有明成化五年(1469)倪岳刻本《辽海编》四卷这是国内的孤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已于2003年6月影印出版。现存于国家图书馆的《辽海编》分为四卷,此本十行十八字,双鱼尾,黑口。有“季印振宜”、“沧苇”藏印,当是被清代著名藏书家季振宜收藏过。1999年,韩国曾发现了分为上、下两册的《辽海编》。叶泉宏《明代前期中韩国交之研究》提到《辽海编》收于朝鲜李朝申叔舟《保闲斋集》第十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