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村发展及其背景(1957年6月—1965年)(一)((2)
2015-05-10 01:07
导读:三 1959年3月吴江关于人民公社的管理体制有些变化。人民公社实行以生产大队为基础,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三级核算,各计盈亏的管理制度。基本核算
三
1959年3月吴江关于人民公社的管理体制有些变化。人民公社实行以生产大队为基础,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三级核算,各计盈亏的管理制度。基本核算单位是生产大队。除交纳国税和上交公社部分,再除生产费用和按标准扣除供给部分以外,其余部分应照按劳分配的原则和三包一奖的原则进行分配,生产队执行大队三包一奖的任务,要定人、定产、定报酬地进行农业和桑树生产,生产队可得到超额完成包产任务时应得的奖励,这些奖励可分给社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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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关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是不是老虎的 问题 》。
② 转引自《若干重大决策事件的回顾》.下卷.第823页。
这些规定针对着1958年人民公社化过程中产生的一些问题。例如生产大队之间的账目不清,债务不清,没有等价交换;公社或国家机关无偿地占用大队的土地;生产大队的耕畜、农具、戽水工具、农船等被无偿调用;原来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公共积累被无偿地调到公社;社员房屋和家具被无偿地租用,甚至调拨;社员的家禽未作价或记工分,就归公社集体饲养;富队和穷队之间搞平均主义等。
当时毛主席还提醒:“算账才能实行那个客观存在的价值法则。这个法则是一个伟大的学校……算账才能团结;算账才能帮助干部从贪污浪费的海洋中拔出身来,一身清净;算账才能教会干部学会经营管理 方法 ;算账才能教会五亿农民自己管理自己的公社,监督公社的各级干部只许办好事,不许办坏事,实现群众的监督,实现真正的民主集中制。”①中央会议规定以生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而生产小队是包产单位,这样实际上就退回了原来高级社或初级社的规模,问题比较好地解决了。
1959年5月,吴江搞“算账”,“洗澡”。“算账能够彻底贯彻 社会 主义的‘按劳分配,等价交换’的原则……高产队和低产队一样分;劳动多与劳动少的社员也是一样分;上下、左右之间的资金,生产资料的调拨,没有实行等价交换,因而 影响 了社员的生产积极性。在这次会上,在算清国家与公社,公社与大队的账目的基础上,当场兑现,应找则找,应还则还。震泽点8个公社结算出,国家退还公社的有49 396元,包括国家退给公社多上交的财政包干数47 052元;赔偿试验田成本费26元;赔偿调用展览品价数25元;地委调用的竹子和秧苗价款211元;大炼钢铁时调用的物质款2 082元。”1958年秋后,“有些大队、生产队干部贪污、挪用、瞒产私分粮食和公款……”又根据吴江第二批人民公社党员代表大会(1959年5月18日)统计,到会的公社干部224人,有贪污、挪用、透支、借支行为的44人。
(科教范文网http://fw.ΝsΕΑc.com编辑) 1959年5月,吴江关于第二批人民公社党员代表大会简报上又说,“到会的公社干部224人,有贪污、挪用、透支、借支行为的44人,占到会公社干部总数的19.6%。其中,贪小便宜的86人,占38.3%,金额280元;有贪污行为的18人,占8%,金额 l 013元,每人平均60元……作风上有一般强迫命令的94人,占42%,打人的38人,体罚群众的33人,不给群众吃饭的25人,有严重违法乱纪,逼死人命的工人,有腐化行为的15人”。小队干部瞒报私分的面占56%,包括稻、麦、豆、菜、鱼、猪等,几乎有“产”必瞒。如庙港光荣大队第二小队,私分690斤大米……又说,“凡是大队干部问题较大的,小队干部的问题也较大”。
1959年6月6日,吴江关于1958年大跃进的估价和工作中主要问题的报告说,1958年天气不好,但仍增产,水稻单产537斤,比1957年增加40%。如果加上收获时的损失浪费部分和群众多吃不算账的部分,单产还要高些。但领导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从吃饭不要钱,到1959年1月底实行定量供应时,平均每人多吃100斤粮食。再加上1958年国家征购粮食比1957年增加1O 139万斤(占1958年比1957年增产数的68%),比三定任务增加780万斤。这样,每人实际全年口粮只有509斤,比1957年仅增加16斤。这509斤口粮,由于前面多吃了,后面只好少吃,有些地方连粥也吃不上,群众说,“大跃进,大跃进,结果一天三顿粥”。分配往往过头,公共积累也不留。还有大吃大喝,如某公社一下就请了500多名小队的积极分子来吃。又用太浦河
水利工程拆的100多间房的材料建
办公室。社员说,“拆掉民房,盖洋房;公社富丽堂皇,社员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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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转引自《若干重大决策事件的回顾》,第8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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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领导对自己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作了自我检查。秋蚕的桑叶只够养10 000张蚕种,却硬压到26212张。又企图以葡萄糖、糯米粮代桑叶,结果不行。又用每担叶13元的高价向浙江买,但仍然“粥少僧多”,除倒掉6千多张蚕种外,每张秋茧平均只产12斤5两,总产是2429担,价值24.2万元,仅成本花3工.3万元,自己的桑叶和人工不在内,还亏本7万l千多元。还有试验田,一亩田插一百万甚至三四百万亩,施几百担人粪,几百斤化肥。但大部分试验田搞糟了,赔了本。县委领导的“试验田”就赔本908元。
还有搞工具改革而拆掉民房8 000多间,而且旧工具破坏了,新的又不能用,增加了生产困难。在上面任务过高、过急的要求下,少数干部不择手段,强迫命令,甚至违法乱纪。不仅有吊人、打人、绑人,还有扣口粮、扣工分、罚跪、游街示众、“洗脑筋”(冷水浇头)、吃西北风等。
根据中央关于食堂的指示,“积极办好,自愿参加”。1959年8月吴江的食堂也进行了整顿。全县3 706个食堂,整顿为3 100个。整顿好的食堂仍有92%的家庭参加,8%的家庭退出。退出的主要原因是路远不便,家有辅助劳力烧饭,行路不便,嫌吃得不好,有个人成见等原因。关键是改变了过去吃食堂规定:一是粥饭不能拿出食堂门;二是粮食不能拿回家;三是不劳动者不得食。现在改为先把粮食分到户,然后由社员自己交给食堂,领取饭票,凭票吃饭。如果不在食堂吃,只要隔天到食堂登记,也可以领回来吃等。这样到食堂吃饭有了改进,不再是看冷面孔,饭吃在“隔肠里”了。
问题是,说自愿参加,并不是户户都自愿。有的地方解散了食堂,专门成立了干部食堂,或者因为缺烧草,缺蔬菜,或者因为账目不清,引起社员吵闹散伙。还有的食堂只烧饭,不烧菜,因为菜地下放给农民,就叫农民自己备菜,这样妇女照常要烧菜,“大小烟囱都出烟,既费力又费钱,妇女仍是无空闲,日日出勤等勿全”,而一些单身汉吃不上菜,只能吃酱油汤。退出食堂的社员无灶缺锅,有的连烧饭的灶屋也没有,引起不满。
(科教作文网 zw.nseac.com整理) 当时大背景是1959年庐山会议上,毛主席错误地发动了对彭德怀等同志的批判,后来全党开展的“反右倾”斗争也是错误的。“反右倾”在 经济 上造成的严重后果是打断了纠正“左”.的错误的准备,继续搞“大跃进”,这使得全国的问题包括吴江在内更加严重和危险。结果导致1959年一1961年的三年困难时期,广大人民群众吃不饱肚子,还普遍发生浮肿病,不少人还因为饥饿死亡,实在是对不起老百姓。其中,1960年是全国最困难的一年,农牧产品的产量大多数退到1951年的水平,甚至一半。
庐山会议精神传达后,1959年10月,吴江召开社队干部会议 学习 和贯彻八届八中全会决议,所谓大家以彭、黄反党集团的错误作为一面镜子,检查了自己的思想。有些话讲得很尖锐:“去年大炼钢铁时,上级为了放卫星,化几千元炼一吨铁,真是‘炼铁如炼金’”;“改革中的工具除脱粒机外,其余的一无所用”;“去年合作化时,我看到自留田一律归公,猪羊一律集中,样样搞大兵团作战,弄得社员没小菜吃,猪羊死亡多,废物多,心里感到人民公社搞乱了”。如此之类的话倒是老实话,但写材料时往往加上一些套话,实在是言不由衷。
会议上又检查瞒报私分,先自己、后国家的个人主义。仅167个大队,在1959年夏熟和双季早稻中瞒报粮食43万斤。有的大队因此把每亩产量压低到30—100多斤,比实际产量要低几百斤。梅堰公社双浜大队瞒报1万8千多斤双季早稻,平均每亩30斤。他们反映,对报实产量有四怕:一怕产量报高,国家要以丰收补欠,多购粮食,口粮紧;二怕现在报高了,将来产量低下来,吃批评;三怕分配过关,工作被动;四怕公社加产量,加统购任务,因此要留一手。会议上又检查了不服从国家计划,不遵守一盘棋、一本账的原则,将农副产品卖高价,换东西,甚至搞黑市买卖、投机倒把等资本主义行为。据180个大队统计,都有类似事件。如某大队将1 000斤鱼,9头猪卖给苏州,换回1万斤饲料,1千多担大粪。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会议上1 248人排队,所谓检查批判深刻的有891人,占70%。对个别老右倾开展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有人说,“去年大跃进以来,有几件事不顺眼。一是大炼钢铁劳民伤财;二是工具改革形式主义;三是粮食统购太多,认为这是王书记吹牛的结果。因此,在工作中一贯顶牛,当面顶不过,就背后发牢骚”。会议上还揭发批判了个别落后的同志。如有人以大队的公款买50只鸭,由社员饲养,长大了归自己所有。自己的3个小孩、3头猪叫托儿所派一个保育员替他管养,不给一文工资,而将妻子安排到缝纫店里工作。一年评2 800分,而大队里最强的妇女劳动力一年只有2 200分。社员说,资本家剥削是“一本万利”,而此人剥削是“无本万利”。这样的事情存在,不是偶然的。
1959年12月5日,湖滨公社3个大队党员整风会议上批判了一些所谓错误意见。“大跃进是骗骗人,搞得一团糟,物资供应不如以前好,要一样没一样,口粮520斤也吃不到,肚皮吃不饱”;“烟要烟票,席要席票,肉要肉票,伞要伞票,草纸、肥皂要油证,豆饼要粮票”;“现在鱼肉吃不到,豆腐也吃不到,黄豆不卖,自己要吃了”;“今年没有去年好,幼儿园垮了,托儿所无人问,敬老院回老家”;“工人生活好,农民生活太苦了”;“我们是人吃猪食,三顿薄粥还掺统糠”。
1959年12月县级机关整风,“不仅揭发了工作、思想作风上的问题,而且比较集中地揭发了某些干部的右倾活动。据统计,共提的6 067条意见中,正确的2 819条,占46.35%;基本正确的1 952条,占3l。27%;基本不正确的996条,占16。4%;完全错误的300条,占5.98%。根据260人的排队:立场坚定,拥护三个万岁的有153人,占59%;立场基本上坚定的,但在大风浪中动摇,鸣放中说了一些错话的有78人,占30%;一贯表现不好,资产阶级思想比较严重的有29人,占n%。其中重点批判对象9人,占党员总人数3.2%,属于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1名,严重右倾的6名,严重个人主义的3名。”例如,他们说, “高指标,只是鼓足干劲,总路线是不能实现的”;“农业生产不看原来的基础,指标太高,结果不能实现。为了达到高指标,核产连湿谷也算进去,有一千多斤,实际上没有这样多,结果挫伤了群众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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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可看出一些问题,例如,1959年平整土地时,某公社领导一味强调“小田并大田,一律南北行,块块一样大,统一十丈宽”,结果打乱了原来的水利系统,使得高田旱,低田涝。社员说,“上横头里好种芋艿,下横头里好种菱角”。因为芋艿适合种旱田,菱角适合种水田。还有将圩田年年整治、一年一个样,浪费劳动力。社员说。一个书记一个样,明年再来个新书记,也变个啥花样?在种子、工具改革上也有生搬硬套的现象。
公社干部干涉基层过多,直接指挥小队生产,有时一天几变,“晴天插秧,雨天收谷”,社员忙得团团转。某书记强迫给秧田车水,结果连日下雨,烂掉了452亩秧。又规定统一收割日期。早熟稻熟过头,谷粮落掉,急得社员跺脚。还有规定插秧时排列队形,吹一声哨子,插六棵秧,不准多插,也不准少插;把人当作机器,开玩笑。原来一人一天能插八分水田,结果减少到只能插二分。社员说,“干部图好看,社员吃苦头”。
少数干部的强迫命令作风已经 发展 到不把群众当人看的地步,随便打骂、乱抄家、乱没收,还有斗争、游街、做检查等办法。据统计,某公社犯有不同程度的强迫命令的大小队干部有187人,占干部总数的38.49%。他们吊打253人,绑7工人,罚跪82人,抄家880户,扣口粮612户、2 412斤,逼死人命案3起。例如,为了要办食堂,不准社员私人烧菜,规定白天社员家烟囱冒烟罚3元,夜里冒烟罚5元。又有到社员家抄家,将黄豆、风鸡也拿走,小队干部拿到后大吃大喝,吃剩2只鸡腿送给大队书记,吃后也就不响了。还有打人后,罚立在冰冻的水缸中半小时,以致残废。又有停止口粮、饿死人的情况等等。
而有的干部天天老酒,顿顿吃荤。某公社书记一次烧5斤甲鱼,就用了3斤白糖。1959年
中秋节,规定社员一人二只月饼,而个别干部一下子就吃掉40只。群众说,“比地主的吃相还凶三分”。又说,“公社干部调来吃,大队干部当场吃,小队干部私下吃,社员没法偷来吃”。还有贪污挪用、超支多分,甚至腐化堕落、强占人妻的。有的人和6个妇女有腐化关系,还有地主、富农的老婆。个别大队干部和某女人腐化前,叫其丈夫开夜工,群众称大队办公室为“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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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全县粮食总产量93 500万斤,比1958年增长48.2%,每人平均粮食有2 028斤。上面征购31 148万斤,比1958年增加2 348万斤,全县实际入库粮食3l 684万斤,超额完成536万斤。口粮,全年安排22 664万斤,占总产量的35.5%,每人平均粮食521.7斤。全县农副业加社办 工业 的总产值工5 888.5万元,比1958年增长56%。这些数字不知有多少水分,姑且听之。又有社员每人平均收入101.24元。比1958年增长工6.2%,其中大队分配每人80.28元,小队分配每人4.35元,社员家庭副业纯收入每人平均16.61元。1959年全县共有食堂4 527个,参加公共食堂的总共有136512户,占总户数的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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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出处(作者):惠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