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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松与嘉道西北史地研究(1)(3)

2013-08-20 01:05
导读:徐松也以实地目验来纠正前人对于西北知识的缪误。如关于“汗血马”,徐松言“今伊犁马之强健者前髆及脊往往有小疮出血名曰伤气。必在前肩髆者,以

徐松也以实地目验来纠正前人对于西北知识的缪误。如关于“汗血马”,徐松言“今伊犁马之强健者前髆及脊往往有小疮出血名曰伤气。必在前肩髆者,以用力多也,前贤未目验,故不知其审”[84]。又如胡桐见于《西域传》其丛生之地名胡桐窝,或疑为鸟巢,改为鹉同鸟窠[85]。徐松言“自喀什噶尔城由军台道叶尔羌,至此凡千三百三十里,沿河行仅六百八十余里。……河南岸遍生胡桐,行其间者枝叶交格,谚曰‘树窝’”[86],又言“其大寒,治口齿,可医马疾”[87]。但是实地考察的资料仅仅被用来证古,确是有些遗憾。

徐松开始于新疆方志编纂的西北研究,在道光初年因张格尔之乱而受到时人的关注,其中所叙述的当代西北内容、所体现的边疆治理思想既满足了当时人们了解西北的现实需求,又切合了当时经世致用之风气,因此,对于徐松及其著作所蕴含的经世意义后人一直都有充分的认识。不过嘉道西北史地研究尚有另外一种面相,即它与此前考据学的联系,这一点通过对徐松的研究将会更为清晰:徐松在运用着考据学的方法,享受着考据学的成果,也在使用着考据学者所发掘出的史料。显而易见,如果没有考据学的积累,徐松就不可能以实地考察与文献记载的互证对以往考据研究进行超越,清代的西北史地研究也可能不会在嘉道时期呈现出繁盛之势,而可能会发展成为另外一种面貌。在穷尽材料、博采众说的努力之后,徐松的学问愈益精致与精妙;在遍检前人、古今相证的继承之后,西北史地研究不可避免地回归于传统沿革地理学的理路之中。

 

 

[1] 徐松:《新疆赋序》,《新疆赋》卷首,《中国边疆丛书》第二辑,台湾文海出版有限公司据北平隆福寺文奎堂馆藏本影印。

[2] 台湾文海出版有限公司《中国边疆丛书》第二辑影印本所依据即为此本。

[3] 徐世昌:《清儒学案小传》卷一四一《星伯学案》,周骏富辑:《清代传记丛刊》,台北明文书局,1985年。

[4] 龙万育:《西域水道记序》中言“嘉庆丁丑(1817),谪戍伊犁,与旧友太史徐星伯先生比屋而居,见先生所撰《伊犁总统事略》及《新疆赋》、《汉书西域传补注》,叹其赅洽。先生又出其《西域水道记》草稿数卷。”《西域水道记》卷首,见《中国边疆丛书》第二辑,台湾文海出版有限公司据北平隆福寺文奎堂馆藏本影印。

[5] 今见道光二十二年钱熙祚辑《指海》丛书本、光绪五年王灏辑《畿辅丛书》本均据道光九年张琦序刻本复刻。

[6] 对徐松《西域水道记》的校订研究见于朱玉麒《徐松与<西域水道记>研究》(未发表),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2002年博士后出站报告,第98-137页。

[7] 祁韵士:《西陲要略自序》,《西陲要略》卷首,见《山右丛书初编》,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据山西省文献委员会民国二十三年编纂本影印。

[8] 徐松:《新疆赋序》。

[9] 俞正燮:《癸巳存稿》卷六《书〈西域闻见录〉后》中录乾隆三十六年《京报》记。

[10] 傅恒等撰:《西域同文志》卷首上谕,见台湾商务印书馆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二三五册。

[11] 见《西域同文志》卷三、祁韵士《西域释地》。

[12] 和宁:《回疆通志例言》,《中国边疆丛书》第二辑,台湾文海出版有限公司据民国十四年吴兴沈瑞麟本影印。

[13] 祁韵士分别称之为“穆苏尔达巴罕”、“喀喇沙尔”,见《西域释地》。

[14] 徐松在《汉书西域传补注》考汉元帝时期复置戊已校尉时,曾言自己“遍检前书”,见《汉书西域传补注》  。

[15] 朱玉麒:《徐松与<西域水道记>研究》第109页。

[16] 《皇朝藩部要略》后附有《皇朝藩部世系表》由徐松重订,见包文汉整理《清朝藩部要略稿本》,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316页。

[17]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年,第388页。

[18] 今见《西陲总统事略》最早的刊本是嘉庆十六年程振甲校刊本,后附有祁韵士的《西陲竹枝词》。         

[19] 后人常将徐松有关西北的著作《新疆赋》、《汉书西域传补注》与《西域水道记》三种合刊,统称为“大兴徐氏三种”。

[20] 龙万育:《西域水道记序》,《西域水道记》卷首。

[21] 见祁韵士著、李广洁整理《万里行程记》(外五种),山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285页。

[22] 缪荃孙:《徐星伯先生事辑》,嘉庆二十五年记,《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年影印本。

[23] 见龚自珍《上国史馆总裁提调总纂书》、《拟进上蒙古图志表文》,《龚自珍全集》第318、308页。

[24] 李柏荣:《魏源师友记》,长沙岳麓书社,1983年,第37页。

[25] 张穆:《落颿楼文稿序》,《   斋文集》卷三,《山右丛书初编》,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据山西省文献委员会民国二十三年编纂本影印。

[26] 程恩泽:《赠徐星伯前辈》,《程侍郎遗集》卷五,《丛书集成初编》,上海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四至二十六年据道光二十七年连筠簃丛编本辑印。

[27] 何绍基:《东洲草堂诗大钞》卷五,同治六年长沙无园刊本。

[28] 何绍基:《东洲草堂诗大钞》卷二九。

[29] 姚元之:《竹叶亭杂记》,中华书局,1983年,第78-84、152-172页。

[30] 《畿辅通志》卷二二六《列传》三四《徐松传》,上海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三年据清光绪十年刻本影印。

[31] 松筠:《新疆识略凡例》,《新疆识略》卷首,《中国边疆丛书》第一辑,台湾文海出版有限公司据光绪甲午积山书局本影印。

[32] 《西陲总统事略》卷三《南北两路山水总叙》。

[33] 《新疆识略》卷一《新疆水道总叙》、《新疆水道表》。

[34] 叶绍本:《<西域水道记>题词》,《西域水道记》卷首。

[35]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386页。

[36] 祁韵士:《西陲要略》卷三《伊犁兴屯书始》。

[37] 彭邦畴:《西域水道记题词》,《西域水道记》卷首。

[38] 邓廷桢:《西域水道记叙》,《西域水道记》卷首。

[39] 张之洞:《书目答问二种》附二《国朝著述诸家姓名略》,三联书店,1998年 ,第277页。

[40] 王国维:《沈乙庵先生七十寿序》,《观堂集林》卷二十三《缀林一》,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720页。

[41]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388页。

[42] 王国维:《沈乙庵先生七十寿序》,《观堂集林》第720页。

[43]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382页。

[44] 见黄爱平《论清代乾嘉时期的经世思潮》,《中国哲学史》1997年第4期;冯天瑜、黄长义《晚清经世实学》第五章《道咸年间经世派的史地学》,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年。

[45] 龚自珍:《新疆置行省议》,《龚自珍全集》第111页。

[46] 魏源:《答人问西北边域书》,《皇朝经世文编》卷八十,沈云龙主编《中国近代史料丛刊》正编第七十四辑。

[47] 张穆:《顾亭林先生年谱序》,《   斋文集》卷三。

[48]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332-333页。

[49] 徐松:《<静庵遗集>序》,见左眉《静庵遗集·文集》卷首,同治十三年桐城方氏铅印本。

[50] 徐松:《<静庵遗集>序》,见左眉《静庵遗集·文集》卷首。

[51] 刘声木撰、徐天祥点校:《桐城文学渊源撰述考》卷四,合肥黄山书社,1989年,第179页。

[52] 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朴学”一节,其中强调为学重证据的五条为:凡立一义,必凭证据;选择证据,以古为尚;孤证不为定说;隐匿证据或曲解证据,皆认为不德;凡采用旧说,必明引之,剿说认为大不德。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47页。

[53] 缪荃孙:《徐星伯先生事辑》嘉庆十四年记。

[54] 分别见缪荃孙《艺风堂藏书记》(光绪庚子刻本)卷四、《艺风堂藏书再续记》(燕京大学图书馆民国二十九年校印本)所记,其版本流传情况考释见朱玉麒《徐松与<西域水道记>研究》中《徐松著作叙录》一节。

[55] 梁启超将徐松《宋会要》与《中兴礼书》列入《史学》中《补各史表志》之下,见《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352页。

[56] 《新疆识略》卷一《新疆水道表叙》。

[57] 龙万育:《西域水道记序》,《西域水道记》卷首。

[58] 英和:《西域水道记题识》,《西域水道记》卷首。

[59] 徐世昌:《清儒学案》卷一四一,《星伯学案》。

[60] 王先谦:《汉书补注》一00卷,光绪二十六年虚受堂刊本,中华书局1983年影印本。

[61] 钱大昕:《潜研堂文集》卷二十九《题跋三·跋长春真人西游记》记:“(《长春真人西游记》)于西域道里风俗颇足资考证,而世鲜传本,予始于道藏钞得之。”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点校本,第528页。

[62] 梁启超为记:“钱大昕于乾隆间自《永乐大典》中发见《元秘史》及《皇元圣武亲征录》,所记皆开国及太祖时事。”《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345页

[63] 缪荃孙撰、孙安邦点校:《云自在龛随笔》卷四中记:“《华严经音义》二卷,徐星伯先生藏北藏本,陈东之校定,属徐远峰刻之。此书自孙渊如辑《仓颉篇》、任幼蕴辑《字林》征引及之,学者始知有是书。臧君东合校西藏、北藏刊行。”见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218页。

[64] 顾炎武辑、郭宗昌著:《金石文字记》,中华书局,1991年。

[65] 钱大昕撰、吴友仁点校:《潜研堂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537-538页。

[66] 《畿辅通志》卷二二六,《列传》三四《徐松传》。

[67] 朱玉麒:《徐松与<西域水道记>研究》附《徐松年谱初编》嘉庆十四年记。

[68] 徐松:《寻阳长公主墓志跋》,《星伯先生小集》,转引自朱玉麒《徐松与<西域水道记>研究》第24页。

[69] 徐松:《唐两京城坊考序》,徐松撰、张穆补校:《唐两京城坊考》卷首,中华书局,1985年,第1页。

[70] 徐松:《汉书西域传补注》卷上。

[71] 徐松:《西域水道记》卷三。

[72] 徐松:《西域水道记》卷五。

[73] 罗振玉:《西陲石刻录序》,清宣统甲寅上虞罗氏刻本。

[74] 斯坦因著、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译:《西域考古图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453页;郭鲁柏:《西域考古举要》,见冯承钧《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第三卷,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814页。

[75] 徐松:《徐星伯说文段注札记》,台湾新文丰出版有限公司《丛书集成续编》据光绪二十八年观古堂汇刻本影印。

[76] 徐松:《西域水道记》卷四记“特穆尔里克岭亘空格斯、哈什两河间,段氏若膺说‘陉’字义云:‘两川之间必有山焉,是为坎象。坎者,陷也。高在下间为陷,故一山在两川间者曰山绝坎,又谓之陉。’特穆尔里克岭正陉之谓矣。”

[77]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259页。

[78] 今见嘉庆二十年韵经楼原刻本。

[79] 闵尔昌编:《王石臞先生年谱》,《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本》。

[80] 程同文:《长春真人西游记跋》,张穆校《长春真人西游记》后附,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丛书集成新编》据道光二十七年灵石连筠簃丛编本影印。

[81] 徐松:《西域水道记》卷二。

[82] 徐检:《汉书西域传补注》卷上。

[83] 徐松:《汉书西域传补注》卷下。

[84] 徐松:《汉书西域传补注》卷上。

[85] 龙万育:《西域水道记序》。

[86] 徐松:《西域水道记》卷一。

[87] 徐松:《汉书西域传补注》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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