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人学背景 ;一; 如前所述,的根本问题就是人(4)
2013-08-03 01:18
导读:因此,自我之为自我,就完全是一种积极的东西,是一种积极的悲观主义。我们知道,对于痛苦、绝望、颓废、无助、孤独、荒诞的恐惧,应该说,是与人
因此,自我之为自我,就完全是一种积极的东西,是一种积极的悲观主义。我们知道,对于痛苦、绝望、颓废、无助、孤独、荒诞的恐惧,应该说,是与人类俱来的,然而,在传统思想,却通过种种消极的乐观主义去加以掩饰。对自我,也往往评价为和谐统一,即使是席勒,也还是把整体的自我被撕成碎片的责任归结给外在社会。这,对于人类来说,当然也不失为一种补偿、心理平衡,然而却毕竟是出之于一种人性本身的脆弱。随着人类自身生命的不断多元化,自身潜力的不断地展开,人们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完全是虚妄的。那个一直被评价为和谐统一的自我,在弗洛伊德的眼中,也转而变成刚出娘胎就已经四分五裂,荣格甚至论证说,这种四分五裂甚至还是人类遗传的结果。尼采的“酒神沉醉”、柏格森的“生命冲动”、克尔凯郭尔的“厌烦”、海德格尔“恐惧”、萨特的焦虑、“加缪的“荒谬”,也都是对此的深刻反省。因此,和谐统一的自我就完全是一种虚伪、一种安慰、一种谎言,四分五裂才是自我的真实状态,这样,生活在痛苦、绝望、颓废、无助、孤独、荒诞之中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加以逃避,而且,尽管自我毫无庇护、充满了无名的恐惧,但是却绝不允许回过头来寻找任何的救世主,而要勇敢地置身危机之中,在痛苦、绝望、颓废、无助、孤独、荒诞之中体验自身的本质。不言而喻,在传统的信仰崩溃之后出现的痛苦、绝望、颓废、无助、孤独、荒诞,恰恰就意味着生命自身的觉醒、人类自我意识的觉醒,意味着人类已经被带出了长期以来所信奉着的那种“终将获救”的心理背景。;
俄罗斯小说家叶甫盖尼·扎米亚金说过一段十分精彩的话:“欧几里德的世界非常容易,爱因斯坦的世界非常艰难。然而,现在却不可能回到欧几里德的世界中去了。没有任何革命、任何异端邪说会使人感到舒适。因为它是一个飞跃,是对平滑的进化曲线的突破,突破又是伤口、疼痛。但这是一个必要的伤口:大多数人都在忍受着遗传下来的嗜睡症。不应该允许那些患有此病的人睡眠,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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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会进入最后的死亡之眠。”;自我的“世界”同样也“非常艰难”,然而,这同样“是一个必要的伤口”,为了不致“进入最后的死亡之眠”,必须强调的是,我们只能如此。;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四;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对于人作为活动者(自我之为自我)的性质的假设的转换,显然意味着自我之为自我就必然走向活动,而且只能走向审美活动。;
具体来说,首先,对于自我的强调,当然并不意味着从对于一个被对象化了的、实体化了的本质的强调转向对于一个被对象化了的、实体化了的自我的强调。我们知道,在传统,按照尼采的看法,每个人都是被“罚”而成为个体的。而从近代开始,人们却自愿地主动选择去成为个体。然而,这并不就意味着问题的真正解决。犹如离开森林则根本就谈不上一棵树的存在,离开世界、他人也根本就谈不上自我的存在。在无数次地求救于自我之后,人们吃惊地发现,越是呼喊自我,就越是找不到自我。在自我的自由放纵的背后,是无边的深渊。这无祖无宗、无子无孙、无朋无友、无过去无未来的自我,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切皆无,只能是从个人主义到享乐主义再到虚无主义,给人类带来无穷无尽的危机。显然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把主体与自我区别开来,才成为当代的许多思想家的共同目标。拉康疾呼的“自我不是我”,诗人韩波呼吁的“我是一个他人”,尤其是胡塞尔在《笛卡尔沉思》中提示的那个“异于我的我”,都是如此。它意味着:要把我与他人之间的仇人的关系变成我与他人之间的朋友的关系。要做到我中有他,以他言我,或者说,要让自我并不自足于己,而是走出自我,走向他人。这是一个相互主体性的自我,在其中他人事实上是先于我而存在的,因此只有将自我与他人合在一起,才构成主体的我。这又是一个开放的自我,因此只有通过我与他的关系,自我才能够得以确立。而按照中国的看法,这个相互主体性的自我和开放的自我则可以被称之为:真我。在中国美学看来,单纯地强调自我,则仍旧是把自我作为与世界对立的实体或对象(哪怕是无我,如果只是与自我简单地对立起来,也还是错误的,因为充其量也只是将无我客体化),结果这个与世界对立的实体或对象的自我仍旧是不自由的,仍旧要受到种种限制,所谓“拟向即乖”,所谓我是我,你是你,此是此,彼是彼。真正的自我应该是“真我”,它“随处作主,立处皆真”,“著即转远,不求还在目前,灵音属耳。”既不执有无,也不落有无,我是我,你是你,此是此,彼是彼,同时又我是你,你是我,此是彼,彼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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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自我的与本质脱钩,并不意味着同时也与世界、他人脱钩。自我确实并非本质的表现(因此传统的思路确实此路不通),但是却转而成为不在场的显现(这现代的思路却前途广阔,有待不断开掘)。应该说,这才是自我之为自我的正确走向。海德格尔说:动物无世界。之所以如此,就因为它只有“有”即眼前在场的东西,但是却没有“无”即眼前不在场的东西。人之为人就完全不同了。他“有”世界,因此尽管人与动物都在世界上存在,但是世界对于人与对于动物却又根本不同。对于动物来说,这世界只是一个局部、既定、封闭、唯一的。在此之外还有其它的什么,则一概不知。就像那个短视的井底之蛙,眼中只有井中之天。而人虽然也在一个局部、既定、封闭、唯一的环境中存在,但是却能够想象一个完整的世界。而且,即使这局部、既定、封闭、唯一的环境毁灭了,那个完整的世界也仍旧存在。这个世界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存在”,也就是中国所说的“道”。这样,人就不仅面对局部、既定、封闭、唯一的环境而存在,而且面对“存在”而“存在”。也因此,真正的自我无疑应该是对在场的东西的超越(只有人才能够做这种超越,因为只有人才有世界)。它因为并非世界中的任何一个实体而只是世界(之网)中的一个交点而既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同时又与世界相互融会。所以,海德格尔才如此强调“之间”、“聚集”、“呼唤”、“天地神人”,中国美学也才如此强调“有无”、“虚实”、“民胞”、“物与”、“万物皆如其本然”。在这里,我们看到,一方面,世界包孕着自我,它比自我更为广阔,更为深刻,另一方面,每一个自我作为一个独特而不可取代的交点又都是世界的缩影,因此,想象、交流,就成为自我之为自我的根本特征。显然,自我的的超越在场以及与世界之间的想象、交流这一特征只有在审美活动才真正能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