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人学背景 ;一; 如前所述,的根本问题就是人(5)
2013-08-03 01:18
导读:这显然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我甚至要说,生命美学之为生命美学,最为关键的,就是要搞清楚这个问题。西方的生命美学同样根源于自我的深刻觉醒,
这显然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我甚至要说,生命美学之为生命美学,最为关键的,就是要搞清楚这个问题。西方的生命美学同样根源于自我的深刻觉醒,然而最终却失之于偏见偏激,过分地强调了畏、烦、孤独、绝望的一面。这样一种与世界、社会、他人完全对立的个人的焦虑的无解,逼迫着西方的生命美学最终走上绝径。其实只要稍加辨析,就不难看出,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尽管从理性主义转向非理性主义,从世界、社会、他人转向了自己,但是却仍旧没有走出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我怎样才能自由?”这种提问方式本身就是令人震惊的。因为它把自我的意义归结为:我在这个世界、社会、他人中能够得到什么,或者,世界、社会、他人能够给我什么。而且,既然我什么也无法得到,而且既然什么也无法被给予,那么我就干脆把它一笔抹杀。所以,我们在西方的生命美学的描述中,看到了一个混乱不可理喻的世界,以及人与世界、社会、他人之间的对立紧张。再进一步,既然我无法与世界、社会、他人建立某种稳定的联系,世界、社会、他人也无法提供任何稳定的幸福,我就只有退回到孤独的自我之中。这样,西方的生命美学也就必然走向失败。其实,问题并非真的无可解决。在这方面,中国的美学大师的思考,给我们以关键性的启迪。确实,正如庄子所说,我们每个人都是“游于羿之彀中”,置身于“夫利害相攻,天下皆羿”、“然而至此极者,命也夫”的根本困境之中。而且,真不胜假,善不胜恶,美不胜丑,这里的“假”、“恶”、“丑”都是一种本体性的东西。而“真”、“善”、“美”则只是一种悲剧性的东西。因此,少数深刻地看穿这危机的人,反而却陷入人生没有意义的痛苦,庄子称之为“独芒”:“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庄子》)在这些人之中,也确实存在着一种畏、烦、孤独、绝望,“今世之仁人,蒿目而忧世之患”,“彼其仁人,何其多忧也”。(《庄子》)到此为止,庄子的思考显然与西方的生命美学大体相同。然而,庄子的思考却没有停留于此。他进而指出,在这里,最为重要的就是转换视角。河伯“大天地而小毫末”,这都是从人的眼光去看的结果,都是从主客关系的层面提出问题。由此出发,无论是“上穷碧落”还是“下黄泉”,都显然无助于问题的解决。不但无助于问题的解决,而且它还正是制造问题的根源。在庄子看来,有形的生存困境正是无形的思维困境所导致,这就是所谓“有物、有封、有是非”。因此,最为关键的就是回到超主客关系的层面,“以为未始有物”,把自己与世界看作一体,不再视世界为与我分离之物。郭象诠释说:“忘天地,遗万物,外不察乎宇宙,内不觉其身……”应该说确实目光敏锐,这显然也是在强调对外不知宇宙,对内不知分裂自我。走向成功正是从这里开始。进而言之,回到超主客关系的层面,正如我前面指出的,只是在强调自我与本质的无关,但是却绝不是在强调自我与世界、社会、他人无关。在庄子看来,“予能有无矣,不能无无也”(《庄子》)万物的出生“其来无迹,其往无涯”。有形的东西生于无形,“昭昭”生于“冥冥”,“万物有乎生而莫见其根,有乎出而莫
:科教论文网毕业论文论文网
见其门。”“今彼神明至精,与彼百化,物已死生方圆,莫知其根也,扁然而万物自古以固存。”所以,才出人意料地宣称:“睹无者,天地之友”(《庄子》)。可惜的是,今人对于庄子的这一提示已经不能理解,因此尽管经常引用,但是却无法作出准确的阐释。实际上,庄子在这里强调的“无”并非与“有”相对,也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对于宇宙作为生命之网这一根本特征的洞察。宇宙万事万物从表面上看起来杂乱无章、彼此隔绝,而且扑朔迷离,风马牛不相关,但是实际上却被一张尽管看不见但却恢恢不漏、包罗万象的生命之网联在一起。它“远近高低各不同”,游无定踪,怪弯抹角,叫人眼花缭乱。而且,由于它过去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对于其中的某些联系,我们已经根本意识不到了。然而,不论是否能够意识到,万事万物却毕竟就像这张生命之网中的无数网眼,盛衰相关,祸福相依,牵一发而动全身。正是因此,庄子才会如此强调“无”的极端重要性。他提示说:“夫天籁者,岂复别有一物哉?”“固足之于地也践,虽践,恃其所不碾而后善博也;人之于知也少,虽少,恃其所不知而后知天之所谓也。”“天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则厕足而垫是致黄泉,人尚有用乎?”(《庄子》)这,就是所谓“恃源而往”。而日本的稻田龟男把宇宙间的生命之网概括为:“东方的动源”(中国的方东美则称之为“广大的和谐”),由此出发,对于庄子所说的“恃源而往”中的“源”当不难彻悟。原来,它就是庄子在“块然自生”的宇宙间找回的生命万世泊泊不竭的博大源泉!;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那么,在这当中,自我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觉醒,意味着宇宙间唯一的一个自觉意识到自己的作为一个网眼的天命的存在的觉醒。王阳明称之为天地间的一点“灵明”(“人为万物之灵”,也应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很有道理。也因此,对于在宇宙间无所适从的自我来说,最为重要的就不是在分裂、对立中畏、烦、孤独、绝望(在中国,这被称之为:麻木不仁。我们知道,手足与整体相互分裂,中国的就称之为:不仁),而是去寻找特定的“适”亦即自己的真正位置。宗白华称之为:“正位凝命”。于是,不再问世界、、他人对自己是否有用,不再以我为核心,而是回归于自然的普遍联系之中,从万物出发去观察万物,最终使得万物的丰富性得以显现,最终也使得宇宙生命本体的创化这中国的所谓“大生”得以显现。值得注意的是,当自我不再以自我为中心来看待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偏偏就反而发现了世界、社会、他人与自己之间的一种深刻的相知、相融,自我的焦虑被超越,而在对天地大美的信赖、赞美中更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和根据,找到了自我作为一分子去分享这宇宙生命本体的创化之美时的快乐,这在中国美学则称之为“大乐”,所谓“大乐与天地同和”。“夫得是,得至乐也,得至美而游乎至乐,谓之至人。”显然,这样一来,觉醒了的自我也就必然走向活动,也只能走向审美活动。只有通过审美活动,觉醒了的个体才能够分享这宇宙生命本体的创化之美(在这方面,伽达默尔“分享的瓷砖”的妙喻颇值注意),而审美活动的愉悦也正是人类意识到这宇宙生命本体的创化之美的存在时的愉悦,或者是发现这宇宙生命本体的创化之美的被无情遮蔽时的大悲。从“不知然而然”的“大生”到“不知然而然”的“大乐”,这正是审美活动之所以诞生的全部理由(当然,在审美活动中已经是“忘适之适”,因此尽管只有审美活动才能够揭示宇宙生命本体的生生不息的创化过程,然而表现而出的却只是“大乐”。不过,这恰恰说明,只有通过对于这“大乐”的深刻反省,宇宙生命本体的生生不息的创化过程才有可能昭然若揭。这,就是美学中的问题。这,也就是生命美学的之所以诞生的全部理由之所在。当然,只有在当代社会,只有走出种种狭隘性之后,审美活动与宇宙生命、人类生命之间的这种根本联系才有可能被真正深刻地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