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中国20世纪的历程中,王国维、鲁迅……都(2)
2013-08-11 01:12
导读:然而,历史的发展却偏偏与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面对王国维、鲁迅所开创的弥可珍贵的生命话语,能够在其中“呼吸领会者”,在20世纪的中国
然而,历史的发展却偏偏与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面对王国维、鲁迅所开创的弥可珍贵的生命话语,能够在其中“呼吸领会者”,在20世纪的中国,竟然寥寥无几。以李泽厚的实践美学为标志,20世纪中国美学最终转向的仍旧是“忧世”的陷阱!叶嘉莹先生不无痛心地说:"如果主义时代的学者,其对学术之见地,和在学术研究上所享有的自由,较之生于军阀混战之时代的静安先生还有所不如,那实在是极大的耻辱和讽刺。";此话或许言重,但是无论如何,20世纪中国美学的不尽如人意完全可以从“忧生”起点的迷失得到深入的解释。;而且,只要我们考察一下王国维与叔本华(中国美学的起点正是从与西方现代美学的对话开始)、鲁迅与尼采、宗白华与歌德、朱光潜与克罗齐、李泽厚与黑格尔(李泽厚为什么反而会退回到西方传统美学,其中的奥秘颇值深究),世纪末的生命美学与以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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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为代表的现象学……这一系列循环往复的血脉相联的思想历程,考察一下从朱光潜到李泽厚的从西方现代美学(以及中国美学传统的)的倒戈而退,考察一下20世纪中国美学的百年历程所走过的从“忧生”美学(生命美学)到“忧世”美学(反映论美学、实践美学)再到“忧生”美学(生命美学)与“忧世”美学(反映论美学、实践美学)的彼此势均力敌甚至开始逐渐胜出的艰难曲折进程,考察一下经历了最为早出但又最早衰落(实际是被人为地贬到边缘,其中的过程颇值探询)的曲曲折折,生命美学如何直到上个世纪90年代才终于得以再次走上美学的前台,平庸的美学论坛也才因此而重获神圣的尊严……就可以意识到我们所蒙受的“耻辱和讽刺”是何等的令人痛心!;
不过,我们也毋须悲观,生命美学并不是哪一个人的心血来潮,而是美学先知从美学王国中窃得的思想火种;生命美学也并不是哪一个人著书立说的结果,而是百年中国美学所艰难开掘出的最为宝贵的理论资源。思想的火种是不会熄灭的。由此我想到:陈寅恪先生1923年在《冯友兰「史」下册审查报告》中写道:“佛教经典云:‘佛为一大事姻缘出现于世。’中国自秦以后,迄于今日,其思想之演变历程,至繁至久。要之,只为一大事姻缘,即新儒学之产生,及其传衍而已。”在此,陈先生称新儒学的出现为“大事姻缘”,显然是以之作为先秦两汉魏晋隋唐学术思想发展的最后高峰(熊十力也曾经把释迦牟尼的出现慧眼独具地称之为“一大事因缘出世”),那么,从王国维开始的生命美学思潮是否也是百年中国美学历程中的“大事因缘”呢?终将对这一问题作出回答。但无论如何,作为后来者,为此而孜孜努力,却实在应当是一种理所当然。王夫之曾自题座右铭云:“吾生有事”。熊十力更鼓励他的弟子唐君毅等人云:“大事因缘出世,谁不当有此一念耶?”这是何等襟怀,吾辈能不猛醒?!知常愚钝,但却愿意为从王国维开始的生命美学思潮这一百年中国美学历程中的“大事因缘”而毕生努力。;
内容来自www.nseac.com 二;
王国维、鲁迅所开创的生命美学为我们提供了全新的美学背景,以此为视界,我们不难从错综复杂的美学历史中寻觅到一个充盈着无限思想活力的美学谱系,一个重新理解美学传统的深刻思路,并且借以进而叩问未来美学的新的方向。;
美学谱系是一个重要的问题。真正的美学研究,必须与美学的精神资源、经典文本密切相关,真正的美学问题,必然来自美学的经典文本,真正的美学家,必然拥有丰富的精神资源,真正的美学,也必然通过与伟大的心灵交流以获得勇气与力量,否则,就会枯竭夭折,无缘也无从成其伟大。换言之,美学谱系意味着思想的源头。只有这个思想的源头才能证明我们是什么,也只有这个思想的源头才能构成美学“贞下起元”的地平线。在这方面,丹尼尔·贝尔所提示的“原始问题”给我们以深刻的启发:;“在中却没有积累,有的倒是一种对原始问题的依赖,这些问题困扰着所有时代、所有地区和所有的人。提出这些问题的原因是人类处境的有限性以及人不断要达到彼岸的理想所产生的张力。”;美学谱系无疑就来源于这个原始问题。它深刻地揭示人类精神上的永恒的困境,显示出人类思想的根本的危机。21世纪我们会落后,但是它却不会。不但不会,而且会给我们以永远的精神动力。王通在《文中子》中说:;“天地生我而不能鞠我,父母鞠我而不能成我。成我者,夫子也。”套用王通的话,我们也可以说:成我者,美学谱系也。;
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已经习惯了某种理性主义的思想模式,因此习惯于“中西美学的高低优劣的比较”、“思想与的统一”之类虚假的思想关系,但是却因此而掩盖了真正的具体的思想源泉,更自欺欺人地以往了这一切实际不过是出于我们的虚构。实际上,在美学历史上,真正的美学问题始终是个人的。我们打开一本美学专著,理性主义预告的永远是历史与逻辑,而我们真正遇到的却永远是一个个人。美学思想的创造永远是由伟大的个人来完成的。真正的美学思想也只属于那些创造性解世界、人性的个人。因此,面对美学的思想无异某种绝对的精神遭遇,重要的不是走向西方或者中国,也不是为某种精神的辩护,而是面对精神的事实本身,与古今中外少数几个人的精神对话本身。别尔嘉耶夫在《自我认知——哲学自传的体验》谈到过自己的一大发现:“只有偶尔才出现向真正的自我的突进,例如,在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中,在帕斯卡、阿米艾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克尔凯郭尔那里,才有主体—个体(针对压抑它的客体化)。只有忏悔录、
日记、自传和回忆录的,才超越了这种客体化,向存在论的主体性突进。”林语堂的发现更为绝对:只有四到五个具有独创性的心灵,其中有佛、康德、弗洛伊德、叔本华、斯宾诺莎、耶稣,才值得我们去与之对话。或许,这就是所谓;“千古圣人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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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问题是:美学谱系已经犹如“于今绝也”的《广陵散》,被我们遗忘得无影无踪。别尔嘉耶夫说:“现代哲学的疾病就是营养疾病,营养源已丧失,所以陷于营养不良,因而无力同存在奥秘,同自己力求达到的永恒目的联合起来。……摆脱哲学危机的出路,就在于寻找营养,与源头和根源重新结合。”;我们往往将所有的美学思想都作为“知识资源”去加以批判继承,而从未想到其中还存在着某种作为美学的生命的精神资源。至于我们所信奉的中国的“言志”、“载道”的传统,西方的知识论美学传统,苏联的革命美学传统以及中国解放区的红色美学传统,实践也已经一再证明:都完全是一些营养不良的东西。鲁迅说:“用秕谷来养青年,是决不会壮大的,将来的成就,且要更渺小……”;我们已经成为美学的弃子和灵魂的流浪者,那么,我们的美学失败岂不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