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主义的高度、浪漫主义的深度、人本主义的(4)
2015-02-27 01:06
导读:哈贝马斯认为,如果黑格尔努力贯彻了这种前维特根斯坦式的思想路线,我们就会容忍基尔凯哥尔、柏格森、尼采、海德格尔、萨特、福科以及其他人的好
哈贝马斯认为,如果黑格尔努力贯彻了这种前维特根斯坦式的思想路线,我们就会容忍基尔凯哥尔、柏格森、尼采、海德格尔、萨特、福科以及其他人的好战的、后黑格尔主义的反理性主义。但是对黑格尔来说,如果他想采取这个步骤,他就必须放弃绝对知识的观念。他就必须返回到巴门尼德和柏拉图,寻求这样一种高度,而只有在消除了怀疑,也就是最终没有对话的参与,没有历史,也没有时间的时候,这种高度才是可能的。要做到这一点,黑格尔就必须放弃他的体系所追求的神与人的汇合。他就必须承认这样的思想,即认为人类的对话应当是无法预测的,因为我们人类总是在解决随时出现的具体问题,处理着这些解决的后果,并不断提出新的问题。
追随哈贝马斯对黑格尔的批评的一个方法是说,黑格尔从事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就是要调和浪漫主义的观点和古希腊的观念:浪漫主义者认为,无法想象人类的未来与人类的过去有所不同,更为丰富;而古希腊人则认为,时间、历史和差异分离自永恒的“一”。正如歌德一样,黑格尔的伟大正是在于他使短暂与永恒、古典与浪漫之间的矛盾得到了升华,而不是他成功地把它们加以系统化。这似乎是黑格尔玩弄的一个理智的把戏,通过加剧这种矛盾而警告我们不要试图去做这种综合。
左翼的黑格尔主义者约翰·杜威听从了这个警告。杜威既没有使用自然神学,也没有使用绝对知识的理想。他的兴趣仅仅在于帮助人们解决问题,而不希望得到任何高度或深度。他对这两个目标的放弃是由于他把它们看作是中产阶级的累赘而祛除掉了,这正是罗素看待他的方式。罗素和海德格尔都认为无法把他提到应当指导哲学的思想程度。
我把杜威看作我的哲学英雄的理由之一是,我认为,把哲学家变成中产阶级,不要试图提到柏拉图和尼采各自面对的思想程度,这对哲学家们来说可能是一个不错的想法。的确,他们最好不再是根据某种程度来思考,不再把他们想象为升华到了更高或挖掘到了更深的程度。为了展开这一点,我现在从升华为超越纯粹人类的包罗万象框架的普遍主义比喻,转向降落到人类灵魂最底层的浪漫主义比喻。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杜威的一个最为尖锐的批评者阿瑟·洛夫乔伊,也是一位杰出的观念史学家。作为一名这样的史学家,他竭力主张把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之间老生常谈的对立放置一边,把它看作是过时的、作废了的、历史编撰学的手段而已。在一篇著名的文章中,洛夫乔伊列出了大量被标记为“浪漫主义”的思想运动,表明不仅没有任何东西把它们联系在一起,而且其中的某些运动还是相互对立的。
伊萨亚·柏林是很少的一位根据这种观点去竭力挑战洛夫乔伊的观念史家,他认为,他“在这件事情上错了”。柏林说,“曾有过浪漫主义运动,它的确有过某些核心的东西;它的确带来了意识活动中的一场伟大的革命,发现这一点的确非常重要”。3柏林复兴浪漫主义概念,不是把它与古典主义对立起来,而是与普遍主义对立起来。他由此把它变为一种哲学上的而不是文学上的对立。他把普遍主义叫做“西方主要传统的栋梁”,认为正是这种栋梁才使得浪漫主义“崩溃”。4柏林说,浪漫主义是“西方生活中最为深刻持久的变化”。5
柏林认为,在18世纪晚期之前,西方思想家大多同意三个主张:第一,所有真正的问题都可以得到回答。第二,所有这些回答都可以用公共的手段得到,柏林说,这些手段“是可以与其他人相互学习的”。第三,所有这些回答都是可以兼容的,它们都符合一个真理。柏林把这说得很好:西方思想家把人类生活看作是试图解决拼图问题。他描述了我称作的对普遍主义之高度的困惑:
一定有把这些碎片放到一起的方法。最聪明的人,全知全能的人,无论是上帝还是全能的地球之人(你随便怎么想都行),原则上能够把所有这些碎片恰当地拼成一个完整的图画。无论是谁这样做了,都会知道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何为万物,它们过去是什么,它们将会是什么,什么样的法则在支配着它们,人类是什么,人与物的关系是什么,因而,人类究竟需要什么,人类想要得到什么,又是如何得到的。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