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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店楚简中子思著述考》(上)(2)

2016-07-04 01:04
导读:顾炎武曾指出,周贞定王二年(公元前467年)至周显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凡一百三十三年间“史文阙轶,考古者为之茫昧”[1],这正是孔子之后七十

顾炎武曾指出,周贞定王二年(公元前467年)至周显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凡一百三十三年间“史文阙轶,考古者为之茫昧”[1],这正是孔子之后七十子及其后学的,由于丧失了这一中间环节,先秦学术思想的研究长期惑乱纷纷。“由考古学的证据看,郭店一号墓是战国中期后段的,其具体年代,可估计为公元前四世纪末,不晚于公元前300年。墓中竹简书籍的书写时间应早于墓的下葬,至于书的著作年代更要早些”。[2]郭店简是“史文阙轶”时期的,其重要性于是不言而喻。
孔子之孙子思生于公元前483年,卒于公元前402年,其学说是孔孟的中间环节,但早在宋代,其文已经亡佚,因此先秦文献提及的“子思之儒”、“稷下思孟学派”、思孟“五行学说”长期纠结在先秦学术思想研究之中无法得到很好解决。由于郭店儒简的时代与子思著述的时代大抵契和,并且其中《缁衣》、《五行》、《鲁穆公问子思》篇又与子思有着明显的关联,于是众多学者对郭店儒简与子思的关系进行了堪称热烈的探讨,在此笔者不一一枚举,仅就其中重要者简述如下:
根据墓葬的年代以及竹简的内容,李学勤先生率先著文指出“简中的一部分是《子思子》”,认为《缁衣》、《五行》、《鲁穆公》三篇属于《子思子》[3],并且肯定《成之闻之》、《性自命出》、《尊德义》与《子思子》也有一定关系。[4]
姜广辉先生通过以下四个参照:(1)《荀子·非十二子》、(2)《中庸》、(3)子思“求己”的学术主旨、(4)子思的思想性格,推断郭店竹简的多数应属于《子思子》,他认为:《唐虞之道》、《缁衣》、《五行》、《性自命出》、《穷达以时》、《成之闻之》前半部分、《鲁穆公问子思》、《六德》诸篇应为子思所作。[5]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周凤五先生对楚简的形制长短与经传的关系作了认真研究,他认为梯形简端是“子思学派”经典的主要特征,郭店简中这一类竹简,也即八篇被修整成繁复梯形的儒简汇编的很可能就是传自先秦、北宋以后逐渐散佚的《子思子》主体。[6]
当然也有不少学者如:李泽厚、陈来反对将郭店竹简多数归于《子思子》,认为应将它们看作是类似于《礼记》的儒家总集。[7]但即使最有怀疑精神的学者也承认,至少竹简中的《缁衣》、《五行》与子思有一定的关系。
不管郭店墓主是不是“东宫之师”,作为一个学者,他显然是按照他的某种标准辑录汇集了当时的各家著述。由于此墓多次被盗,部分竹简遗失,但从仅见的出土竹简,我们仍可基本判定墓主有意将竹简的形制长短作为一种基本的分类。两端削成梯形两端的是经典,两端不加修削只是平头的是非经典的重要文献,而长度似乎是用来传递经典的重要程度以及不同学派的微妙差别。譬如:郭店道简《老子》甲组上下两端同样修成了梯形,简长三十二·三厘米,梯形儒简《缁衣》、《五行》简长三二·五厘米左右,与《老子》甲本相仿,而梯形简《鲁穆公问子思》、《穷达以时》简长二六·四厘米,明显较短。
在众多学者的研究基础之上,特别是在周凤五先生梯形简与《子思子》关系之论述的启发下,笔者深入阅读了这八篇梯形儒简,认为:简长二六·四厘米的两篇梯形儒简中《鲁穆公问子思》是子思一派的著述,这在学界多被承认,《穷达以时》也很有可能是子思一派的著述,与《穷达以时》、《鲁穆公问子思》简形一制,但更长的儒简《缁衣》、《五行》、《性自命出》、《尊德义》、《成之闻之》、《六德》六篇应该更为重要,它们是子思著述,其中《缁衣》是子思以辑录传注孔子言论为主的格言体文章,而《五行》、《性自命出》、《尊德义》、《成之闻之》、《六德》五篇则是子思阐发和自己思想理念的论述性文章,并且这五篇论文有一定的内在逻辑性、连贯性和统一性,它们较为完整地构成了子思创始的“五行”学说完整体系。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李学勤先生指出:“古书的形成每每要有很长的过程。除了少数书籍立于学官,或有官本,一般都要经过改动变化。很多书在写定前,还有一段口传的过程。尤其在民间流传的,变动尤甚。”[8]正是因为先秦文献的这个特征,本文采用“著述”一词,子思著述包括了他亲手写定的篇章以及由其后学记录整理的子思“口传经典”。本文也将“子思著述”和“子思一派著述”加以区分,认为后者是子思之儒追述子思言论以及阐发子思观念的文章,尽管它也会是经典,可能是《子思子》的内容,但这种文章中容易杂入子思后学的思想与创造,我们可以用它来考察子思一派的思想,却不可将它当作“子思著述”。因此《穷达以时》、《鲁穆公问子思》这一组梯形简不是本文的研究对象,论述郭店儒简中简长三二·五厘米左右,两端修成梯形,编线两道的六篇儒简与子思著述的关系,特别是论述其中五篇如何共同构建子思的“五行”学说体系,才是本文的主旨所在。因为文章的中心与子思的“五行”学说息息相关,所以这篇论文从另一个角度或者可以命名为《郭店儒简中子思“五行”思想体系考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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