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哲学和哲学的自由——谈萨特和德勒兹的(4)
2016-07-07 01:02
导读:德勒兹哲学并不来源于萨特哲学,这是明显的。萨特的哲学是有谱系的,我们可以把萨特哲学的谱系追溯至笛卡尔。从笛卡尔到胡塞尔,从胡塞尔到早期海
德勒兹哲学并不来源于萨特哲学,这是明显的。萨特的哲学是有谱系的,我们可以把萨特哲学的谱系追溯至笛卡尔。从笛卡尔到胡塞尔,从胡塞尔到早期海德格尔,从早期海德格尔再到萨特,我们清楚地看到一条脉络鲜明的轨迹。德勒兹没有谱系。虽然德勒兹借助伯格森、尼采、借助斯宾诺莎和卢克莱修,但这并不是他的谱系。他本人的思想就是一个“块茎”。他让伯格森、尼采、斯宾诺莎、卢克莱修相互生成,从而结成一个“块茎”。这个“块茎”是为了对抗传统哲学的线性的、树状的思维方式的。传统哲学也在发展,但发展总是在一个源头上的发展,就像萨特总要追溯到笛卡尔的“我思”那样。德勒兹认为线性的、树状的思维方式是一种虚构,柏拉图是这种虚构的始作俑者。他说柏拉图理念论的真正目的是制造差异,是把“物本身”和各种影像相区别,把原件和复制品相区别,把模式与假象相区别;在物本身和影像之间,原形和复制品之间有不同程度的真,只有假象除外。然而,这种区别本身却是建立在一个反讽的希腊神话上的(虽然这种虚构在现实中成了主流)。虽然柏拉图力图让苏格拉底和智者们区分开来,但智者们却看不出苏格拉底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游牧思想》,吉林人民出版社,第80-81页)德勒兹认为线性的、树状的思维压制人们的创造性,并且归根结底是为国家机器服务的。线性的、树状的思维把一切都安排在一个固定的编码中,即安排在一个条纹空间中,这个空间以点为基础,在点和点之间画出水平的和垂直的线,并把一切都安排在它的坐标中。它就像把水导入渠道那样限制能量的多方位移动,而能量就其本身而言是无定形的、流动的、生产性的。国家机器既是树状思维的结果,又是这种思维的典型表现形式。国家机器通过、法规、税收等条纹空间把流动性的机器、商业机器、战争机器、爱情机器加以节制,限制它们的自由流动。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按照德勒兹的看法,“块茎”式思维不是从哪一个点开始,因为“块茎”既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只有中间,这个中间对这两个点来说都既是又不是。块茎从若干条动力线开始,让它们在它们自由的发展轨迹中彼此相交(就像伊壁鸠鲁和卢克莱修偏斜的原子那样),从而形成一个“结果”,一个“块茎”。块茎思维从根本上说是和树状思维相反的,因为它的“根”是长在上面,它的“果实”是长在下面。德勒兹还是以兰花和黄蜂为例说:“线或区并不把黄蜂和兰花连接起来,正如它也不把它们联合或混合起来一样;它从它们中间穿过,在一个共享的临近性中把它们带走,在这里,点的可分辨性消失了。”(同上书,第248页)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德勒兹和先前哲学家的关系了。这不是一种谱系的关系,继承的关系,而是一种“嫁接”的关系。他把伯格森和尼采、和斯宾诺莎、和卢克莱修以及其他哲学家“嫁接”在一起,生成他自己的哲学。“嫁接”并不是拼凑,而是“采集”,“采集”两个生命体中最富有活力的部分,把两个生命体连接在一起,以便形成一个新的有机体。嫁接有一个基本原则,那就是内在差异原则。至少在德勒兹自己看来,在他所“嫁接”的哲学家中,是有着内在差异的,这种内在差异就是他们或主张运动、或主张变异、或主张多样性、或主张偶然性,总之,他们都是反对传统的树状的、线性的思维模式的。
德勒兹采集了伯格森绵延是一种性质差异的观点,主张倾向中性质的差异或内在的差异。他说:“从本质上说,伯格森之所以谴责他的先驱者们,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真正的本性的差异”。(同上书,第1页)他反对把差异归结为外在的差异,例如,从红色中抽取使其变成红色的东西,从蓝色中抽取使其变成蓝色的东西,然后使红色和蓝色变成类的概念。他说如果用聚光镜透视颜色,那么我们会发现,原来它们只是同一种光。红色、蓝色等,无非是光本身内在的、性质的差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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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兹采集了尼采“权力意志”和“永恒轮回”的观点。尼采认为世界不是单一的,而是由多种多样的强力意志构成的,各种各样的强力意志都在争优越、争增长与扩大、争权威,从这个角度来看,世界是一个强力间相互角逐的大舞台,离开了多样性的力,就无所谓统一,无所谓世界。德勒兹极其相似地他说:“因此,每一个个体都是一个无限繁殖,而整个自然界则是由无数个体繁殖而成的一个繁殖。自然的黏性平面就像一台巨大的抽象机器,抽象然而又是真实的、个体的;它的各个部件是不同的组合和个体,每一个都是无限数的粒子的聚合,进入了或多或少相互关联的一种无限关系之中。”(同上书,第192页)“尼采给予我们的是非信仰的
戏剧,是作为自然的运动的戏剧,而且已经是残酷戏剧了。在此,幽默和反讽是自然不可或缺的基本运作。如果我们忘记这是被赋予一股力量的回旋运动,那么,永久回归又将如何呢?它将不是引起一般的同一性回归的永久回归,而是进行选择,既驱逐又创造,既破坏又生产的一种永久回归。”(同上书,第4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