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合理税制 我给你廉价廉政的政府(3)
2017-08-31 03:28
导读:三、既患寡又患不均 我国税赋不仅沉重,而且十分不公平。以主体税种增值税为例, 厦门大学 杨斌教授指出:1995年我国GDP为 58478.1亿元,其中第二产业为
三、既患寡又患不均 我国税赋不仅沉重,而且十分不公平。以主体税种增值税为例,
厦门大学杨斌教授指出:1995年我国GDP为 58478.1亿元,其中第二产业为28538亿元,如果对一、三产业忽略不计,仅对第二产业按法定税率征税,应征得的税款4851亿元,而实际征到的税款只有2602亿元(包括三大产业)。因此,实征税率不到60%。从各种所有制征税的负担比较,国有重于民营,民营重于外资。中国社科院邓英淘员认为:如果将税负一词作为比税收口径更宽的国家财政收入,以1995年为例,如果各种所有制企业税负是公平的,那么该年国有单位就多负担税负2004亿元,集体单位少负担税负674亿元,其他所有制单位少负担税负1330亿元,如果后两类经济单位的实际税负比例都达到国有单位的税负占GDP的比例,即19.5%,那么,1995年我国财政收入占GDP的比例将为19%,而不是现实的10.6%(不包括预算外等其他三项财政收入)。如果以19.5%为标准则流失的财政收入为5202亿元。其中集体所有制单位流失为2000多亿元,其他所有制单位流失3000多亿元。当然这只是如果,这里不可比的因素太多,比如国家对国有企业的投资和国有银行对国有企业的倾斜。还有600家国有大企业债转股,贷款银行说了不算,鸳鸯谱要由经贸委点,入选好比上光荣榜。 国有企业在税收中的权重如此之大,虽不合理却很合情。之所以说它合情,是在上述前提下为了保证政府财政的稳定增长,舍此无它。只有配合有效的税制改革,该征的征上来,该减的减下去,有增有减,国有企业税赋过重的问题才能找到疏缓的渠道。否则,就必然出现容易征收的但不一定都是应该征收的征得很重,应该征收的但很可能是不好征收的征得很轻。 如个人所得税。2000年我国的个人所得税达到500亿元,但几乎80%以上来自于工薪阶层。改革开放之后收入开始向个人倾斜,最终分配中居民收入超过 70%。而考虑到我国已有两亿富裕人口,个人所得税税源超过1000亿元,500亿元的成绩并不令人满意。而在人口中只占8.7%,个人储蓄占储蓄总额的 60%以上的富裕阶层,个人所得税还不到纳税总额的10%,此非咄咄怪事。吴敬琏牵头,杨之刚执笔,福特基金会资助的《财税体制进一步改革》课题组认为,中国个人所得税的征收比例仅占GNP的0.5%,还比不上一些非洲国家。印度和印度尼西亚的这一比例超过1%,泰国和墨西哥在2%以上,匈牙利等东欧国家高于 3%。我国个人所得税管住了工薪阶层,却管不住新崛起的款、腕、星。不是税率太低,也不是征收力度不够,而是个人收入的透明度太低,完全是黑箱状态。名义税负最高达45%,该扣除的又不让扣除。政策的不规范和个人的偷逃形成互为补充。 又如我国的酒税流失。我国每年生产各类酒 3000万吨,按现行的酒类征税政策(主要是消费税、增值税)一年应征500多亿元,而实际征税只有100亿元左右,静态的数字算账,流失400亿元。酒税之所以征不上来,一是名义税率太重,照章纳税企业几乎不能存活;二是小企业太多,多到很难建章建制,地方政府的地方保护加袒护,包税成为必然的选择;三是生产领域和流通领域税制缺少衔接,漏洞多多;四是重复建设、低水平竞争,湖南、广东、四川三个省酒厂分别达到5000家、6000家和7000家,人云:“当好县长先办酒厂,一只大锅几只桶,勾兑勾兑就是酒”。这种局面再多的征税人员也对付不了这般造酒大军。 再如,与公开、公平相悖,对不同企业歧视性的税收政策,造成税负结构畸轻畸重。诸种优惠政策表现出爱老外没商量。国家税务总局许善达估计,1994年外商投资企业所得税的负担率为10%,比平均负担率低25%,流转税负担率为4%,比内资企业低三个百分点。[3]税制改革后外资企业的税负负担比内资企业约低五个百分点,外资企业在工资成本、城市建设维护费、投资方向调节税、进口设备关税等方面享有诸多优惠。这种政策使假合资、假外资大量增加。据联合国贸发会议估计,在我国的外商直接投资中,有20%是内资出境后再流入的资本,按此估计,1997年流出再流入的资本约为128.8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065亿元,占当年M1 增量的16.8%。 在通货紧缩经济比较萧条的时期,由于普遍的价格水平较低,进行公共工程投资的成本也较低,扩张性的财政政策是有效的,但其作用又是有限的。在经济出现复苏之后,就应该寻找既能解决财政危机,又能避免损害效率的解决方案。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引起国家投资的增加,国家投资的增加如能引起有效需求和消费的增加,循环往复形成新的投资需求将倍数于初始的投资数量,在经济学上被称为投资乘数。1998年财政用于国内基本建设的支出1338亿元,比上年增长36%,国家预算内固定资产投资1197亿元,比上年增加 27%,1999年又有进一步的增加。但是,大规模的财政投资扩张,并没带来预期的效果,其直接原因就在于投资乘数较小。1998年的投资乘数就从上年的 2.38下降到1.54,下降了65%。以张曙光牵头,盛洪执笔《寻求更有效的财政政策》指出:90年代以来,城乡居民的平均消费倾向和边际消费倾向不断下降,近两年已经降到最低点,特别是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已经出现负值。人们的支出愿望低下,总收入增长,而消费支出却在减少,人们的收入预期不稳和支出预期增大。近几年来我国产品和服务的周转速度呈下降之势,这也是造成投资乘数下降的重要原因。GDP周转速度(或货币周转速度)已从1991年的2.5下降到1999年的1.81.[4] 2000年我国的经济开始复苏,但最终消费不足的问题仍未解决。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年均GDP增长9.7%,而城镇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长5.7%,农村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长近几年几乎在2%徘徊。1998年基尼系数已扩大到0.457,2000年实际超过5.我国最终消费在GDP的支出中的比重比世界水平低11个百分点,比美国,印度低20个百分点,农村消费市场份额由改革初期的66%降到的40%左右。回想改革的第一阶段,1979~1985年,GDP的平均增长速度为9.9%,在GDP增长率的9.9个百分点中,消费增长的贡献率为6.8个百分点,消费增长对GDP增长起主导作用。这期间,农村人均消费水平提高了近一倍,年均增长10%,城市年均提高了5.7%。农村居民对GDP增长的贡献在 9.9个百分点中有4.5个是来自农村居民的消费增长。农村的粮食、农副产品大幅增长,城市以轻品为支柱的农村需求趋旺的工业品大幅增长,二者形成一幅良性循环的流程图。中国经济的外向度越来越高,中国国内的消费率越来越低,平均每年下降0.6个百分点,中国还不可能在国内低消费率高外向度的路上一往无前跑步前进。二个市场为我所用,现在尤其需要眼光向内、向下。 现在,农村居民的收入增长缓慢,九亿农民的存款在整个居民存款的比例只有19.8%。农村有将近2.5亿劳动力失业和潜在失业,出外打工的门槛越来越高。打工仔的子女们也开始外出打工,但打工仔与打工妹的工薪收入几乎15年没什么变化。据经济学家温铁军的研究,农业已经完全成为一个没有剩余的产业。 积极的财政政策是一把双刃剑,它制止了经济增长的下滑,但很快就暴露出它的负面影响。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全社会投资的主要动力来自于微观经济的主体投资。近几年,政府竭力扩大公共投资,其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的比重明显提高,从1997年的2.8%提高到1998 年的4.2%,但终究是一个较小的部分。引导微观主体投资的动力是利润预期,一旦利润边际变小或消失,人们就会减少甚至丧失投资的动力。1997年,我国的利润边际大约是6.8%,分行业看,工业企业的利润边际大约2.7%,资本利润率为6.5%,乡村企业为5.6%,商业为5.1%。1998年宏观税负提高了0.8个百分点,相当于利润边际下降了0.3个百分点,根据当年数据,国有及规模以上的非国有工业企业的利润边际已降至2.3%,利润同比下降了 14.8%,资本利润率降至3.7%,仅相当于当年商业银行一年期贷款利率的53.4%。利润预期的降低使民间无力回应扩张性的财政政策。[5]我国的税制以工商企业税为主,在通货紧缩的情况下,税负主要由企业负担,相对于个人所得税为主体的国家,我国的税制主要是一种对投资征高税的制度。生产型增值税,不抵扣资本品价值或折旧的价值,税率为17%的生产型增值税相当于消费型增值税的税率,约为26%。[6] 当前应该特别强调,税收政策也是财政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灵活地运用税收政策在经济复苏的条件下,具有优于公共支出的特点,长期采用积极的财政政策会加大财政风险,导致通货膨胀,并冲击资源的市场有效配置,导致低效率。激活社会投资已成为当前税制改革的重点和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