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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這個狀況底下,儒學有著一個新的發展可能,也就是儒學不應該只放在從「親親仁民,仁民而愛物」、「人人親其親,長其長,而天下平」這種「血緣性的縱貫軸」裡。原先,它依循著「血緣性的自然連結」、「人格性的道德連結」,從家庭、家族而逐漸擴散出去就可以完成的這個血緣性的縱貫軸結構,其實不是。儒學必須要正視一個「公民社會」建立的可能性,儒學必須正視一個「民主憲政」的可能性﹔也就是原來所強調的「內聖外王」到必須要真正好好去適應一個民主的憲政跟現代的公民社會。就在這樣的一個狀況底下,讓整個儒學有一個新的發展。這個新的發展可能是整個儒家的政治哲學必須重新好好去正視中國傳統帝王專制所造成的:我所謂的「道的錯置」的後果。;
九、解開「道的錯置」﹕邁向公民社會與民主憲政;
「道的錯置」就是原來儒家所要求的「聖王之治」變成「王聖之治」,儒家強調:「凡聖者當為王」,結果剛好變成「凡在權力上已經作為王者,他就是聖」,這是一嚴重的誤置。儒學必須好好的恰當的去理解到整個中國的帝王專制造成了中國內聖學上的扭曲,所以儒學必須在整個民主憲政、公民社會的建立過程裡,恰當的重新去釐清內聖學的發展性可能,這也就是我強調的:必須要從外王的發展跟建立過程裡面,好好的去正視儒學內聖發展的可能;並不是如何的從舊內聖去開出新外王,而是好好的在一個新外王發展的過程裡面去調解出一個新的內聖的可能。我的意思也就是說:在這樣的一個發展裡面,一個公民社會、一個民主憲政,它當然跟人作為一個道德的存在有密切的關係;不過人作為一個道德存在必須要更為優先的正視人作為一個自然的存在。;
人作為一個自然的存在、人作為一個社會的存在,人同時作為一個道德的存在,而去正視這個問題的時候,從新去調整。因為在一個帝王專制下的人,作為一個道德的存在的實況跟在一個民主社會、民主憲政、公民社會的意義下,人作為一個道德存在,那個意義是不一樣的。它基本上整個內在的體會是不一樣的、整個內聖的實況是不一樣的。在這裡,我認為必須好好地重新去正視孔老夫子的「仁學」。孔老夫子的「仁學」最強調的是什麼?人與人之間一種「存在的真實感」,而這人與人之間存在的真實感通如何可能?這問題就是我們必須要正視在公民社會跟在家族社會有什麼不同,這也就是我非常強調:我們必須去正視原來在孔老夫子的學生裡面的曾子傳統跟有子傳統的不同,有子傳統強調的是「孝悌人倫」的傳統,而曾子的傳統強調的是「忠信」的傳統-「為人謀,不忠乎;與朋友交,不信乎」所謂社會責任的問題,也就是儒學的仁學必須關聯到整個「社會正義」與「社會責任」,關聯到人跟人之間最真實存在的感通,以這個作為起點。而不是放在上下長幼尊卑的家庭倫常裡頭作為優先考慮,這一點是我所強調的。;
我認為這樣的一個理解裡面,那我們就必須從血緣性縱貫軸的基本結構走出一個真實的人跟人之間,人際性互動軸發展的可能,而這人際性互動軸發展的可能裡面,若符合於整個時代的發展而重新去締造一個嶄新的公民社會。這公民社會不一定是現代化意義下的公民社會,它可能應該是在現代化之後重新去思考一個恰當的公民社會如何可能的問題。這問題也就是說同樣我們去正視原來我們認為的民主憲政是非常強調「權力制衡」的問題,我們現在可能必須更去正視「道德的教養」與「文化的傳達」以及整個「人的資質提昇」的問題。;
十、 ; 以「社會正義」為優先的「心性修養」;
因為文化的傳達、資質的提昇以及道德教養如果不足的話,只強調權力的制衡,基本上到最後只落入到一種道德匱乏、人文的匱乏、人存在意義的匱乏下的那種鬥爭,這種狀況我覺得就不是一個良性的民主政治。我認為儒學在整個政治哲學的發展裡面,反而有一個新的可能。這個新的可能就是我們必須好好的去正視一個實際的民主憲政跟公民社會的建立可能,而在這個建立可能的調節過程裡面,一方面釋放出儒學的意義。在此過程中展開互動與交談的可能,儒學能夠給予出什麼樣的貢獻,同時回過頭來對儒學未來發展的可能亦能起一新的調節性作用。就發生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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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看來,這是從外王的學習過程中調節內聖,而在實際的發展中則是外王與內聖「兩端而一致」,彼此調節性的發展。;在此,內聖與外王是互為主體的,尤有進者,社會正義也是在互為主體中彰顯,但是它仍需要一個「絕對的他者」,因為它強調一個原理與原則的東西。我們又必須談社會正義、心性修養與實踐的關係。社會正義與心性修養的關係若無恰當地釐清,道德實踐將會產生扭曲﹔而道德實踐也不能沒有社會正義,只有心性修養。沒有社會正義的道德實踐,就會落入愚民自愚的境地;相對地,若只強調社會正義的道德實踐,如此的道德實踐也很難達到恰當的生長。因為權力的制衡充其量只是消極性的規約與控制而已,很難達到積極性的生長。儒學非常強調積極性的生長,像《論語》裡說,「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儒學在此一觀點上不當理解為「泛道德主義」,而應當理解成在春秋年代,孔老夫子能有什麼作為?我們當然可以再反省,到了漢代落為帝王專制又有什麼限制?而到了當代又有何新發展的可能?在當代的新發展可能中,就會有很大的調節,這一點我認為是非常重要的。;
十一、傳統經典之詮釋、轉譯與創造;
如何讓傳統強調「總體根源性」的人之怵惕惻隱,這個觸動如何可能?從何開始?應當是從「教養」,那如何教養呢?一者當機指點,一者培養氣氛,培養一人性化的母土。如今日的「兒童讀經」,如何讓它健康生長是一大問題,也就是說如何從「兒童讀經」進到「少年習經」。教師很重要,每一個教師都很重要,學校的教師、父母以及每一個人都可以是教師,基本上,當我們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是教與學的活動,必須正視這個教與學的活動。這一點,若牽涉到傳統經典的話語,其重要性便在如何用現代的學術話語、生活話語把它點出來。而且進一步要跟西方的學術話語、西方的生活話語溝通、會通。若此一活動沒有展開,則我們本身會有很多很多的限制。這裡是必須要投入很多人的努力的。;
易言之,在學術上,通過現代學術話語將傳統經典話語釋放出來,加入到現代學術的話語系統中討論、交談。這一部份就是我們研究中國哲學的人要去努力的,要以此為職志,也就是你必須要作為一個重要的溝通與媒介者,又不只是溝通與媒介,還要轉化跟創造,如傳統的「禮、樂、射、御、書、數」,不能僅只是照翻,而應該有一新的轉譯:「禮」是「分寸節度」;「樂」是「和一」;「射」是「指向對象的確定」;「御」是「主體的掌握」;「書」是「教養」;「數」是「邏輯思辯」。經過如此的轉譯,意義就有所不同了,傳統經典的話語就有更大的豐富性,更高的發展可能,這一個部分是我所強調的。將古典話語以現代的哲學語言呈現越來越必要,而從事這工作的人仍然很少,因為一個非常僵化的學術規格已經形成。我們必須跨到現代的生活世界裡面來相關連,雖然用傳統的方式做出來的研究成果也很有意義,但需要有人把它接引出來,如果每一個人都不作接引的工作,那這樣的研究成果將會與生活世界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