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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道理,我们认为,国家教育系统的学科分类将“文献学”分属于不同的一级学科之下而冠以“古典文献学”和“历史文献学”等名称也是不太科学的,误导了文献学科的发展。如果“文献学”要设二级学科的话,名称应该是“古典文献”、“历史文献”,或“古典文献研究”、“历史文献研究”,正如历史学一级学科下面设“中国历史”与“世界历史”而不名之“中国历史学”与“世界历史学”一样。如果从历史过程与现状来看问题,本着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就应该在国家教育与科研系统的学科分类中将“文献学”设为一级学科,其下再设传统文献学(或叫古文献学、历史文献学、古典文献学)、现代文献学、图书情报文献学等二级学科,并将“文献学”列为单独的学士、硕士、博士学位类别,那么一切混乱就会迎刃而消。
①黄永年:《古文献学四讲》,鹭江出版社2003年版。
②黄永年:《中国古典文献学和历史文献学概念和文史分合问题》,载《古籍整理与研究》第2期,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
③载《中国历史文献研究集刊》(第三集),岳麓书社1982年版。
④曾贻芬、崔文印:《中国历史文献学》,学苑出版社2001年版,第1页。
三、传统文献学特有的研究对象、范围、体系、性质
学科体系的确立与规范是学科成熟的标志,是现代科学发展的基本要求。上世纪30年代,郑鹤声、郑鹤春先生所著《中国文献学概要》以结集、审订、讲习、翻译、编纂、刻印六章为类,显示出二位学者紧扣“文献”的思路特征;吴枫先生所著《中国古典文献学》以文献的源流与分类、文献的类别与体式、四部书的构成与演变、类书丛书与辑佚书、文献目录与解题、版本校勘与辨伪、文献的收藏与阅读等七大类为结构,体现出吴氏新的设想;特别是张舜徽先生所著《中国文献学》第一次正面论述“文献学”的理论体系,内容包括文献学的范围与任务、文献的版本校勘目录、前人整理文献的具体工作与成果、整理文献的目的与任务等,昭示了张氏着重“整理”的文献学理论思路,从而使文献学理论体系趋向完整和成熟。这可以说是文献学理论体系建构的第一阶段,其特点是紧紧围绕文献学的研究对象“文献整理”来构筑体系。上世纪80年代以来,文献学理论体系建设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局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文献学从最初的版本、目录、校勘三大内容发展到今天,已出现了各种各样无一雷同的体系,发展到十几门乃至几十门分支学科,而且相关教科书往往是十几章、几十章不分层次地混编在一起,还大有无限扩展的态势,如少数学者提出来的大文献学体系就多达三级学科,第三级学科在三十门以上,如果就这种体系写成专著,至少要有六级标题方可包容。①科学告诉我们,一门学科如果没有自己特定的理论坐标而任意扩大,大到无所不包,最终它将失去作为一门学科的基础,而成为大而无当、空而无用的东西,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如果没有层次结构,它将不可能树立起理论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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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原因导致传统“文献学”至今没有一个确定的体系而致人言人殊呢?笔者认为,最根本的原因是人们对文献学的研究对象与学科性质存在模糊认识!提起文献学的研究对象,文献学界同仁可能会异口同声地说,文献学的研究对象很明确,就是“文献”。实际上,这是不确切的。因为,“文献”至少有学术思想内容、有文本文字内容两大构成,虽然两者有时是难以截然分开的,有时却是很不一样的,以《春秋》为例,其文本的文字含义与所包含的学术思想内容存在着较大的距离,故数千年来人们都在通过其文本文字内容来寻求其学术思想的“微言大义”。可以这么说,一种“文献”的学术思想内容是不变的,其文本的形式与文字内容则是有差异的,即使当今光电时代的出版物,其同一版本不同印次的图书,都可能因个别字词改变而致文本有差异,更遑论古代抄本、雕版、活字本的差别了,而这些差异可能影响其学术思想内容的理解。故对“文献”的学术思想内容与文本文字内容,不宜一概而论,“文献学”的研究对象也就不宜笼统地说成“文献”。只要我们回溯一番历代文献学家的研究历程与研究内容,不难发现,“文献学”实际研究的仅仅是“文献的文本”,我们平日所津津乐道的版本、目录、校勘、辨伪、辑佚等,涉及的仅仅是文献文本的形式与文字内容,目的则是保证“文献”不同版本间文本的完整性、准确性、普及性,以便于文史哲等各学科致力于挖掘与研究“文献”的学术思想内容。其次,对文献学的学科性质,一些学者惑于现代学科建设与理论思维的套路,自觉或不自觉地将文献学等同于现代如雨后春笋般的学科群体,总希望找出文献学独特的思辨理论,以求扩大文献学的发展空间,获得社会特别是学术界更高的认同。笔者以为这同样是不实际的,因为历代文献学家对历史文献的整理与研究历程告诉我们:文献学所涉版本、目录、校勘、辨伪、辑佚、典藏等,都是一种工作、一种工作程序、一种工作方法,文献学是一门应用性学科,不存在脱离实际应用的抽象思辨与理论。因此,文献学是一门以文献文本为研究对象,志在研究传统文献各种文本的整理、保存、检索利用的规律与方法的应用性学科。确定了“文献学”的研究对象是“文献文本”这个主题和应用学科的定性,其理论体系便不难构建,与其他以“文献”学术思想内容为研究范围的学科诸如哲学、史学、文学等的界限便不难区别,所谓史学文献学和文学文献学等专科文献学的区分设想便不攻自破,从而更容易为人所接受、所理解。如果我们运用“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逻辑方法,对文献学家整理研究文献文本“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历程进行一番透视的话,就会看到,文献学家平日所津津乐道的版本、目录、校勘、辑佚、辨伪、考证、标点、翻译、训诂、典藏等有关文献学研究的科目与内容,在“文献的文本”研究与整理这根主线上,似珠串线、如瓜系藤,各归其所,而不再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将其稍加梳理,便可从性质上将传统文献学研究内容归纳为五个方面、五大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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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是对传统文献文本的形体认知。以“文献文本”作为研究对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文献文本的外部形态:它的载体是纸质的、缣帛的,还是金石的、甲骨的;它的版式是竖排的还是横排的,每页有多少行,每行有多少字等;还有它的内部结构,如体裁是诗集、史传,还是文集、笔记,是著作还是辑录等。文献的形体关系到它的保存时间是否久远、它的内容是否真实完整权威等,从而影响到整理与利用的方法、效果等问题,故文献的形体是传统文献学首先应该注意认识的。传统文献的形体至少有两点研究内容,一是它的形状,即外部结构——载体与版本;二是它的体例,即内部结构——体裁与义例。有关文献的形状,需要说明的是传统文献学的前身校雠学、目录学等往往只注意到文献形状的一部分——版本问题,现代学者注意到了文献载体、体裁也是必须研究的内容之一,如程千帆、徐有富先生所著《校雠广义》指出:“版本学是研究书的物质形态的科学”,①将文献载体纳入版本学范畴论述,同时在“校勘编”中将“版本学”作为校勘必备的基础知识来论述,发展了版本学的传统内容,这是非常科学的见解;又如张舜徽先生的《中国文献学》注意到了文献的体裁问题,指出了著作、编述、抄纂三者的区别。总之,过去我们泛泛而谈的版本、载体、著述类别等问题,其实质都是关于文献的形体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