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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气感取象论(1)学毕业论文网(2)

2014-01-18 01:02
导读:二 气感取象的形制 前文讲了,在气类相感的环境下,心的智识功能尚未突显出来。但这并非说,心智作用就不存在,或毫无意义。其实,气感活动丝毫离

              二  气感取象的形制

    前文讲了,在气类相感的环境下,心的智识功能尚未突显出来。但这并非说,心智作用就不存在,或毫无意义。其实,气感活动丝毫离不开人工因素,没有心智参与就无所谓感知成象。只不过,心智作用限于消极受动地位,始终受制于气类相感。因而在气感取象活动中,人的心智呈一种弱化态势。

    这种弱化态势表现为气类相推,即遵循气类相感的原理,由此推及彼,由此推知彼,从而实现对事物的感知成象。此一义,《淮南子?说山训》论之尤详:“貔头愈鼠,鸡头已瘘,虻散积血,木愈龋,此类之推者也;膏之杀鳖,鹊矢中猬,烂灰生蝇,漆见蟹而不干,此类之不推者也。推与不推,若非而是,若是而非,孰能通其微!……孕妇见兔而子缺唇,见麋而子四目;小马大目,不可谓大马;大马之目眇,可谓之眇马,物固有似然而似不然者。故决指而身死,或断臂而顾活,类不可必推”。这里肯定了气类相推是认知事物的方式,但

    它并非总是有效的,而受制于两个方面:一是气类相感是神秘的,带有不可知性;二是人的智识并非全能,存有未知领域。这就使气类相推出现三种情形,一是可以由此物推知彼物,二是不可由此物推知彼物,三是未必由此物推知彼物。此种种情形表明,在心智弱化前提下,气类相推是有局限的。

    尽管有局限,但它仍被汉代人普遍运用,成为认知事物、感知成象的重要方式。如扬雄作《太玄》即称:“玄之赞辞,或以气,或以类,或以事之鼽卒”(《太玄?玄挽》)。其所谓“以气”、“以类”,就是指气类相推。对此,唐代王涯有解说:“玄之赞辞,推本五行,辩明气类,考阴阳之数,定昼夜之占,是故观其施辞而吉凶善否之理见矣”(《说玄?立例二》)。扬雄就是引用这一思致,来推演《太玄》八十一首及七百二十九赞。其显例如“┲埽貉羝周神而反乎始,物继其汇”。司马光集注:“宋(衷)曰:‘汇,类也。'光谓:万物随阳出入,生长收藏,皆阳之神也。岁功既毕,神化既周,而复反乎始,万物各继其类而更生也。”再如“戾:阳气孚微,物各乖离,而触其类”。司马光集注:“卵之始化谓之孚,帅之萌甲亦曰孚。然则孚者,物之始化也。阳气始化,其气尚微,万物之形粗可分别,则各以类生而相乖离矣,戾之象也”。

    气类相推亦见用于《淮南子》,其《要略》总结云:“《览冥》者……乃始揽物引类,览取挢掇,浸想宵类。”还见用于《孔丛子》,其卷下《连丛子上》载称,安帝永初二年,灾异叠见。皇上召见季彦,对曰:“夫物之相感,必以类推。其甚者必有山崩地震,乖气相因。其事不可尽论。”又见用于上引《论衡》中,前引《订鬼篇》那段奇幻文,以阳气相类推,将诸多事物及现象联缀起来:阳气——太阳之气属阳——太阳之气变化为妖——太阳之气中伤人为毒——火气属阳——龙为阳物——鬼色纯朱,而阳气赤,故鬼为阳气——蜚凶之类为火光,故蜚凶为阳——火热焦物,故阳气止集而树木枯死——言与火同为阳气,故童谣、诗歌为妖言——童子为阳,故妖言出于童子——天旱阳胜,而童与巫均含阳气,故大雩之祭要舞童暴巫——巫含阳气,故阳地之民多为巫——巫与鬼为同党,故巫者常为鬼巫……这是汉代气类相推最典型的用例。

    气类相推的目标,是要使混一于气的事物,可依气类推寻,显得形象可感,呈露某种意义,而最终被把握。此即进到推类取象或推类取义的阶段。关于取象或取义的问题,汉代论者并无整齐划一的表述。有的将象与义混同,而不加区分;有的将象与义区分,而视为并列;有的将象与义细分,先象而后义;有的将象或义等同于气,而任其茫昧。

    先看关于推类取象之表述。在《京氏易传》中,京房推类取象的用例最为典型,其云“震:取象为雷……取象为阳”;“升:卦虽阴而取象于阳,故曰以阳用事”;“贲:泰取象,上六柔来反刚,九二刚上文柔,成贲之体,止于文明”;“贲:山下有火,取象文明”;“睽:阴消阳长,取象何比?惟阳是从。阴阳动静,刚柔分焉”;“兑:上木入兑,水火应之。二阴合体,积于西郊。冲震入乾,气类阴也。配象为阳,物类同也”;“咸:山下有泽,虚己畜物;阳中积阴,感于物也。阳下于阴,男女之道;内外相应,感类于象也”;“蹇:此五行相推,二气合,取象则阴阳相背也”;“归妹:五行考象,非合斯义。阴阳运动,适当何爻?或阴或阳,或柔或刚,升降六位,非取一也”;“离:是以体离为日为火,始于阳象,而假以阴气,纯用刚健,不能明照,故以阴气入阳,柔于刚,健而能倾,柔中虚,见火象”。此所谓“取象为雷”、“取象为阳”、“取象于阳”、“泰取象”、“取象文明”、“取象何比”、“配象为阳”、“感类于象”、“取象则阴阳相背”、“五行考象”、“始于阳象”、“见火象”云云,均是推类取象的具体表述,显示了著者的自觉认识。类似的用例也见于《淮南子》,且有时上升为理论认知,如其《要略》云:“《精神》者,所以原本人之所由生,而晓寤其形骸九窍,取象与天”;“《缪称》者……假象取耦,以相譬喻,断短为节,以应其小,所以曲说攻论,应感而不匮者也”。此所谓“取象与天”、“假象取耦”云云,已是对推类取象较成形的理论表述。

    推类取象的理致,除了集中表述于学术论著中,还广泛施用于汉代的精神生活里。如《白虎通?乡射》:“天子所以亲射何?助阳气达万物也。春,阳气微弱,恐物有窒塞不能自达者。夫射,自内发外,贯坚入刚,象物之生,故以射达之也”。这是汉代射仪所蕴涵的推类取象思致。再如《论衡?雷虚篇》:“《礼》曰‘刻尊为雷之形',一出一入,一屈一伸,为相校轸则鸣。校轸之状,郁律垒之类也。此象类之矣”。这是汉代文物所体现的推类取象思致。又如《论衡?纪妖篇》:“今一ㄋ烙诰叮一妪哭于道,云白帝子,非实明矣。夫非实则象,象则妖也,妖则所见之物皆非物也,非物则气也。高祖所杀之ǚ驱ㄒ病!闭馐怯猛评嗳∠蟮睦砺劾唇馑岛焊咦媸苊之神异。还如《论衡?订鬼篇》:“鬼之见也,人之妖也。天地之间,祸福之至,皆有兆象,有渐不卒然,有象不猥来。……而世独谓鬼者不在妖祥之中,谓鬼犹神而能害人,不通妖祥之道,不睹物气之变也”。这是用推类取象的理论来解说汉代鬼神妖祥之迷信。

    再看关于推类取义之表述。在《太玄》中,扬雄推类取义之显例有:“争:阳气泛施,不偏不颇,物与争讼,各遵其仪”。司马光集注:“仪,宜也。阳气泛施平均,物皆争进,求遂其宜也。”还有“更:阳气既飞,变势易形,物改其灵”。又有“迎……次六:玄黄相迎,其意感感。测曰:玄黄相迎,以类应也”。司马光集注:“六为极大,感之盛也。白天地至于万物,君臣上下夫妇朋友,无不以类相感也。”此三例中的“仪”、“灵”、“感”诸字,均指事物以气类相感而推取的意蕴。类似的用例也见于《淮南子》,且有时上升为理论认知,如其《要略》云:“《诠言》者,所以譬类人事之指,解喻治乱之体也;差择微言之眇,诠以至理之文,而补缝过失之阙者也。”又云:“《说山》、《说林》者,所以窍窕穿凿百事之壅遏,而通行贯扃万物之窒塞者也。假譬取象,异类殊形,以领理人之意;解堕结细,说[脱]捍[释]抟困,而以明事埒[事]者也。”还云:“言天地四时而不引譬援类,则不知精微;……言君事而不为称喻,则不知动静之宜;言称喻而不言俗变,则不知合同大指;……已知大略而不知譬喻,则无以推明事。”此均为推类取义之种种情状。在《论衡》中,推类取义还被看成是认知的基本方法。其《实知篇》云:“凡圣人见祸福也,亦揆端推类,原始见终,从闾巷论朝堂,由昭昭察冥冥。谶书秘文,远见未然;空虚暗昧,豫睹未有。达闻暂见,卓谲怪神,若非庸口所能言。放象事类以见祸,推原往验以处来事,(贤)者亦能,非独圣也。……鲁侯老,太子弱,次室之女倚柱而啸。由老弱之征,见败乱之兆也。妇人之知,尚能推类以见方来,况圣人君子,才高智明者乎?……先知[之]见方来之事,无达视洞听之聪明,皆案兆察迹,推原事类。”此均是推类取义之实际运作。王充认为,认知能依循推类取义的方法,就无须达视洞听之聪明,也没有圣人、贤者和妇人之差别。

    推类取义的理致,除了集中表述于学术论著中,还广泛施用于汉代的精神生活里。或用于名字,如《论衡?诘术篇》:“其立名也,以信、以义、以像、以假、以类。以生名为信,若鲁公子友生,文在其手曰友也;以德名为义,若文王为昌,武王为发也;以类名为像,若孔子名丘也;取于物为假,若宋公名杵臼也;取于父为类,有似类于父也。其立字也,展名取同义,名赐字子贡,名予字子我”⑤。或用于释梦,如《潜夫论?梦列》:“凡梦有直、有象、有精、有想、有人、有感、有时、有反、有病、有性。……或言梦审矣,而说者不能连类传观;故其善恶,有不验也”。或用于造字,如许慎《说文解字叙》论六书,其中形声、会意、转注就引用了推类取义:“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四曰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或用于考释名物,如刘熙《释名序》:“夫名之于实,各有义类。百姓日用,而不知其所以之意。故撰天地、阴阳、四时、邦国、都鄙、车服、丧纪,下及民庶应用之器,论叙指归,谓之《释名》,凡二十七篇。至于事类,未能究备。凡所不载,亦欲智者以类求之”。或用于解说瑞应,如终军《白麟奇木对》:“盖六退飞,逆也;白鱼登舟,顺也。夫明暗之征,上乱飞鸟,下动渊鱼,各以类推。今野兽并角,明同本也;众支内附,示无外也”(《汉书?终军传》)。以上所云“连类传观”、“取譬相成”、“比类合谊”、“建类一首”、“以意逆志”、“各有义类”、“以类求之”、“各以类推”,均暗合推类取义之思致。

    以上汉代人所论,尽管表述多端,但总的意向趋同。即大都认为,取象或取义是气类相推的自然延伸,也是感知成象的最后完成,似可浑然称之为义象。义象,就是汉代气感取象的基本形制。关于义象之生成,汉代论者偶有程度不同的认识。早在《淮南子》中,义象的内涵已被朦胧认知,其《要略》云:“物之可以喻意象形者,乃以穿通窘滞,决渎壅塞,引人之意,系之无极,乃以明物类之感,同气之应,阴阳之合,形埒之朕,所以令人远观博见者也。”这是最早有关义象生成的论述,涉及了义象的物类之感、同气之应、喻意象形、引人之意等要素。稍晚刘向论音乐,也涉及义象生成问题:“凡奸声感人而逆气应之,逆气成象而淫乐兴焉。正声感人而顺气应之,顺气成象而和乐兴焉。唱和有应,回邪曲直,各归其分,而万物之理,(各)以类相动也”(《说苑?修文》)。这里对义象之生成作出动态描述,可解析为:奸声所含逆气—→感动人之逆气—→逆气相推成象—→兴起淫乐之意。这显然较前论更有条理。东汉王充则以实例说之:“成王之畏惧,犹此类也。心疑于不以天子礼葬公,卒遭雷雨之至,则惧而畏过矣。夫雷雨之至,天未必责成王也。雷雨至,成王惧以自责也。夫感则苍颉、奚仲之心,惧则左师、华臣之意也。怀嫌疑之计,遭暴至之气,以类之验见,则天怒之效成矣。见类验于寂漠,犹感动而畏惧,况雷雨扬轩[轷]覃盍之声,成王庶几能不怵惕乎?……然则雷雨之至也,殆且自天气;成王畏惧,殆且感物类也”(《论衡?感类篇》)。其大意是说,物以气类感动人,人以心意验见之。而所谓验见,就是以气类来示象。这些论说约略揭示了义象的基本内涵:它既是气类相感的产物,也是人的心意之显示。

    气感取象是一种特殊的用象形态。它与晚周观念呈象的形态不同。前者以气类相感为前提,通过气类相推而获取义象;后者以物类相近为前提,通过观念联属而呈示类象。物类的质性是稳定的,物类之观念联属便也相对稳定,故而物类与观念之关联往往配对成型。比如,说起鲲鹏这个类象,就会使人联想到自由逍遥,随意所适;说起天这个类象,就使人联想到清明在上,无所不覆;说起地这个类象,就使人联想到广厚无边,无所不载。虽然这些类象作为观念实体,脱落了实物形式,呈现为观念属性,显得较自由灵便;但这种自由灵便是有限的,因为人工始终受制于物类,无法超越质性相近之关联。而在气感取象活动中,人工作用虽也受限制,但气类相感较为空灵,事物间以气类相推就更显灵便,而使气类与心意之关联往往易于变通。比如《论衡?乱龙篇》云:“立春东耕,为土象人,男女各二人,秉耒把锄;或立土牛。未必能耕也,顺气应时,示率下也。今设土龙,虽知不能致雨,亦当夏时,以类应变,与立土人、土牛同。”即是说,土人、土牛、土龙这类义象,作为顺气应时的载体,能够以类应变,达成或同或异之愿望。总之,两汉义象比晚周类象更加自由灵便。

    它也与魏晋感物生象的形态有异。后者以心物交感为前提,通过心与物游而生成意象。这意象为人所操控,可随心所之,而灵动超逸。正如《文心雕龙?神思》所云:“思理为妙,神与物游。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然后使玄解之宰,寻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同书《物色》亦云:“诗人感物,连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沈吟视听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以与心而徘徊。”“玄解之宰”和“独照之匠”,即指自由之心灵;心灵自由而能窥寻声律和意象,就是随心所之。“随物以宛转”和“与心而徘徊”,即指心与物游;心与物游而能摹写气貌和声采,就是灵动超逸。与之相比,在气感取象活动中,心与物未成直接对待,而需气类来连接。这样,人心就受制于气类,而无法与物自由交感;则所取义象必赖气类相推,而不得随心所之,亦不够灵动超逸。如《礼记?乐记》关于“乐象”的描述,就充分体现了这种情状:“君子反情以和其志,比类以成其行。奸声乱色,不留聪明;淫乐慝札,不接心术;惰慢邪辟之气,不设于身体。使耳目鼻口、心知百体,皆由顺正,以行其义。然后发以声音,而文以琴瑟,动以干戚,饰以羽旄,从以箫管,奋至德之光,动四气之和,以著万物之理。是故清明象天,广大象地,终始象四时,周还象风雨;五色成文而不乱,八风从律而不奸,百度得数而有常;小大相成,终始相生,倡和清浊,迭相为经。故乐行而伦清,耳目聪明,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宁。……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气从之。是故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唯乐不可以为伪”⑥。这里的反情和志、比类成行、四气之和、血气和平、乐气从心、气盛化神云云,均照应了气感取象的原理,以突出乐象之气类相推;而不留奸乱、不接淫慝、不设邪气、顺正行义、五色不乱、八风不奸、得数有常、相成相生、迭相为经、和顺积中云云,则强调了义象推取之指向,以体现乐象之德义要求。至云“唯乐不可以为伪”,则强调人工的作用不该过甚,乐象不可随意被伪乱。总之,两汉义象未达魏晋意象之灵动超逸。

    三  气感取象的表形

    比照晚周类象及魏晋意象可知,两汉义象是颇具特性的用象形制。关于其特性,东汉王充作过积极探讨。《论衡?乱龙篇》以“董仲舒申《春秋》之雩,设土龙以招雨,其意以云龙相致”为话题,列举“以象类(说)”之十五验、“以礼示意”之四义,来充分展开论说。这“以象类(说)”和“以礼示意”恰好隐含了义象的两大特性:

    (一)只求象类不求真是。《周易?乾》之“文言”有“云从龙,风从虎”语,其“阴阳从类,云雨自至”之理致为董仲舒循用,而有设土龙招雨之事。这本是合乎气类相感原理的,在西汉时期颇为流行。但其法流行既久,就有桓谭、刘歆诸儒对之质疑,以为土龙、土虎只是伪象,并非真龙真虎;而象类非真,气性异殊,不相感动,就不能招致云雨。对此,王充驳正曰:“夫以非真难,是也;不以象类说,非也。夫东风至,酒湛溢。[按酒味酸,从东方木也。味酸,故酒湛溢也。]天道自然,非人事也。事与彼云龙相从,同一实也。”这是说,气类相感因于天道自然,不拘人事常理。天道自然是为本体,在本体意义上,事物冥漠难知,人以气类相推,所取义象仅得其象类,不可得其真是;故气感取象只求象类而不求真是。王充还举例说:“有若似孔子,孔子死,弟子思慕,共坐有若孔子之座。弟子知有若非孔子也,犹共坐而尊事之。云雨之知,使若诸弟子之知,虽知土龙非真,然犹感动,思类而至。……孝武皇帝幸李夫人,夫人死,思见其形。道士以术为李夫人。夫人步入殿门,武帝望见,知其非也,然犹感动,喜乐近之。使云雨之气,如武帝之心,虽知土龙非真,然犹爱好感起而来。”貌似孔子之有若、道士虚拟之夫人,均非真人之复现,而为其人之象类;虽仅为象类,却可让人思类而感心。这就是说,象类与真是一样,也可以引发气类相感。

    王充由此而肯定象类之功能,称或能感动真是,或可替代真是,并举多例说明之。其一例:“客为鸡鸣,而真鸡鸣和之:夫鸡可以奸声感”。又一例:“夫龙与云雨同气,故能感动,以类相从:叶公以为[伪]画致真龙”。又一例:“神灵示人以象不以实,故寝卧梦寤见事之象,将吉,吉象来;将凶,凶象至”。又一例:“今县官斩桃为人,立之户侧;画虎之形,著之门阑。夫桃人,非荼、郁垒也;画虎,非食鬼之虎也:刻画效象,冀以御凶”。又一例:“钓者以[刻]木为鱼……起水动作,鱼以为真,并来聚会。夫丹木非真鱼也,鱼含血而有知犹为象至”。又一例:“(金翁叔)母死,武帝图其母于甘泉殿上……翁叔从上上甘泉,拜谒起立,向之泣涕沾襟,久乃去。夫图画非母之实身也,因见形象,涕泣辄下。思亲气感,不待实然也”。又一例:“涂车、刍灵,圣人知其无用,示象生存,不敢无也”。这些例子充分表明,义象因其象类功能,可不必依赖真是,而有相对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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