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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汉武帝《景星》及其文学史意义(1)学毕业论

2014-01-31 01:07
导读:文学论文论文,论汉武帝《景星》及其文学史意义(1)学毕业论在线阅读,教你怎么写,格式什么样,科教论文网提供各种参考范例: 【内容提要】本文运用文献考据法对汉武帝《景星》的作

【内容提要】
本文运用文献考据法对汉武帝《景星》的作年与主旨进行考证,认为《景星》作于元鼎四年;《景星》和《宝鼎》是同一首歌诗;《景星》的主旨不是游仙,而是借颂祥瑞祈求平息水患以获丰年,反映了汉武帝对民生的关注。《景星》在内容、体式与风格上皆突破了以往祀神诗的陈范,在文学史上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汉武帝;《景星》;作年;主旨;文学史意义

  《景星》是西汉《郊祀歌》十九章中的五章颂瑞诗之一,为汉武帝所作。关于它的作年,自《汉书》开始就有分歧;关于它的主旨,迄今鲜有深入探讨。而考定这首诗的作年和主旨,对理清汉武帝人生观的发展和文学的成就,进而把握《景星》在文学史上的意义,很有必要。
  
  一、《景星》作于元鼎四年考
  
  关于《景星》的作年,目前主要有四种观点。
  第一,作于元鼎四年(前113)。此说出自《汉书·武帝纪》:“元鼎……四年……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旁。……作《宝鼎》、《天马》之歌。”按郭茂倩《乐府诗集》,“《景星》,一曰《宝鼎歌》”,知《景星》亦称《宝鼎之歌》。
  第二,作于元鼎五年(前112)。此说出自《汉书·礼乐志》:“《景星》十二,元鼎五年得鼎汾阴作。”
  第三,作于元封二年(前109)。此说出自王先谦《汉书补注》:“汾雕出鼎,在元鼎四年,景星见,在元封元年秋,《武纪》、《郊祀志》可互证。此当在元封二年湛祠时追作是歌,故下有‘河龙供鲤’、‘冯蠵切和’之语。”张永鑫《汉乐府研究》、郑文《汉诗研究》支持此说。郑文还详论道:“正因元鼎六年之前,没有用乐舞,……《景星》之作,不如《礼乐志》所云‘元鼎五年得鼎汾阴作’,而是元封二年塞决河后所作。所以它既云‘河龙供鲤醇牺牲’,又云‘冯蠵和疏写平’,而‘五音六律,依韦享昭,杂变并会,雅声远姚。空桑琴瑟结信成,四时递代八风生,殷殷钟石羽籥鸣’,正是对乐舞的形象描写。”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第四,作于元鼎元年(前116)。此说出自陆侃如、冯沅君《中国诗史》:“《武纪》载获鼎凡二次,一在元鼎元年,一在元鼎四年;而《郊祀歌》中因获鼎而作之歌亦有二,即《景星》与《后皇》。从先后的次序看来,《景星》应作于元年(前116),则‘五’当为‘元’之误。”
  以上关于《景星》作年的四种观点,不可能皆准确。而《景星》作年的认定,不仅对理解诗歌的创作背景和主旨意义重大,而且对把握汉武帝的人生观、文学观和文学成就有帮助。因此,有必要对此进行考辨。
  首先,本文认为,陆、冯二先生提出的第四种观点难以成立。他们根据《武帝纪》记载的元鼎元年和四年皆得鼎,而《郊祀歌》中《后皇》与《景星》两首歌皆因得鼎而作,于是依据《景星》在《郊祀歌》十九章中排列于《后皇》之前,得出了《景星》作于元鼎元年第一次获鼎时的结论。但是,只要稍注意一下《郊祀歌》十九章的排序,应不难发现,这组诗并不严格依照创作时间的先后排列,否则就无法解释作于元狩元年(前122)的《朝陇首》为何会排在较其晚出的《天马》、《景星》和《齐房》之后。并且,今存文献中找不出任何汉武帝元鼎元年曾作歌的证据。所以,不宜因《武帝纪》记载元鼎年间两次得鼎,而《后皇》也是作于得鼎之后,就按十九章排列的先后次序另立新说。
  其次,王先谦、张永鑫和郑文提出的第三种观点也缺乏说服力。他们的理由之一是:《景星》中有“河龙供鲤醇牺牲”、“冯蠵切和疏写平”的诗句,说明此诗是在遇严重水患之后所作,故此诗为“元封二年塞决河后所作”。此结论值得商榷。据史料记载,汉代水灾不断,《史记·货殖列传》即有云:“沂、泗水以北,宜五谷桑麻六畜,地小人众,数被水旱之害。”可见水灾在西汉是经常发生的,并不仅在元封二年才出现。据《武帝纪》载,元鼎四年的前两年也是水患频仍之年,且就在元鼎四年出鼎前,“是时上方忧河决,而黄金不就,乃拜(栾)大为五利将军。”出鼎后,武帝亲迎宝鼎至甘泉时还说:“间者河溢,岁数不登,故巡祭后土,祈为百姓育谷。今岁丰庑未报,鼎曷为出哉?”这些记载皆可证明,元鼎四年间武帝对当时各地遭遇的严重水灾给予了极大关注。而他在得鼎后流露出的对“河溢”的忧虑,对丰年的期盼,也恰是《景星》所要表现的重要内容。因此,元鼎四年得鼎后作《景星》,其中出现以河鱼祭神,祈求平息水患获致丰年的诗句不仅不足为奇,而且非常切合武帝此时借得鼎祭神以祈国泰民安的现实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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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谦认为景星出现于元封元年(前110),故《景星》当作于元封二年,这一理由亦值得质疑。且看《汉书》中有关景星的几条记载:
  天哩而见景星。景星者,德星也,其状无常,常出于有道之国。
  (元封元年)其秋,有星孛于东井。后十余日,有星孛于三能。望气王朔言:“候独见填星出如瓜,食顷,复入。”有司皆曰:“陛下建汉家封禅,天其报德星云。”其来年冬,郊雍五帝。还,拜祝祠泰一。赞飨曰:“德星昭衍,厥维休祥。寿星仍出,渊耀光明。信星昭见,皇帝敬拜泰祝之享。”
  元封元年……秋,有星孛于东井,又孛于三台。齐王闳薨。在《郊祀志》中,望气王朔和有司们皆以“星孛”为吉兆,是“德星”。根据《天文志》,德星即景星。王先谦、郑文皆据此认为景星出现于元封元年。但应注意的是,即使元封元年出现景星,并不能证明《景星》只能作于元封元年之后。因元封元年出现景星,不能证明武帝统治的其它年份就没有景星出现。《天文志》景星“常出于有道之国”的记载即说明,景星在汉代是经常出现的祥瑞。况且,若如《郊祀志》中有司们的判断,“星孛”就是景星,那么,按《武帝纪》载,从武帝即位至元封元年,建元三年(前138)、建元六年(前135)、元狩三年(前120)、元狩四年(前119)都曾出现“星孛”,又如何能仅仅根据元封元年出现景星就得出《景星》作于元封二年的结论呢?再者,董仲舒曾在《春秋繁露·王道》中描绘了景星出现的美景:“王正则元气和顺、风雨时,景星见,黄龙下。”根据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学说,景星只在“王正”时出现,而武帝统治时期乃西汉鼎盛期,天下承平,景星经常“出现”是极可能的。因此,王先谦把元封元年出现景星作为系《景星》于元封二年的理由,是没有说服力的。武帝在获宝鼎之后歌颂景星,既是对符瑞的祈望,同时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文治武功的衿夸。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郑文据《景星》描写了乐舞表演的场景而否定此诗产生于元鼎六年(前111)前的可能性,同样值得商榷。汉高祖时《安世房中歌》云:
  高张四县,乐充宫庭。芬树羽林,云景杳冥,金支秀华,庶旄翠旌。《七始华始》,肃倡和声。神来宴娭,庶几是听。
  如果说这些表现歌舞娱神的诗句不能算是对乐舞场面的描写的话,是难以令人接受的。既然高祖  时的朝廷乐歌已有乐舞场面的描写,那么,创作于武帝元鼎六年前的《景星》中有乐舞场面的描写就很正常。因此,认为《景星》作于元封二年的观点也不能成立。
  最后,《汉书》中提出的《景星》作年的第一和第二两种不同观点,都有一个共同点,即认为《景星》作于得鼎之后。故得鼎之年,乃是确认此诗作年的关键所在。在《汉书》中,记载元鼎四、五年间得鼎凡三处:
  元鼎……四年……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旁。
  (元鼎四年)其夏六月,汾阴巫锦为民祠魏脽后土营旁,见地如钩状,掊视得鼎。
  《景星》十二,元鼎五年得鼎汾阴作。 脽 脽以上三条记载,出鼎地点皆一致。据《武帝纪》,“元鼎……四年冬十月,……立后土祠于汾阴雕上”,可知“后土祠旁”、“魏雕后土营旁”、“汾阴”乃同一地点。对于出鼎时间,《武帝纪》和《郊祀志》皆认为是在元鼎四年武帝行幸雍、祠五畴、立后土祠之后的六月间。《史记·封禅书》记载与《郊祀志》同,也认为是元鼎四年六月出鼎。认为元鼎五年出鼎仅《礼乐志》一处。但需注意的是,《礼乐志》并未注明获鼎月份。在武帝于公元前104年行太初历以正月为岁首之前,汉以十月为岁首。而就在元鼎五年十一月,也就是公元前113年的十一月份,武帝下《郊祠泰畴诏》,声称:“冀州雕壤乃显文鼎,获荐于庙。”这显然是明确了出鼎之年就在元鼎五年十一月前,亦即公元前113年。因此,《礼乐志》的记载虽在年份上与《武帝纪》有误差,但只要结合武帝在位期间所行不同历法来推算,《汉书》的两种观点并无必然的矛盾,最多只能说是记载月份上有误差。但这也可以解释为:武帝于元鼎四年六月得鼎后作《景星》,在元鼎五年十一月郊祠泰畴时根据使用的具体情况作了一些修订。班固很可能是把用此诗为郊祀乐的元鼎五年误在《礼乐志》中当成了《景星》的写作之年,因而产生了看似自相矛盾的记载。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既然《汉书》记载得鼎之年都是在公元前113年,而且《武帝纪》和《礼乐志》的记载并无必然矛盾,因此,根据《武帝纪》的记载,将《景星》作年系于元鼎四年无疑是最准确可靠的。
  
  二、《景星》就是《宝鼎之歌》考
  
  由于《汉书》中《武帝纪》和《礼乐志》对得鼎后武帝作歌的名称提法不一,《武帝纪》名之为《宝鼎之歌》,而《礼乐志》则称之为《景星》,于是,在对《景星》作年考订的同时,又衍生出一个相关问题,即:《景星》与《宝鼎之歌》是否就是同一首歌诗?
  自宋代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一明确指出“《景星》,一日《宝鼎歌》”后,《景星》即《宝鼎之歌》的观点得到了大多数汉诗研究者的认可。如。明代冯惟讷《古诗纪》、梅鼎祚《古乐苑》、清李因笃《汉诗音注》、陈本礼《汉诗统笺》、近人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汉诗》等皆从此说。但郑文在考察《景星》作年时,为支撑其系此诗于元封二年的观点,他首先认为:元鼎五年二月,武帝因得鼎后土祠旁作《宝鼎之歌》,然后指出:“《景星》之作,不如《礼乐志》所云‘元鼎五年得鼎汾阴作’,而是元封二年塞决河后所作。”这实际就把《景星》与《宝鼎之歌》当成了不同的两首歌诗。这一问题的提出,不仅关系到《景星》和《宝鼎之歌》是否为同一首诗歌的问题,而且也关系到《礼乐志》记载的其它四章武帝颂瑞诗和《武帝纪》记载的武帝获祥瑞所作歌诗的关系问题,故有必要对此进行考辨。
  要弄清《景星》和《宝鼎之歌》的关系,不能仅凭主观猜测,而是应结合《武帝纪》和《礼乐志》对武帝创作几章颂瑞诗的史料记载进行综合考察。《武帝纪》记载如下:
  元狩元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畸。获白麟,作《白麟之歌》。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元鼎……四年……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旁。秋,马生渥洼水中。作《宝鼎》、《天马之歌》。
  元封……二年……六月,诏日:“甘泉宫内中产芝,九茎连叶。上帝博临,不异下房,赐朕弘休。其赦天下,赐云阳都百户牛酒。”作《芝房之歌》。
  太初……四年春,贰师将军广利斩大宛王首,获汗血马来。作《西极天马之歌》。太始……三年……二月,……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朱雁之歌》。
  《礼乐志》亦如此记载:
  《朝陇首》十七,元狩元年行幸雍获白麟作。
  元狩三年马生渥洼水中作。……太初四年诛宛王获宛马作。《天马》十。
  《景星》十二,元鼎五年得鼎汾阴作。
  《齐房》十三,元封二年芝生甘泉齐房作。
  《象载瑜》十八,太始三年行幸东海获赤雁作。
  上引史料充分说明,《武帝纪》载每获祥瑞所作的歌诗,皆可在《礼乐志》中找到相对应的记载:《武帝纪》载武帝因获白麟,作《白麟之歌》,《礼乐志》则云其作《朝陇首》;《武帝纪》载武帝因获宝马,作《天马》、《西极天马歌》,《礼乐志》则云其作二首《天马》;《武帝纪》载武帝因甘泉生芝,作《芝房之歌》,《礼乐志》则云其作《齐房》;《武帝纪》载武帝因获赤雁,作《朱雁之歌》,《礼乐志》则云其作《象载瑜》;《武帝纪》载武帝因获宝鼎作《宝鼎之歌》,《礼乐志》则称其作《景星》。在这些两两相对应的记载中,虽然武帝所作歌诗在《武帝纪》和《礼乐志》中名称不同,但作歌背景一致,歌咏祥瑞一致。因此,有理由相信,《武帝纪》和《礼乐志》所记载的这些乐歌,乃是一诗二名。
  再者,从五章颂瑞诗的命名规律看,《武帝纪》皆以所获祥瑞为歌诗命名,《礼乐志》则以开头二或三字命名。如《白麟之歌》开头“朝陇首,览西垠”,故又称之为《朝陇首》;《天马之歌》(其一)起句“太一况,天马下”,《天马之歌》(其二)起句“天马徕,从西极”,故总称之为《天马》;《芝房之歌》起句“齐房生芝,九茎莲叶”,又名之为《齐房》;《朱雁之歌》起首是“象载瑜,白集西”,因又称其为《象载瑜》。据此命名规律类推,《宝鼎之歌》与《景星》的命名也当从此例。今查因获鼎而作的《景星》,开头就是“景星显现,信星彪列”。则《景星》与《宝鼎》为一诗二名,已经很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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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从这些乐歌的使用功能上看,它们皆用于郊庙祭祀。据班固《两都赋序》:“至于武宣之世,乃崇礼官,考文章。内设金马、石渠之署,外兴乐府、协律之事,以兴废继绝,润色鸿业。是以众庶悦豫,福应尤盛。《白麟》、《赤雁》、《芝房》、《宝鼎》之歌,荐于郊庙。”在此,班固明确指出《武帝纪》中记载的《白麟》、《朱雁》、《芝房》、《宝鼎》之歌都是在武帝兴乐府之后创作的,它们的功能就是“荐于郊庙”,是郊祀乐歌。而在《礼乐志》载录的“荐于郊庙”的《郊祀歌》十九章中,未列《白麟》、《朱雁》、《芝房》、《宝鼎》,而列与它们在同样背景下创作的《朝陇首》、《象载瑜》、《齐房》、《景星》。这就证明,在班固那里,《白麟》、《朱雁》、《芝房》、《宝鼎》和《朝陇首》、《象载瑜》、《齐房》、《景星》的使用功能是一致的,都是“荐于郊庙”的颂瑞 乐章。它们实际都是一诗二名,可用所获祥瑞称之,亦可用开头二或三字称之。故有理由相信,《景星》就是《宝鼎之歌》。其它四章颂瑞诗情况,同样如此。
  综上所论,本文认为,《景星》就是《宝鼎之歌》,郭茂倩等人的判断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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