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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马融时代前后相接的东观著作还有窦章、刘珍、刘騊駼、刘陶、孔僖、许慎等。窦章字伯向。少好学,长于文章,与马融、崔瑗同好,更相推荐。《后汉书·窦融传》附窦章传:“永初(107—113)中,三辅遭羌寇,章避难东国,家于外黄。居贫,蓬户蔬食,躬勤孝养,然讲读不辍。太仆邓康闻其名,请欲与交,章不肯往,康以此益重焉。是时学者称东观为老氏藏室,道家蓬莱山,康遂荐章入东观为校书郎。”由此而知,窦章入东观在安帝末年。李贤注:“老子为守藏史,复为柱下史。四方所记文书皆归柱下。事见《史记》。言东观经籍多也。蓬莱,海中神山,为仙府,幽经秘录,并皆在焉。”其著作见《隋书·经籍志》著录:“大鸿胪《窦章集》二卷,亡。”刘珍(?—126)字秋孙,一名宝,南阳蔡阳人。《后汉书·孝安帝纪》永初二年二月“诏谒者刘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后汉书·文苑传》:刘珍“少好学。永初中,为谒者仆射。邓太后诏使与校书刘騊駼、马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永宁元年,太后又诏珍与弊鹘ㄎ湟牙疵臣传,迁侍中、越骑校尉。延光四年,拜宗正。明年,转卫尉,卒官。著诔、颂、连珠凡七篇。又撰《释名》三十篇,以辩万物之称号云”。是刘珍之入东观亦在安帝永初中,与窦章不相前后。《隋书·经籍志》著录:“《东观汉记》一百四十三卷,起光武记注至灵帝,长水校尉刘珍等撰。”集部著录:“后汉《刘珍集》二卷,录一卷。”刘騊駼的生卒年不详,刘复之子,擅长于文章。据《后汉书·宗室四王三侯列传》载:“永平中,每有讲学事,辄令复典掌焉。与班固、贾逵共述汉史,傅毅等皆宗事之。复子奔按有制酵侯毅,并有才学。永宁中,邓太后召毅及刘騊駼入东观,与谒者仆射刘珍著中兴以下名臣列士传。庇肿栽旄场⑺獭⑹椤⒙鄯菜钠。”亦在安帝时期入东观。《隋书·经籍志》著录:“后汉校书郎《刘駣集》十卷,梁二卷,录一卷。”《隋书·经籍志》史部后序:“先是明帝召固为兰台令史,与诸先辈陈宗、尹敏、孟冀等共成《光武本纪》。擢固为郎,典校秘书。固撰后汉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其后刘珍、刘毅、刘陶、伏无忌等相次著述东观,谓之《汉记》。”刘陶、伏无忌等人的生平传记资料比较少。灵帝时太学生刘陶数次上书言事,但与此刘陶似非一人。此处刘陶疑系刘騊駼之误。《隋书·经籍志》杂史类著录有伏无忌注释《古今注》八卷。此外,蔡伦亦曾在东观监典雠校之事。《后汉书·宦者传》:“元初元年,邓太后以伦久宿卫,封为龙亭侯,邑三百户。后为长乐太仆。四年,帝以经传之文多不正定,乃选通儒谒者刘珍及博士良史诣东观,各雠校家法,令伦监典其事。”孔僖校书东观在章帝时,见《后汉书·儒林传》 ⑨ 。许慎入直东观见许冲《上说文解字表》:“先帝诏侍中骑尉贾逵修理旧文,……以父故大尉南阁祭酒慎本从逵受古学。……博问通人,考之于逵,作《说文解字》,……凡十五卷。慎前以诏书校书东观,教小黄门孟生、李喜等,以文字未定,未奏上。”张震泽《许慎年谱》定在安帝永初四年(110) ⑩ 。
东汉中期的东观著作中,黄香是比较重要的文学家。他字文彊,江夏安陆人。博学经典,究精道术,能文章,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初除郎中,元和元年,肃宗诏香诣东观,读所未见书。香后告休,及归京师,时千乘王冠,帝会中山邸,乃诏香殿下,顾谓诸王曰:“此天下无双江夏黄童者也。”左右莫不改观。案千乘王刘伉,建初四年(79)封。《后汉书·文苑传》载:黄香“所著赋、笺、书、令凡五篇”。《隋书·经籍志》著录:“梁有魏都太守《黄香集》二卷,亡。”而张衡更是一位重要的文学家。张衡(78—139)字平子,南阳人。少善属文,游三辅,因入洛阳。《后汉书·张衡传》:“永初中,谒者仆射刘珍、校书郎刘騊駼等著作东观,撰集《汉记》,因定汉家礼仪,上言请衡参论其事,会并卒,而衡常叹息,欲终成之。及为侍中,上疏请得专事东观,收检遗文,毕力补缀。又条上司马迁、班固所叙与典籍不合者十余事。又以为王莽本传但应载篡事而已,至于编年月,纪灾祥,宜为元后本纪。又更始居位,人无异望,光武初为其将,然后即真,宜以更始之号建于光武之初。书数上,竟不听。及后之著述,多不详典,时人追恨之。”参与天文改历工作,见《后汉书·律历志》:“安帝延光二年,中谒者 诵言当用甲寅元,河南梁丰言当复用《太初》。上书郎张衡、周兴皆能历,数难诵、丰,或不对,或言失误。衡、兴参案仪注,考往校今,以为《九道法》最密。诏书下公卿详议。”侍中施延、博士黄广、太子舍人李泓、太尉刘恺、尚书令陈忠等人均参与其议。亦在安帝时入东观。《隋书·经籍志》子部天文类著录《灵宪》一卷。五行类著录《黄帝飞鸟历》一卷。集部著录:“后汉河间《张衡集》十一卷,梁十二卷。又一本十四卷。”与张衡同时代的东观著作还有刘毅,光武帝兄刘霸孙,敬王刘睦之子。初封平望侯。和帝永元(89—104)坐事夺爵。安帝元初元年(114)上《汉德论》并《宪论》十二,为刘珍、马融称美,拜为议郎。由此有名朝廷,为邓太后诏入东观。
(三)东汉后期的东观著作
东汉后期,主要是指汉桓帝(147—167)至汉灵帝(168—189)时期。这个时期,虽然社会变乱加剧,但是,文化事业却格外兴旺,图书激增。因此,在东观之外,另建鸿都储藏图书。当然,国家藏书中心依然还是在东观,中心人物就是蔡邕。蔡邕(133—192)字伯喈,陈留圉人。《后汉书·蔡邕传》:“建宁三年,辟司徒桥玄府,玄甚敬待之。出补河平长。召拜郎中,校书东观。迁议郎。邕以经籍去圣久远,文字多谬,俗儒穿凿,疑误后学,熹平四年,乃与五官中郎将堂谿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飏等,奏求正定六经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丹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其入东观的时间在汉灵帝刘宏建宁五年(172),同年改元熹平元年,当时蔡邕四十岁。蔡邕在东观校订史籍,前后六年,基本完成了其重要著作《汉记·十意》。此外,与蔡邕同时的卢植在东汉后期的东观著作中也占有重要地位。卢植(?—190)字子干,涿郡人。少从通儒南郡太守马融受古学,博通古今之学,不守章句。建宁(168—171)中征为博士。熹平四年(175)拜九江太守。又曾为庐江太守。《后汉书·吴延史卢赵列传》载:“岁余,复征拜议郎,与谏议大夫马日玻议郎蔡邕、杨彪、韩说等并在东观,校中书五经记传,补续《汉记》。帝以非急务,转为侍中,迁尚书。”据此而知,卢植入东观时在灵帝末年。
与蔡邕同时代的还有杨彪、韩说、李尤、李胜、高彪等。杨彪字文先,少传家学。初举孝廉,州举茂才,辟公府,皆不应。熹平中,以博习旧闻,公车征拜议郎,迁侍中、京兆尹。其为东观著作当在灵帝年间。韩说字叔儒,会稽山阴人也。博通五经,尤善图纬之学。举孝廉。与议郎蔡邕友善。数陈灾眚,及奏赋、颂、连珠。其生平事迹见《后汉书·方术传》。李尤字伯仁,广汉雒人。少以文章显著。和帝时,侍中贾逵荐尤有相如、扬雄之风,召诣东观,受诏作赋,拜兰台令史。稍迁,安帝时为谏议大夫,受诏与谒者仆射刘珍等俱撰《汉记》。后帝废太子为济阴王,尤上书谏争。顺帝立,迁乐安相。年八十三卒。所著诗、赋、铭、诔、颂、七叹、哀典,凡二十八篇。《隋书·经籍志》著录:“又有乐安相《李尤集》五卷。”李胜与李尤同郡,亦有文才,为东观郎,著赋、诔、颂、论数十篇。高彪校书东观,数奏赋、颂、奇文,因事讽谏,灵帝颇器重他。《隋书·经籍志》著录:“梁有外黄令《高彪集》二卷,录一卷。”上述作者的生平事迹并见《后汉书·文苑传》。
东汉后期的东观著作中,崔寔也是重要的文学家。他字子真,一名台,字元始。涿郡安平(今河北涿州)人。生卒年不详。著名学者崔瑗之子。《后汉书·崔寔传》附传:“桓帝初,诏公卿郡国举至孝独行之士。 以郡举,征诣公车,病不对策,除为郎。明于政体,吏才有余,论当世便事数十条,名曰《政论》。”“其后辟太尉袁汤、大将军梁冀府,并不应。大司农羊傅、少府何豹上书荐才美能高,宜在朝廷。召拜议郎,迁大将军冀司马,与边韶、延笃等著作东观。”知其著作东观在桓帝时。《隋书·经籍志》子部农家类著录《四民月令》,法家类著录《正论》,集部著录:“五原太守《崔寔集》二卷,录一卷。”此外,还有邓甫德、延笃、朱穆、边韶等人也曾入直东观。邓甫德“永寿(155—158)中,与伏无忌、延笃著书东观,官至屯骑校尉”。是其著作东观在桓帝时期 11 。延笃字叔坚,南阳□人。少从颍川堂谿典研习《左氏传》,旬日能讽诵,堂谿典深相敬重。又从马融受业,博通经传及百家之言,能著文章,有名京师。举孝廉,为平阳侯相。到官,表龚遂之墓,立铭祭祠,擢用其后于畎亩之间。以师丧弃官奔赴,五府并辟不就。据《后汉书·吴延史卢赵列传》记载:“桓帝以博士征,拜议郎,与朱穆、边韶共著作东观。稍迁侍中。帝数问政事,笃诡辞密对,动依典义。”是其入东观在桓帝时期。《隋书·经籍志》杂史类著录《战国策论》一卷。集部:“后汉京兆尹《延笃集》一卷,梁二卷,录一卷。”朱穆(100—163)字公叔,南阳人。初举孝廉。桓帝初年作《崇厚论》以讽时俗。又作《绝交论》名重一时。《后汉书》本传未载其著作东观的时间,但是根据延笃传记可以确定其入东观亦在桓帝时期。《隋书·经籍志》著录:“益州刺史《朱穆集》二卷,录一卷,亡。”边韶字孝先,陈留浚仪人。以文章知名,教授数百人。《后汉书·文苑传》:“桓帝时,为临颍侯相,征拜太中大夫,著作东观。再迁北地太守,入拜尚书令。后为陈相,卒官。著诗、颂、碑、铭、书、策,凡十五篇。”是其著作东观在桓帝初年。《隋书·经籍志》著录:“陈相《边韶集》一卷,录一卷,亡。”综上所述,可以注意到东观著作有这样几个特征:
第一,从时间跨度来说,东观著作始于明帝,终于灵帝。明帝永平时期的东观著作代表是刘騊駼,章帝时期的东观著作代表是黄香和班固,安帝时期的东观著作代表是马融、刘珍、张衡等,桓帝时期的东观著作代表是边韶、崔寔、朱穆等,灵帝时期的东观著作代表是蔡邕等。由此可见,东观著作几乎贯穿于东汉始终,其中的代表人物大多执掌东汉文坛牛耳。其重要性于此可见一斑。
第二,东观著作的身世多属高门,入直东观是其晋身之初阶。《后汉书·杜栾刘李刘谢列传》载刘陶上疏陈事曰:“又今牧守长吏,上下交竞;封豕长蛇,蚕食天下;货殖者为穷冤之魂,贫馁者作饥寒之鬼;高门获东观之辜,丰室罗妖叛之罪;死者悲于窀穸,生者戚于朝野:是愚臣所为咨嗟长怀叹息者也。且秦之将亡,正谏者诛,谀进者赏,嘉言结于忠舌,国命出于谗口,擅阎乐于咸阳,授赵高以车府。权去己而不知,威离身而不顾。古今一揆,成败同势。”从这段话来看,东观与高门可以划一等号。
第三,东观著作多博通经史。《论衡·别通篇》:“或曰:通人之官,兰台令史,职校书定字,比夫太史、太祝,职在文书,无典民之用,不可施设。是以兰台之史,班固、贾逵、杨终、傅毅之徒,名香文美,委积不绁,大用于世。”何谓通人?《超奇篇》曰:“通书千篇以上,万卷以下,弘畅雅闲,审定文读,而以教授为人师者,通人也。”但是,经学与史学之间相比,东观著作显然又多偏重于后者。因此,他们不能称为纯儒,多是史学家和文学家。《后汉书·孝和孝殇帝纪》:“十三年春正月丁丑,帝幸东观,览书林,阅篇籍,博选术艺之士以充其官。”《通典·职官八》也记载:“汉之兰台及后汉东观,皆藏书之室,亦著述之所。多当时文学之士,使雠校于其中,故有校书之职。”所以《史通·核才》说:“但自世重文藻,词宗丽淫,于是沮诵失路,灵均当轴。每西省虚职,东观 伫 才,凡所拜授,必推文士。遂使握管怀铅,多无铨综之识;连章累牍,罕逢微婉之言。而举俗共以为能,当时莫之敢侮。”即便是郑玄的老师马融又何尝不是如此。可以说,与其说是经学家,毋宁说是重要的文学家 12 。而在当时,文史是不分的。许多文学家就是史学家,反之亦然。据《隋书·经籍志》集部著录,东观著作多有著作流传,已见前征引,此不赘述。
三 东观著作的修史传统及其“实录无隐”的创作倾向
如前所述,东观著作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修史,特别是本朝的历史。可以说,修史是东观一脉相承的悠久传统。大致看来,东观著作的修史主要经历了三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以班彪、班固父子为中心,马融为其追随者。他们的任务诚如《通典·职官八》所说:“典校秘书,或撰述传记。后汉明帝以班固为兰台令史,撰《光武本纪》及诸传记。又以傅毅为兰台令史,与班固、贾逵共典校书。”
班彪之撰著《汉书》始于光武帝建武十二年(36)。当时,班彪三十四岁,东归洛阳,为司隶茂才,拜徐令。称病免归,开始了《汉书》的撰著工作。《后汉书》本传记载说:“彪既才高而好述作,遂专心史籍之间。武帝时,司马迁著《史记》,自太初以后,阙而不录,后好事者颇或缀集时事,然多鄙俗,不足以踵继其书。彪乃继采前史遗事,傍贯异闻,作后传数十篇,因斟酌前史而讥正得失。其略论曰”云云。案袁宏《后汉纪》:“建武十二年九月,窦融与五郡太守诣京师。”陈汉章《马班作史年岁考》:“班彪以建武十二年丙申三十四岁,自河西入朝。以三十年甲寅五十二岁卒官,成史记后传数十篇。”( 《缀学堂初稿》卷二 )所谓“好事者”,李贤注:“好事者,谓扬雄、刘歆、阳城卫、褚少孙、史孝山之徒也。” 13
建武三十年,班彪死。这一年,班固二十三岁,归乡里继续父亲未竟之事业,努力完成《汉书》的编撰工作。《后汉书·班彪传》:“父彪卒,归乡里,固以彪所续前史未详,乃潜精研思,欲就其业。既而有人上书显宗,告固私改作国史者,有诏下郡,收固系京兆狱,尽取其家书。先是扶风人苏朗伪言图谶事,下狱死。固弟超恐固为郡所核考,不能自明,乃驰诣阙上书,得召见,具言固所著述意,而郡亦上其书。显宗甚奇之,召诣校书部,除兰台令史,与前睢阳令陈宗、长陵令尹敏、司隶从事孟异共成《世祖本纪》。迁为郎,典校秘书。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奏之。帝乃复使终成前所著书。”本传载:“固自永平中始受诏,潜精积思二十余年,至建初中乃成。”若依建初最后一年的建初九年(84)逆推二十年,则班固受诏作书当在永平五年(62)前后。《后汉书》本传称其“永平中为郎,典校秘书”大约就在这个时期。前后二十多年,至汉章帝刘騊 建初七年(82),班固五十一岁时,《汉书》才大体完成。汉和帝刘肇永元四年(92),班固被杀,时年六十一岁。这年六月,班昭受诏续作《汉书》八表。《后汉书·班昭传》:“扶风曹世叔妻者,同郡班彪之女也。名昭,字惠班,一名姬。博学高才。世叔早卒,有节行法度。兄固著《汉书》,其八表及《天文志》未及竟而卒,和帝诏昭就东观藏书阁踵而成之。帝数召入宫,令皇后诸贵人师事焉,号曰大家。每有贡献异物,辄诏大家作赋颂。”
第二时期以马融为中心,张衡、蔡邕为其追随者。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校书。《通典·职官八》“秘书校书郎”条:“盖有校书之任,而未为官也,故以郎居其任,则谓之校书郎。明帝召班固诣校书部,除兰台令史,后迁为郎,典校秘书。又刘珍与校书郎刘騊駼、马融校定东观五经、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定正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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