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古雅说”直面“政治文学”学毕业论(4)
2014-07-31 01:00
导读:形式美是个极其复杂的问题。王国维认为“故古雅者,可谓之形式之美之形式之美也”。“古雅”作为审美对象,它是对于“形式之美”的摹拟。这种被摹拟
形式美是个极其复杂的问题。王国维认为“故古雅者,可谓之形式之美之形式之美也”。“古雅”作为审美对象,它是对于“形式之美”的摹拟。这种被摹拟的形式在其审美形态上必是天才之作且具有优美宏壮的特性,在其审美趣味上必是体现传统“雅”的审美属性。摹拟者虽则脱离了其优美宏壮的特性,但仍存有“雅”的共性。这一的提出,也是建立在他充分肯定了人的审美趣味,即审美判断力来源于对于“第二形式”的艺术美的感悟这一认识基础之上的。他认为只有对于艺术美的认识才是人的审美趣味产生的真正源泉,不仅就文学而言,“古雅之价值大抵存于第二形式”,艺术中所谓神、韵、气、味“皆就第二形式言之者多,而就第一形式言之者少。”在文章的最后一段,王国维概括了文学艺术的审美特性的同时又重复了“可爱玩而不可利用者”的议题:“可爱玩而不可利用者,一切美术品之公性也。优美与宏壮然,古雅亦然,而以吾人之玩其物也,无关于利用故,遂使人超出乎利害之范围外,而惝恍于缥缈宁静之域。优美之形式,使人心和平;古雅之形式,使人心休息,故亦可谓之低度之优美。宏壮之形式常以不可抵抗之势力唤起人钦仰之情,古雅之形式则以不习于世俗之耳目故,而唤起一种之惊讶。惊讶者,钦仰之情之初步,故虽谓古雅为低度之宏壮,亦无不可也。”11 古雅的价值,形式美的艺术魅力,在这里得以揭示。这是文章中极为重要的一段。王国维研究“古雅”提出艺术形式美,研究文学不能完全被利用是艺术所致,针对只重视艺术的政治教化作用,忽略艺术的形式内涵的不良倾向。他提出“可爱玩而不可利用者”并非真正排斥艺术的作用。在上面这段带有总结性的文字后面,他说:“至论其实践方面,则以古雅之能力,能由修养得之,故可为美育普及之津梁。虽中智以下之人,不能创造优美及宏壮之物者,亦得由修养而有古雅之创造力,又虽不能喻优美及宏壮之价值者,亦得于优美宏壮中之古雅之原质,或于古雅之制
作物中得其直接之慰藉。故古雅之价值,自美学上观之诚不能及优美及宏壮,然自其教育众庶之效言之,则虽谓其范围较大成效较著可也。”12 王国维并未排斥艺术的教育作用,相反,他却科学地揭示出艺术特殊的教育作用。“由修养得之”、“美育普及之津梁”、得“原质”、“直接之慰藉”等点出了文学潜移默化的教育作用。王国维的这种作用与“政治文学”标语口号枪炮武器的教化截然不同。不少研究者,往往忽略了这段话,认为王国维在《古雅之在美学上之位置》纯粹谈形式而排斥艺术的教育作用,也有人认为是王国维矛盾的艺术观。事实上王国维正是较客观辩证地论述了形式和内容以及之间的关系。这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转载自http://www.NSEAC.com中国科教评价网)
自新文化运动以来在文学特性问题上一直没有一个正确的态度,其表现是政治的泛化。有学者在论述我们的鲁迅研究时指出“建立起来的文学研究框架,基本上是一种政治泛化的框架,或者说是政治发散式的研究框架。这种框架的特点一是把政治参照系作为唯一的参照系;二是把政治标准作为评判文学的主要标准甚至是唯一的标准;三是以政治的分期来代替文学史的分期。”13 鲁迅研究的偏颇实际上反映了社会对文学艺术的“误读”。王国维的年代在“新文化”的光环下,政治泛化论者用外来思想的包裹更具迷惑力。问题的出现不但在那些所谓的新文化革命者,社会的还波及那些颇具文学艺术修养的文化人。如柳亚子1905 年《二十世纪大舞台发刊辞》就对
戏剧的社会作用作了不恰当的论述:“而南都乐部,独与黑暗世界,灼然放一线之光明:翠羽明 ,唤醒钧天之梦;清歌妙舞,招还祖国之魂:美洲三色旗,其飘飘出现于梨园革命军乎!”14 社会在动荡面临革命前往往会表现出非理性,容易走极端,只有具超前眼光的人才能表现冷静,若非对文学本原有科学认识难以辨别其中真伪。王国维的可贵就此凸现出来。他独具慧眼,撰此文论述艺术的形式美力图拗正时弊,还文学之本来面目。同时,他为避免走上另一极端,所以又在结尾谈了艺术家必具修养及艺术的教育作用。这,就是王国维了。有人认为, 《古雅之在美学上之位置》一文以其简短的论说包含了极为宽泛的美学内涵,它是嗣后王国维以《人间词话》为中心提出其“境界”说的审美典型论的基石。“古雅”既是王国维所界定的一种独特的审美对象,同时也代表着一种具有无限包容性的审美趣味,他把康德抽象性的美分析成为一种带实践性的美学观点。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