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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终结论”与“距离说”——兼谈当前文学(4)

2014-10-13 01:15
导读:三、关于当前文学的危机 当前文学是否存在危机?如果存在的话,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危机?看来知识界是颇有争议的。通常人们谈论当前文学的危机,主



三、关于当前文学的危机

当前文学是否存在危机?如果存在的话,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危机?看来知识界是颇有争议的。通常人们谈论当前文学的危机,主要是着眼于电信的图像化转向及其扩张,以及对传统文学形态形成的极大挤压,不断将其逼向边缘,文学市场逐渐萎缩。这应是不争之实。德里达和米勒等人早已谈到,在当今西方,越来越多的人正在花越来越多的时间看电视或看电影,甚至出现了从看电视或看电影转向电脑屏幕的迅速变化;那些义无反顾转向文化的年轻学者们,也正是被电视、电影和商业化流行熏陶长大的第一代人,他们更愿意研究自己所熟悉和感兴趣的东西;在西方的大学中也早已是实用技术大行其道,传统的文学教学与研究要么为那些实用学科所吞并,要么改弦易辙转变功能,与那些新型通讯技术及媒体文化相关联,从而转向宽泛的文化研究。[13] 这种情况在我们身边也正在发生。
随之而来的另一种变化,是当今的文学顺时而变走向“泛化”,比如与图像结合或与联姻,生成某些混合体的新媒体文学形态。米勒也看到了这样一种新的现象,在他看来,“新形态的文学越来越成为混合体。这个混合体是由一系列的媒介发挥作用的,我说的这些媒介除了语言之外,还包括电视、电影、网络、电脑游戏……诸如此类的东西,它们可以说是与语言不同的另一类媒介。然后,传统的‘文学’和其他的这些形式,它们通过数字化进行互动,形成了一种新形态的‘文学’,我这里要用的词,不是‘literature’(文学),而是‘literarity’(文学性),也就是说,除了传统的文字形成的文学外,还有使用词语和各种不同符号而形成的一种具有文学性的东西。”[14] 米勒特别强调两个词汇的区别,其用意耐人寻味。对于这种文学“泛化”现象,乐观者把它看成是文学新的生机与活力的表现,极力为其欢呼叫好;悲观者则认为这仍然是一种文学的危机,因为传统的文学精神或“文学性”往往在消费主义和娱乐化中被转化或被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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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前文学的危机,不只是表层的、文学形态意义上的危机,更根本的还是文学本质或文学精神意义上的危机,是一种深层的危机。这表现为传统文学所培养起来的文学性阅读(米勒叫做“修辞性阅读”)的弱化,理性思维与想象感悟能力的萎缩,作为文学存在前提条件的“距离”的逐渐消解丧失,其中尤其是精神审美超越性的丧失。
比如图像化转向与扩张所带来的,并不仅仅是挤占了文学的地盘,吸引人们更多转向读图读屏,更重要的是,由此而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认知方式与精神生活方式。图像文化形态的确有认知与表达的感性直观、信息交流的方便快捷等优势,在追求快节奏、高效率的当今社会,能满足人们的某些现实需要。但是图像文化显然主要是直观性、描述性的,它给人以直观真实性、视觉吸引力和感官冲击力(创作者也正是在这些方面下功夫),受众往往是被动性接收,被图像拼贴起来的世界图景及其虚拟的真实性所牵引所吸附,主体的思维感悟判断能力相对被压抑。并且图像的直观真实性、视觉吸引力和感官冲击力越强,对主体能力方面的压抑也许就越严重。如果图像化接收成为人们的主要认知方式,难免会造成思维判断能力的蜕化,带来主体自我的失落。正如米勒所描述的那样:“所有那些电视、电影和因特网产生的大批的形象,以及机器变戏法一样产生出来的那么多的幽灵,打破了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区别,正如它破坏了现在、过去和未来的分野”;还有,“不同媒体之间的界限也日渐消逝。视觉形象、听觉组合(比如音乐),以及文字都不同地受到了0和1这一序列的数码化改变。像电视和电影、连接或配有音箱的电脑监视器不可避免地混合了视觉、听觉形象,还兼有文字解读的能力。新的电信时代无可挽回地成了多媒体的综合。男人、女人和孩子个人的、排他的‘一书在手,浑然忘忧’的读书行为,让位于‘环视’和‘环绕音响’这些化视听设备。而后者用一大堆既不是现在也不是非现在、既不是具体化的也不是抽象化的、既不在这儿也不在那儿、不死不活的东西冲击着眼膜和耳鼓。这些幽灵一样的东西拥有巨大的力量,可以侵扰那些手拿遥控器开启这些设备的人们的心理、感受和想象,并且还可以把他们的心理和情感打造成它们所喜欢的样子。……”[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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