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终结论”与“距离说”——兼谈当前文学(6)
2014-10-13 01:15
导读:由此我们不难理解,德里达和米勒所说的文学终结,是有其特定含义的,正如金惠敏文章中所指出的那样:“显然德里达并非要宣布电信时代一切文学的死
由此我们不难理解,德里达和米勒所说的文学终结,是有其特定含义的,正如金惠敏文章中所指出的那样:“显然德里达并非要宣布电信时代一切文学的死亡,他所意指的确实只是某一种文学:这种文学以‘距离’为其存在前提,因而他的文学终结论之所以终结者就是以‘距离’为生存条件,进而以‘距离’为其本质特征的那一文学。”[17] 他们一方面预言了文学的终结,另一方面又相信文学还会继续存在,这一悖论式理论命题似乎传达出这样的意味:人的生存不能只有一个单向维度,人的心灵与精神生活不应当与外部世界没有距离,文学正是以这种“距离”为其存在的前提,同时也以此显示自身的意义。而我国一些学者怀疑文学终结论,相信文学不会消亡,甚至提出“文学救赎”的命题,也是基于这样一种信念:人的生存不能没有心灵情感的安顿之所,不能没有自己的精神家园,这是文学存在的最大根据。可见彼此的理解在根本上是可以相通的。
总之,如果说当前文学存在危机,就不只是图像转向或文学“泛化”所带来的危机,而是其生存前提即“距离”消失所带来的危机;不只是“文学性”的危机,更是“文学质”即文学精神的危机。而从“文学是人学”的观点看,这种文学的危机,说到底还是反映了当今社会生活所存在的问题,反映了人的生存的片面性与精神匮乏。如今以金钱消费及其快乐享受为取向的生活追求,如同能量巨大的黑洞具有极大的吸附力量,很容易把生活中的一切都吸引过去,导向一种平庸化、欲望化的生存现实,人所应有的诗意生存境界及其人性的丰富性,日益远离了人们的生活实践。这就似乎需要有一种力量和方式,使人们从当下的平庸化生活现实中适度超离出来,文学应该而且能够担当起这一使命。当然这里的前提是,文学自身需要保持应有的“距离”,需要有“文学性”与“文学质”的坚守,而不至于被世俗化、欲望化现实黑洞吸附进去。
(科教作文网http://zw.ΝsΕac.cOM编辑) [1] [4] [15] [16] J·希利斯·米勒《全球化时代文学研究还会继续存在吗?》,《文学评论》2001年第1期。
[2] 参见童庆炳《全球化时代的文学和文学批评会消失吗?——与米勒先生对话》,《文艺报》2001年9月25日;李衍柱《文学理论:面对信息时代的幽灵——兼与J·希利斯·米勒先生商榷》,《文学评论》2002年第1期。
[3] [5] [17] 金惠敏《趋零距离与文学的当前危机——“第二媒介时代”的文学和文学研究》,《文学评论》2004年第2期。
[6] [14] 参见《“我对文学的未来是有安全感的”——希利斯·米勒访谈录》,《文艺报》2004年6月24日。
[7] J·希利斯·米勒《论文学的权威性》,《文艺报》2001年8月28日。
[8] [9] J·希利斯·米勒《为什么我要选择文学(在的演讲)》,《社会报》2004年7月1日。
[10] 卢卡奇《审美特性》第1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前言”第1页。
[11] 王国维《〈红楼梦〉评论》,载《中国近代文论选》(下),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12] 朱光潜《谈美》,《朱光潜全集》第2卷第6页,安徽出版社1987年。
[13] 参见J·希利斯·米勒《全球化对文学研究的》,《文学评论》1997年第4期;另参见陆扬《我们依然必须研究文学吗?——米勒谈今日大学文学与文化研究》,《文艺报》2004年6月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