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学晚期文论失范的话语分析学毕业论文(2)
2014-10-27 01:05
导读:文学理论失范的第二种类型。理论思维模式简单化和机械化,二元对立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成为支配批评家思维的主要模式。在这种思维模式下,批评者往
文学理论失范的第二种类型。理论思维模式简单化和机械化,二元对立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成为支配批评家思维的主要模式。在这种思维模式下,批评者往往把文学现象和问题简化为左与右、敌与我、好与坏、是与非、正义与非正义两个方面的因素,忽略了中间状态的存在。比如以群在评价40年代「文艺运动的主要缺陷」时,就是「用『左』和『右』来表示这种缺陷的性质」,并说「『思想右倾』是十年来文艺运动中的主要缺陷或偏向」7。在此情形下,理论家是难以对有关文学现象的性质和特征做出全面的把握的。
受这种思维方式支配的批评者,还容易把理论上不同意见的歧异,视为具有对抗性质的敌对意识,只看到异质理论间的对立,却看不到它们之间的融合与互补。不是把理论间的分歧视为推动理论生长和进化的动力,而是把不同于自己的意见看作理论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和绊脚石。在这种两极对立的思维方式下,文学理论上的正常的论争,很容易演化为政治上敌对对方之间的斗争。自恃正确的一方会把另一方视为异端,这样就把文学批评变成政治评判,把理论上的歧见升级为敌对的意识形态之间的矛盾和对立。
我们看一下当年周扬对王实味文艺观的批判,就知道这种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会带来一种甚么样的结果。「王实味,一个化装了的托派,他的文学见解正和他的老祖宗托洛斯基一模一样」、「他是一个托派,他当然不是想要正确地来解决甚么问题,而只是想将问题引到错误解决的途径上去」、「他是一个暗藏的托派,他是以化装出现的」8。对王实味之主张艺术家「更好地担负起改造灵魂的伟大任务吧!首先针对着自己和我们的阵营进行工作。」周扬认为这是「鼓励艺术界的力量,青年的力量来反对党,反对无产阶级,反对革命,这就是浸透在王实味的每篇文章,每句话,每个字里的精神与实质」9。这种上纲上线的批评一下就把理论上的异见者推上了政治的断头台,使对方从根本上失去了理论上的申诉和辩驳的机会。由于这种批评方式不是通过科学的分析、辩诘来讲明道理,其结论很难让对方心悦诚服。在此情形下,文学批评已经彻底失去了理论上的科学态度和科学精神。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二元对立的政治批评在解放后的恶性发展,就是自恃为真理在握的一方,深文周纳,抛出足以致对方以死地的带有政治定性的结论,压服而不是说服对方。有的甚至不惜借政治之手来剪除与自己意见不同的一方,从而使对方在政治运动中饱受迫害之苦。
文学理论失范的第三种类型。批评家在心态上变得比较浮躁,在对被批评者一方的观点缺乏了解和理解的情况下,就匆匆披挂上阵,在具体的批评中缺乏心平气和的说理,而是诉诸情绪等非理性因素,并把对方的观点十分随意地同政治成分联系在一起。郭沫若对自由主义文学家的批评,在这一点上体现得比较鲜明。 郭沫若在批评朱光潜的文学观时说:「抱歉得很,关于这位教授的著作,在十天以前,我实在一个字也没有读过,为了要写这篇文章,朋友们才替我找了两本《文学杂志》来,我因此得以拜读了他的一篇『看戏与演戏──两种人生理想』。」10。对被批评者方的理论缺乏全面深入地研究和了解、看了一点就匆忙的发表议论,其结论难免以偏概全。这种批评很难说具有科学性。在实际阅读中,也容易给人带来抓住一点、不及其余的印象。
郭沫若对自由主义作家群体的描述和评价,更是显得具有很大的随意性。他先是从整体上把自由主义文学家定性为「反动文艺」群体,说「在反动文艺这一个大网篮里面」,「有桃红色的沈从文,蓝色的朱光潜,黄色的方块报,最后还有我将要说出的黑色的萧干」。「甚么是红?我在这儿只想说桃红色的红:作文字上的裸体画,甚至写文字上的春宫,如沈从文的『摘星录』,『看云录』及某些『作家』自鸣得意的新式『金瓶梅』,尽管他们有着怎样的借口……但他们存心不良,意在蛊惑读者,软化人们的斗争情绪,是毫无疑问的」;「甚么是蓝,人们在这一色下面应该想到著名的蓝衣社之蓝,国民党的党旗也是蓝色的」;「甚么是黑,人们在这一色下最好请想到鸦片,而我们想举以为代表的,便是大公报的萧干。这是标准的买办型」11。这种表达方式虽然明快而犀利,且不乏强烈的鼓动性和感染力,由于其论证上缺乏理论应有的逻辑力量,因而也就没有了严格意义上的学术性。它给人的观感似乎不是要通过科学的分析明辨是非,而是旨在通过滔滔的雄辩达到一种政治煽情的目的。然而,在学术研究中,情绪化的语言和表述方式是有悖于以理性为尺规的科学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