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书《易之义》的解易思想学毕业论文(2)
2014-11-22 01:01
导读:桓公读书于堂上,轮扁斫轮于堂下,释锥凿而上,问桓公曰:“敢问,公之所读者何言邪?公曰:“圣人之言也。”曰:“圣人在乎?”公曰:“已死矣。
桓公读书于堂上,轮扁斫轮于堂下,释锥凿而上,问桓公曰:“敢问,公之所读者何言邪?公曰:“圣人之言也。”曰:“圣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则公之所读者,古人之糟粕已夫。”桓公曰:“寡人读书,轮人安得议乎!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曰:“臣也以臣之事观之。斫轮,徐则甘而不固,疾则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斫轮。古之人与其不可传也知矣。然而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粕已夫!”
其实,轮扁之意是在否认个体的体验可以向体验者之外的其它人传达。但他反对读圣人书也就否认了经典的价值。语言的局限是儒家也感受到的,所以才会有“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之语。但这对尊崇经典的儒家而言,无疑是一个挑战,《系辞》这段话正反映了儒家解决问题的思路。[1]而对《易经》的卦象的说明,可以说有两种不同的方式,其不同又是基于解释者所关心的问题之不同。如《大象》传更倾向于从中解悟君子修身之道(也有先王之政),以重卦所构成的现象引申出修身原则是它的体例,因而并未涉及《易经》中两个基本符号的意义。另一种则将注意力集中在对自然变化之道的探究上(当然目的也在于明人事),以两种性质相反的范畴来解其符号的含义,如《彖传》以刚柔来解,《系辞》是以阴阳来解,在《系辞》中,刚柔与阴阳在用于指卦画时,意义有时是相同的。而这种用法,我们在其他文献中也可以得到更明确的说明。《淮南?精神训》“古未有天地之时,惟象无形,窈窈冥冥,芒芠漠闵,鸿蒙鸿洞,莫知其门。有二神混生,经天营地,孔乎莫知其所终极,滔乎莫知其所止息,于是乃别为阴阳,离为八极,刚柔相成,万物乃形。” 《庄子》中有“二者(阴阳)成和而物生焉”;《系辞》中说“刚柔相推而生变化”,而“阴阳接而变化起”也是我们见惯的说法。在对《易经》的解释上,《易之义》与《彖》、《系辞》相同,但其对阴阳、刚柔在用法上更为注意区分,也就更为系统。而它与《系辞》的相异之处,在于它只以象言义理,不言吉凶。这一不同还需讨论。《系辞》对言、象的关系的理解是与其对《易》之成书过程的认识相关的,立象以尽意,不单纯是对语言与象的关系的思考,至少从其对易成书的过程的说明中可以获得某些启发。《系辞下》:
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取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卦象是圣人对天地之间万物俯仰观察所作,是圣人的创造,其中包含了圣人对天地万物的认识。《易》的形成过程在《汉书?艺文志》中被为人更三圣,世历三古,按照这一说法,“象”不仅是先于言的,而且圣人之意已经完全地体现于“象”之中,辞则是对“象”作出的说明。我们看《系辞》中对象与言的关系的说明:
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而明吉凶。
八卦以象告,爻彖以情言。
都是说八卦以其卦象告人,爻辞和卦辞以其文句说明所占之事的情况。而象示人吉凶,则是它最初的意义。因而,象与辞相比,是更根本的判断依据。对此,我们可以从《国语》中占筮的例子来看。
《国语》晋语四记重耳流亡时,筮得《屯》和《豫》两卦,筮史断为不吉,因为《屯》卦震下坎上,《豫》卦坤下震上,乃闭而不通之意,可见筮史是以卦象为据来看吉凶的。而司空季子认为是吉,解释说:
“震,车也,坎,水也,坤,土也。屯,厚也豫,乐也。车班外内,顺以训之,原泉以资之,土厚而乐其实,不有晋国何以当之。震, 雷也,车也坎,劳也,水也,众也,主雷与车,而尚水与众。车有震武,大众顺,文也,文武具,厚之至也,故曰屯,其爻曰,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候。主震雷,长也故曰元。众而顺嘉也,故曰亨,内有震雷,故曰利贞。车上水下必伯。小事不济,壅也,故曰勿用有攸往,一夫之行也,众顺而有武威,故曰利建侯。坤,母也。震,长男也。母老子强,故曰豫。其爻曰:利建候,行师居乐,出威之谓也。是二者,得国之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