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博客的转变与契机 — 兼论邓正来的

思-华年：法律博客的转变与契机——兼论邓正来的博客实践
　　1、法律博客的转变与契机

　　转眼间，日日浏览法博的生活已有两月余了。此间，亲眼目睹了她在这段日子里的历练与成长，也积攒了1点想法与大家分享。我是闻知邓正来先生入住法博后，才来这里访问的，因此或许我的感受与“前邓正来时期”的法博关系并不太切近。不当之处，请大家多批评！
　　我觉得，法律博客是1个各行各业法律人的大家庭，这个潜在的讨论氛围10分可贵，“中国的法律”从其中任何的1个角度来定位都将是不全面的，不论是依从学者，还是依从实践家。因此，有1个如此良好的对话氛围，我们应当珍惜，应当互相借鉴，而不是带有前见地互相贬抑。
　　第2、我觉得法博现在的发展趋向正越来越理性化与思想化，她的面貌已与1般的博客或论坛截然不同，是日益重视理性的、深度的、关注问题式的讨论了。这1点是有目共睹的，即邓先生的到来对此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有的博友称赞其携来1阵“学术的新风”，有的博友更是直接名之为“邓旋风”。其实无论叫什么都并不让人意外，因为接触邓先生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与热情，就是能让所到之处1片“朗朗读书声”！但问题是，读书怎么就是“好”的呢？依我的观察，邓正来似乎抱有这样1个定见（因此可批判！）：即认为如果在1个社会中学术的地位受尊崇，如果有1个足够有影响的且良性运转的学术共同体存在的话，那么这个社会将在更大程度上为可控、将更有可能近于讲道理的“理想”社会。因此，他不但痛心于他的好些同侪学者不读书了，混起来了，甚至还有点偏执地鼓励他能接触到的每1位青年学生都来作学问（这1声名也着实吓得1些学生不敢投报他的研究生了！）。然偏执固有，1个知识分子对中国学术振兴的恳切之心，却拳拳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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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理性论辩之实践：贡献哲学

　　 说到学术讨论及批判的实践问题，我想在此指出法律博客（或学术界更为普遍的）在讨论风气上的1点不足：
如果说理性论辩的好处大家都懂，而且都承认其为可欲，那么我还必须问1句：我们当真作好实践这种平等、理性之辩的思想准备了吗？能力问题暂不加考虑，我们的心态果真突破惯习之封闭了吗？试举1例以证之：我自小喜欢表达自己的看法，人或讥之曰：“此人喜欢显露自己，爱出风头；而我则否，吾为人低调，谨言慎行，静观最妙，谢绝发言！”——假如人人信守沉默是金，不愿自暴，那论辩将如何进行呢？可见践行民主式学术讨论，我们传统中“内敛”之惯习实与之相忤。在此，我总结1下邓先生的“贡献哲学”，或可救济之，先生尝言：“发表自己的观点是在为别人的讨论“作贡献”，别人或受你启发或由此找到批判之对象，有什么不好呢？而且若不锻炼与人讨论，你将永远学不会好的讨论！”其次，讨论中自己的观点难免遭受批判，人或抱怨：“面子受损矣，心下不舒畅矣，奈何批判我矣！”——这是我国当下的学术批判最常引出的尴尬反映，足见践行民主式学术讨论，我们传统中“和为贵”之氛围亦无法支撑。在此，或也值得细细品味邓师之“贡献哲学”，他反反复复语与诸弟子：“人家的批评是在为你作免费的“智性贡献”，免费地花时间、花心力就为了帮助你改进思路，你还从哪里生出的抱怨来啊？此1去1来，你对自己的立场可以有更好的反思，而对方也厘清了他的思考，最后我们共同推进了对于问题本身的认识，岂不美哉美矣？至于极少数人的非学术性无聊攻击，根本不值理会。”
　　我总是想，如果大家缺失了这种健康的、豁达的交流心态（我名之为“贡献哲学”），则在国人中普及理性、平等之学术讨论，终会因态度上的不真诚而挚肘难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这种文化心理上“从人格到问题本身”的转变才是培养健康之学术讨论的根源要处。否则，最终遭受损害的仍将是学术本身或说是中国人的心智本身。

　　　　　3、学术实践与学术理想

　　如今，知悉邓先生又立意以他的学术批判实践去影响“消费时代”之典型——以“功利场”闻名的新浪博客了。有人觉得学者不该做这档子事，有人觉得这种与所谓“反智时代”的斗争必定是螳臂挡车因而徒劳无功。结果，或许是谁都无法预测的，但我想，我们至少应意识到，若不以邓先生的这些批判性学术实践为印证，则我们必定无法理解邓正来的理论构想——亦即他为什么拼命启发每1个人思考自己的“理想图景”而不是向谁索要1幅终极性的理想图景？他为什么不合时宜地揭露“西方理想图景”对整个中国学术想象力的支配？——质言之，他是在把3百年前的启蒙精神接续下去，希望每1个中国人能够独立地思考，即不依附于任何思想权威地、朝向“本真性存在”而思；无论如何，这种实实在在的践行本身，使他与那些自视精明的牢骚客划清了界线，因为，践行的存在本身便是对牢骚与空话的最佳回应与最有力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