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21世纪社会主义的若干思考(5)
2015-05-01 01:02
导读:五 看来只需稍许开放一点就可以进一步认为,这样的现实与关于模式概念的批判思考相结合,可以最有效地勾勒出关于21世纪主义的前景探索。并非是要列
五
看来只需稍许开放一点就可以进一步认为,这样的现实与关于模式概念的批判思考相结合,可以最有效地勾勒出关于21世纪主义的前景探索。并非是要列出将有的或者将没有的各种特征的目录,在于如何调动关于资本主义的运动和矛盾的现实感,这两方面在何时何地以必然不同的程度表现为现实。
21世纪的社会主义恰恰是在这一点上将最彻底地不同于作为20世纪末之前的历史运动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蓝图”和“模式”的一个主要特征,乃是勾画一个前景或者毋宁说是一系列或多或少清晰地交错迭盖的——始终依据逐步发布的、确定的结果——前景计划。例如,在苏维埃制度的最初年代,“追赶”战略将达到最先进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提出的指标特别是物质指标的能力,确定为直接的前景(但界限是那样简单和明显吗?)。一旦或多或少明确地肯定这个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生产力发展水平之间差距的规划就是“社会主义”,而且是惟一适用于它的东西,就掉进了陷阱。其表现不是走向“赶超”的公式化观点,就是采用中央计划体制(官僚的僵化很快就成为它所固有的东西),或者通过革命运动采取一种把这样的社会主义树立为庸俗意义上的“模式”的方针。(我们可以重读一下20世纪30年代或者50年代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报刊,上面连篇累牍地刊载着苏联的成就,并将此当作社会主义“优越性”的标志或者应该照抄的目标来大加渲染)。
但是,寻求向正在演变中的现实更加开放、更能吸收社会未来的全体角色的最广泛参与的另一种类型的途径,这同样意味着一种新的与关系的模式。也就是说,要从实际上把眼光盯着过去的那种规划未来的方式,走向对于未来、历史的可能性和必然性的真正探索。20世纪社会主义结局的最为惨痛的悲剧之一,也许就是将刚刚过去的历史乃至正在发生的历史削足适履,使之同现代社会主义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创始命题的基准形象和参照点相吻合。应该提醒注意的是,《共产党宣言》发表之时,路易·拿破仑还没有成为拿破仑三世,法国大革命和帝制在人们头脑里依然记忆犹新,这样的历史实际为其后几十年的变迁以及随之而来的偏离即使不能说提供了辩词,也至少开了方便之门:法国大革命的神话在俄国革命中是如此活跃,“雅各宾派”和“吉伦特派”等名词被挥舞着当作论战的标签,关于“波拿巴主义”的猜疑导致红军将领们惨死在行刑队的屠刀之下,凡此种种说明只将此看作一种用词方式是不近情理的。六
无论如何(并非无视史学家的激情在整个19世纪知识生活中的份量),正是这种试图依据历史“教训”来设想未来,乃至有时坚持要以此来指导未来的思想,铸成了上述悖论。这又是一个向着所有学科的反思开放的革新和超越的阵地。
但是,这里的关键也不仅仅在于认识方面,问题是由自我认识和自我动员的力量,由把关于21世纪社会主义的争论看作21世纪的关键这样的行动方式和表达方式而提出的。由于不会自动得到答案,所以问题就愈加值得提出。如果说认为20世纪的各种革命力量将把它们的活动延续到下一世纪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那么其代价是必须付出在许多情况下是痛苦的坚持不懈的持续努力,来重新评估它们从自己的历史中继承下来的观念、行动方式和形式,将今天世界的运动要求它们接受的、新的参量和内涵纳入它们的视野,融入它们的目标和文化。尤其显而易见的是,无需将“网络空间”的加以理论化,就可以看到新的通信工具和渠道的勃兴正在为社会行动创造新的领地、新的可能,同时还有新的制约。
什么样的政治能够表现出一种驾驭这些趋势和未来的能力?答案属于大家——这个未来是严酷的,而能够借以达到这一未来的途径必然是多样的、不同的,有时也是曲折的。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这种大动荡的出现,但也不能设想这种大动荡将以自发产生的方式行动,在行动形式和方式上深刻更新的革命斗争的必然性将会消失。正在显露的世界形象,引入或强化资本主义的各种等级制度开辟着一个重要阵地:赋予一种不带意识形态的陈规陋习的“国际主义”及互助互利以新的意义,为它们开辟新的空间。它们可能自身包含着矛盾,但今天世界的运动及其改变世界的意志使它们接近,使它们变得更加透明,彼此能够更加直接了解。这就是说,要进一步揭示既在资本主义世界化内部付诸行动又是为了抵抗资本主义的各种运动的深刻内涵。日益明显地把反对资本主义中心的结构性失业及其暂时伪装的斗争与反对边缘地区的超常剥削的斗争结合起来的利益共同点就在于此。但是毫无疑问,必须更远更强地超越这一范围:每当人类历史处于大断裂关头,无不出现一种或几种相当丰富和强大的思潮和行动潮流,以阐明现实运动的意义,最大可能地揭示新的现实和新的思想,从而预见、配合或者有时改变这个运动。21世纪社会主义的雄心何以不是试图重新扮演这样的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