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秦汉政治思想之嬗替(7)
2015-08-07 01:08
导读:四 法道儒三家政治思想依次嬗替的特点 春秋战国时期和秦汉时期,是中国历史上两个重要、但特点又极不相同的时期。春秋战国时期是思想文化方面最为
四 法道儒三家政治思想依次嬗替的特点
春秋战国时期和秦汉时期,是中国历史上两个重要、但特点又极不相同的时期。春秋战国时期是思想文化方面最为灿烂的时期,秦汉则是政治生活与社会生活最为饱胀的时期。(注:可参看陈启云先生的观点。陈启云先生认为,先秦是中国
哲学思想的光辉灿烂时代,而从社会史、文化史的角度上看,两汉却是古代中国文化极为光辉灿烂的时代。“汉代政治可以说是远古周代的理想(儒家对周代文化的理想化)和近世秦法家的现实(战国时期的变法改革)二者的折衷调和。由于有了这一基本态度和精神,才能综合了中国境内各地区、各阶层的文化传统,融合为四百多年的汉代文明;而在汉朝覆灭以后,更延绵为二千多年的汉文化传统。”见陈启云《两汉思想文化史的宏观意义》,载《汉学研究之回顾与前瞻》,中华书局1995年出版。)思想文化是一种源头,政治社会生活是一种过程。源头代表理想,而理想的源头必须有待于实际过程的伸展。
秦汉时期紧接春秋战国时期之后,而能够将春秋战国时期未曾展开的最重要的儒、道、法三家学说加以改造,使之成为秦汉时期的正统政治思想,法、道、儒相继为用,前后嬗替。三家各有其时代依据,又各自对社会作出贡献。秦汉以后的各个历史时期,法、道、儒三家相继为用的现象不同程度地重复出现,似已成为行之有效的规律。这些现象本身已具有一种历史哲学的含义,是研究政治思想史极可注意的。
近代以来诸子学极盛,学者每于儒、道、墨、法各家探索渊源,比较异同,有所好恶则加以批评。但是早在战国秦汉之际,学者对于以往学术史的总结是另有思路的。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仍推《庄子·天下篇》、司马谈《六家要指》及班固《汉书·艺文志》〔注:班固之说取自刘歆《七略》〕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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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天下篇》:“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犹百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
司马谈《六家要指》:“《易大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
《汉书·艺文志》:“其言虽殊,辟犹水火,相灭亦相生也;仁之与义,敬之与和,相反而皆相成也。《易》曰:‘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今异家者各推所长,穷知究虑,以明其指,虽有蔽短,合其要归,亦《六经》之支与流裔。使其人遭明王圣主,得其所折中,皆股肱之材已。若能修六艺之术,而观此九家之言,舍短取长,则可以通万方之略矣。”
上述三种阐述都是将以往的学术思想流派看作是处在同一水平上的,而不是有高有低的。撇开诸子百家的互绌不论,其实各家是非常一致的,都有着同样的发生背景和学术目标,即各家都兴起于“周文疲弊”,都是“务为治”的。各家的不同仅仅体现在不同的方式和途径上,而这不同的途径也不是一概可以否定,或者一概可以肯定,而是都可以肯定,只看是在什么时间和什么情况下加以应用。各家学说都有其长处,又都有其短处。之所以具有长处,是因为适宜于当时的特定时间和特定情况。之所以呈现短处,是因为不适宜于当时的特定时间和特定情况。只要适宜于当时的特定时间和特定情况,也可以说各家都具有价值,都没有短处。也就是说,诸子百家的价值和作用体现为一种更相嬗替的递进关系,不可以相互取消,只可以相互接替,就像耳朵和眼睛的关系一样。汉中期的“独尊儒术”,其实际情况要比表面看来的复杂得多。表面上看是独尊儒术,实际上仍然是各家为用,所以在其后的历代王朝中,三家政治思想依次嬗替的规律是仍然适用的。〔注:参见张京华《论先秦诸子的学术阶梯》,载《理论学刊》1992年第1期。〕纵观历代王朝的政治得失,适时地顺利地完成政治思想的嬗替是取得成功的一条主要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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