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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镜自鉴:从域外汉文史料看中国(1)(2)

2015-03-26 01:14
导读:可是,问题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充分意识到它们的重要性。 它在学术史上会有什么样的意义? 这里我要接着讲的是,这方面的研究,从学术史的角度来看有

  可是,问题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充分意识到它们的重要性。

  它在学术史上会有什么样的意义?

  这里我要接着讲的是,这方面的研究,从学术史的角度来看有什么意义。

  我个人觉得,如果大家都开始关注这些领域,也许将是中国学术史发生变化的一个契机。我有个很固执的想法,我觉得,中国现代学术史上,有两次变化对于学术的国际化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次,是清代中后期对于西北地理、蒙古史、辽金史的关注。大家知道,自从钱大昕以后,当时清朝的学者逐渐开始关注到中国的西部,关注到满汉之外的异族历史地理和文化,包括像张穆、徐松等,一直到后来的沈曾植。他们的研究使中国人的历史研究和地理研究,超越了汉族中国空间。它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变化,就是逼得你不得不去看“异族之史,殊族之文”,不得不去看外文资料,不得不学术国际化。这是中国学术走出传统中国学术的第一步。

  第二步是什么呢?第二步是敦煌学。敦煌学给中国人带来的冲击是很大的。为什么?因为敦煌学给中国学术带来的一个变化就是,你不得不去关心中外交通,不得不去关心儒家以外的,不仅是佛教,还有像祆教、景教、摩尼教等所谓的三夷教的问题,不得不去关心西北的地理、中外交通的地理问题,而且还不得不像季羡林先生那样,去学异族的死文字。这些资料又涉及到天竺、贵霜、大秦这样的一些异国、他族、以及宗教和文化。为什么我们现在称赞陈寅恪先生、向达先生、傅斯年先生等等有眼光?为什么当年中国最好的研究所叫做历史语言研究所?道理很简单,学术问题、内容、方法已经变化了,学术不得不国际化,不得不进入国际的学术语境。所以,陈寅恪先生讲这叫“预流”。

  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中国学术逐渐国际化的这两次变化,它的重心都在西边。我们能不能在这一次变化里面,使它逐渐地、部分地转向东边?如果我们关注周边,关注到日本、蒙古、朝鲜、越南的文献,我们也会向学术界提出很多要求来。你比如说,你是不是要拓展过去传统的史料?你是不是要懂得外面的研究?你是不是要掌握一门以上的外文?也许有这个条件的话,可能会使学术界发生一点点变化。

  老实说,我是觉得中国文史学界现在有一点点沉寂、有一点点停滞。它的沉寂和停滞表现在关心社会与关心学术两个方面。在关心社会上面,中国的人文学科、文史领域,好像失去了回应公众提出问题的能力。好像有些文史领域的学者越来越技术化,变成了一个专业领域的从业员。另外一方面,在我们的专业学术研究里面,我们好像是始终在一个格套里面,视野就那么宽,做的方法也就大同小异,大家都在一个固定模式里面翻来覆去,仿佛复印机复印似地在生产所谓“学术”。

  可是,我们能不能做一点这一事情?第一,扩大我们研究的视野,把视野超越汉族中国,走向更宽。第二,我们能不能使我们的研究跟国际学界有个对话?第三,能不能掌握更加国际化的研究工具,也就是语言工具和概念工具?

  最后的话

  最后,我要讲一点感想。自从十七世纪以后,整个东亚,各个文化区域和群体,慢慢地偏见和距离越来越大,彼此开始产生很多傲慢,也有意识地拿着放大镜在寻找对方身上的那个瑕疵。在观看对方的时候,一面想象对方的瑕疵,一面在涂抹自己的油彩,把自己变成是一个文化正宗,变成是一个文化上屹立不摇的中心。可是,我们不要以为这种事情对中国是不利的。我们应该看到,在彼此这样观看的时候,我们能够多一面镜子来认识自己。因为在这种彼此观看中,在互相用放大镜挑毛病的时候,我们看清楚了彼此身上细部的问题。所以,彼此作为镜子是很重要的,中国不仅仅是需要西方一面镜子,可能还需要东方的好多面镜子。只有这样多面镜子交互照,你才能看到一个立体的中国。

  镜子是需要一层不透明的膜才能成为镜子的,恰恰就是他们对我们有偏见,他们对我们有歧视,他们要记载我们身上的种种缺陷,才让我们看到了我们自身。所以,现在流行的一个时髦的词,就是“互为他者”。“互为他者”其

  实就是日本人通过中国来看日本,朝鲜人通过中国来看朝鲜,同样,我们中国人也可以通过日本、朝鲜反过来看中国。我们长期以来,太看重那个似乎跟我们完全不同的“西方”,觉得不是中,就是西、不是西,就是中。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原来曾经共享过一个文化传统,可是后来却分道扬镳的这么几个不同的文化群体,通过他们的眼睛来看我们自己?在通过他们的眼睛看我们自己的时候,我们又多了好多历史文献,这不是对我们都挺好的事情吗?所以,今天我用了一个很文学化的名字叫“揽镜自鉴”,拿起镜子来照自己,而镜子不是一面而是很多面,所以说是“从域外汉文史料看中国”。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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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问与回答】

  提问:在您的研究过程中,您觉得从西方看中国,与从周边看中国,有什么不同?请谈一下您的感受。谢谢!

  回答: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我要说明两点,就是说,我们提倡从周边看中国,并不是排斥了西方这个视角,不是排斥了西方这个镜子。西方对于中国的观察,因为它的异质性特别强,所以,它能够让我们迅速地、很清楚地看到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细部,我们还是通过“周边”这些跟我们的文化似乎曾经很像,似乎曾经在一个文化圈里面的人的角度来看,才能能够让我们更多地看清细部。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西方人看中国,比如说像马嘎尔尼时代,其实,那个时候的西方跟中国的文化,在观念中已经基本上处在对峙状态了,这个时候,西方人对中国文化,异质感受就特别强。比如,他们不像朝鲜,朝鲜人说我们“本是同根生”,只是现在你们跟我们不一样了,所以他们注意到的,跟西方人注意到的文化变化是很不一样的。当然,马嘎尔尼使团时代,我建议你看最近台湾新竹黄一农先生的论述,那个时候的英国人——扩大一点欧洲人对于中国的看法,变化很大。马嘎尔尼不能代表当时的欧洲,因为他是一个使团的官员和首脑,当时欧洲人已经对中国的看法处在转变之中,但这些看法,都建立在他们对“异域”和“异文化”的感受上。

  提问:葛先生您好!中国史书很多都是官方记载,里面肯定会有一些忌讳,当然也有所谓的“春秋笔法”在其中。这时候我们确实需要从客观的角度,对它进行补充。您今天提到的诸如自朝鲜、日本、越南等异域的史料,可以作为一种很好的补充。但是,这些史料中,您刚才也提到了,这些文化对于中国也有不同的认识,它也有它的主观性,也有它的偏见与傲慢。那么,在恢复您提到的被删减、遗忘的历史,也就是让这些历史复活的过程中,在这两种偏见,即在中国官方史书的偏见与外国其他资料的偏见中,究竟该做怎样的取舍?该秉承什么原则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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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你这个问题本身就包含了一个很有道理的回答。我用三个词来概括域外有关中国的文献。第一个是“见闻”。见闻基本上是当时的实录,他看到什么就记下来。比如说,看到正阳门外的戏院,戏院里面的座位,座位留给谁,一个座位多少钱,旁边卖瓜子、小吃的人是怎么样。这个是见闻,我们可以相信它。但第二词是“记忆”。记忆跟见闻就有差别了。因为记忆是事后的判断,而且记忆里面又受到原来记忆的影响。你比如说,我们在日本、朝鲜文献里面,看到很多讲大明帝国如何好(的记载)。可是,这个记忆是有问题的,已经染上了他主观想象的成分了。其实在当时的记载里面,也有很多是讲万历、崇祯年间如何混乱和腐败的。比如说,使节来北京的时候,要见什么人,还要送银子送东西。当时,中国人最喜欢朝鲜三样东西:扇子、人参、高丽纸。都得送啊。送了贿赂,然后心里就气得不得了。可见当时对大明帝国的见闻、印象可能很不好。可是等到大清帝国取代大明帝国,在他的记忆里面大明帝国就变得很好了,好像是理想世界、文明大本营了。这是事后的记忆,记忆是会出问题的,有真的,有假的,有对的,有错的。第三个词是“想象”,甚至是带有偏见的想象。这主要是因为自从十七世纪中叶以后,日本、朝鲜,包括安南,对中国的满清王朝怀有偏见。其中,和中国最接近的朝鲜人,偏见最多。因为朝鲜人恨满清人,为什么呢?因为满清征朝鲜,签了城下之盟,使他们感到很屈辱,比如,在朝鲜汉江边儿上有一块“三田渡碑”,就是大清皇帝功德碑。这个碑(文)里面有一段话,说:“来,朕全尔;否,屠之”。就是说,来(投降)我就让你活,你不来投降,我就杀了你。这个“三田渡纪功碑”在朝鲜人心目中是耻辱,所以,那时的朝鲜人一方面感恩万历皇帝,一方面恨皇太极,一直到光绪年间,还有人记这是崇祯后多少多少年嘛。所以,他记载满清的事儿的时候,有时是带有偏见的,是带着那种偏见在想象。比如,他想象很多中国的汉人在戏台上保留大汉衣冠,是为了启发历史记忆,引起后代的汉族人反对满清。这都是他的想象啊。又比如说,蓟州城外(就是在北京附近)有一座山,他们传说,山上供的是杨贵妃,山下供的是安禄山。他就想象,中国人已经没有是非,真是无耻了,这两个明明是使大唐帝国崩溃的两个坏人,像这样的人你都祭祀他,真是道德沦丧。山下有两个石头人,被绑在那里跪着,他们又想象,还是有有良心的汉族人呀,这是让杨贵妃和安禄山受历史审判呀。其实是什么呢?实际上是《水浒传》里面石秀杀的那个奸夫淫妇,不是杨贵妃和安禄山。他们就是这样想象的。所以,我就说有见闻、记忆和想象。这个要仔细鉴别,也要有同情地了解。但是,中国的官方记载,它的删改、它的扭曲,不是在这个方面,常常是政治因素比较多。就是说,由于政治的忌讳,它有删改。还有呢,就是受到中国人对什么是历史、什么是重大的历史的观念影响,它要记载的是重大的历史,是它认为重大的历史。所以,在这一点上,它跟朝鲜、日本文献中的想象、扭曲、删改、遗忘,方向是不太一样的,还是有一点点区分的。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提问:葛先生,您好。非常感谢您今天精彩的演讲。我的提问可能无关宏旨,只是针对您演讲中的一段评论提一个问题。您在演讲当中,对当前我们国家文史学科的发展表示了一些担忧。其中一个重要方面,是您认为对公众关心的一些问题,文史学者作出的反应不够,即便是作出的一些反应,您也是很有保留的。那么,我想问的是:文史学界对于社会关注的问题作出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样?是说通过文史传统证明这些问题不足为奇、古已有之,还是能够提出一种价值评判的立场或其他?正如一个哲学家曾经讲过,哲学存在之所以能引起公众这么大的热情,就在于它能对现实问题做出自己的回应,所以它才不至于消亡。您是不是也认为:文史学界如不能对现实做出自己的反应的话,那么,它的存在是不是也需要得到质疑呢?谢谢。

  回答: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太重要,我的回答可能只是一个局部回答。第一,我觉得文史领域的学者,对于公众问题的回应,有一些分寸。首先,它不应该越出学术的范围,这是谨守本分。 就是说,首先是站在学者的立场,以学术的方式来回应。这是第一。所以,我一直强调说我们要远距离关怀,而不是近距离的肉搏。这是第一。第二,当你有余力,当你有其他的力量,在做学问的时间之外,你应该去回应。这就是我们这批人,包括我跟孙老师年纪的这一代人,为什么常常会用两支笔写文章的原因。一支笔写学术文章,一支笔写文化评论或者说社会评论,我自己就是这样。但是,我是很注意的。就是说,在这个社会文化评论方面,我不要假装你是学术,或者你不要在学术里面又掺了很多社会评论。这是我们讲的第二点。就是说,你有余力的话,你应该关心社会,介入公众问题。第三,我觉得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当我们去介入社会,去回应社会问题的时候,我们千万不要因为希望你的回应得到大家的关注,而去扭曲了你自己的本意。我觉得呢,现在文化界的人常常为了迎合传媒的需要,在回应公众问题的时候,常常采用的是哗众取宠的方式,那不是办法。所以,我们这批人,说老实话,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经历过上山下乡、经历过中国整个改革开放这个时代的人,其实,你说我们不想回应现代这个社会的问题吗?很想回应。但我总不太希望,就像过去的“影射史学”一样,把学术跟社会、政治混成一块儿。

  文史学界是不是能够回应一些问题呢?其实是可以的,但是回应问题的方式得注意。

  提问:葛先生,您好。您提到中国与日本文化上已经有很大不同。那么,我想问的是:在近代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中、日两国近代化走的路完全不同,结果差异也非常大。两国文化最大的不同在哪儿?它对近代化选择的道路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谢谢。

  回答:这个问题也很大。我也只能就我所知道,或者我所关心的领域,去做一个简短的回答。从文化的角度来讲,中国文化是一个具有非常强的主体性和整体性的文化。用我们一个熟悉的比喻说,中国文化常常是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是一个完整的体系。而日本的文化,大家都知道,一方面它上层文化受汉唐的影响,但它下层文化即丸山真男所说的“执拗的低音”那个生活层面的影响,它不具备很强的系统性和主体性。所以,你看,在晚明,当西方文明进入东方的时候,中国人最关心的是什么?天文学数学,对不对?还有地理学。为什么关心天文学第一?是因为它要从整体从宇宙论那里得一个系统解释。可是日本呢,恰恰因为它没有这种主体性,外面的知识来了就可以用。所以,日本在“兰学”时代,它流行和最被日本人接受的是航海学、本草学、解剖学、医学。所以,日本很多重要人物,很多是医学家出身。这个文化整体性、主体性有没有,是中国文化与日本文化的一个很大的差别。所以,日本可以很容易地说,你来什么我就照单全收;中国人不,我还得想一想“体”和“用”能不能沟通,然后咱们能不能有一个完整的解释,从天文到数学是不是有个完美的体系,你不解释清楚,对不起,我不接受。所以,我想在这一点上,中国和日本就有差距。这是一个。第二个呢?中国和日本还有一个差距。中国的君主专制笼罩性非常强。整个中国的政治同一性,被君主控制得非常厉害。可是日本,你知道,各个地方的大名、将军,天皇没什么权力的。所以,它呢,在政治权力的方面,它很容易就有空间,然后进行改革。再说第三个。中国的下层社会,下层社会生活的伦理、道德和对文化的看法,实际上跟上层社会是有密切联系的,可是,日本的上层社会的文化跟下层社会的文化的分离性很强。所以,这个它也有空间。丸山真男在《日本政治思想史研究》里面,提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想法:过去日本社会接受朱子学,觉得社会、天理、人是一体的,但是,当日本的古学家起来了以后,天理跟社会分开了,天理管不着社会,社会自成系统,自己就可以改变,它不需要天理的约束,即天不变、道亦不变,你天不变,我道也可以变了,我这个社会也可以变了。接下来,国学一起来,“去中国化”,跟你中国文化再分离,传统的那个上层精英文化就不再有那个强烈的笼罩性,也不成为主流的文化,这时候更容易接受外来的文化。所以,我想呢,中国跟日本的近代化的途径不同、结果不同,可能原因非常非常多,但是,仅从文化的角度来讲,我个人想到的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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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问:您精彩的演讲,给了我这样一个认识:我们应该把西方的镜子和中国周边的镜子结合成一个立体镜,既可以研究中国的大端,又可以见其细节。那么,我想问的是:如何把西方和中国的周边更好结合在一起?谢谢。

  回答:其实我觉得,国学也好,文史之学也好,所做的事情用一个简单的概括来讲,就是认识中国,或者说重建中国的自我认识。那么,中国仅仅靠中国自己来认识自己。就像我开始讲的那样,你自己没有对立面,你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那么,现在呢,我们有可能找到多面镜子,包括西方这面镜子,也包括周边,比如说日本、韩国这样的一些镜子,这并不矛盾。我倒是觉得,在寻找多面镜子的时候,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你有没有认识中国自己的主体意识。比较,可能有多种方法,但是比较的结果是要你自己体会和琢磨出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你自己的判断,你不可能有比较后的自我认识。大体上说,西方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个跟我们文化传统差异性比较大的,我们可以借用西方来了解中国文化和西方的比较整体的差异,了解中国文化比较明显的特征。我想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呢?我们可以通过朝鲜、日本、越南的史料,来看看,在他们眼中,原来和他们同出一个汉字文化传统的中国是怎么变化的,这些变化如何使中国和它们之间渐渐不一样了。我们可以通过这样的观察和描述,了解这么一些国家和文化群体,彼此之间会生出什么一些差异,这些看上去细微的差异,说明在我们跟西方有巨大差异的同时,跟这些周边的文化差异也逐渐地扩大。正是因为这些扩大,中国文化的轮廓就越来越明显。如果你没有那么多的比较的话,中国文化的边境和轮廓你反而描述不清楚,因为你可能跟朝鲜文化、跟日本文化混成一团了。有很多人总以为,中国跟东亚特别是日本、朝鲜,好像大家都是黑头发、黄皮肤,好像都差不多的,而且大家都用汉字、都信仰儒家和佛教,都用汉唐法律传统啊。其实,至少在近世越来越不一样,在越来越不一样的时候,我们恰恰慢慢能够定位叫做“中国文化”的文化到底是个什么,叫做“中国传统”的传统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我们现在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是中国?这个问题好像在中国学界还没有成为问题,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大问题。这是因为我们都觉得什么是“中国”仿佛天经地义,不必多虑,可是,现在有人要提出什么是中国,你该怎么界定?如果你有“周边”这些资源,又有一个“西方”作为对照,就好像有了边界和他者一样,我觉得问题就比较好回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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