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虐与权力——对文艺作品暴力现象的透析(1)(6)
2015-10-20 01:06
导读:屈从者的的真正动机乃是追求权力(阿兰想重获自由),这个自由不仅是身体上的,他想让别人认同使自己心也自由。他通过彻底的屈从在性感关系里建立
屈从者的的真正动机乃是追求权力(阿兰想重获自由),这个自由不仅是身体上的 ,他想让别人认同使自己心也自由。他通过彻底的屈从在性感关系里建立新的权力结构。连小孩子都懂得通过最大限度的退让变得更为强大,以柔克刚的道理。因此在虐恋中,日常生活里负载权力过多的一方在受虐游戏中渴望成为被操纵的一方以释放特权压力;而在日常生活中负载较少权力的一方既可以通过虐待权力过多者以获取征服快感,也可以用彻底的降服屈从表现出对对方的反控制。权力似乎借助虐恋以一种性快感(痛感)的方式在双方传递。所以,虐恋作为逃避焦虑、恐惧以及负罪感的享受情结,也实质上是追逐维护个人权力的心理防御机制的表现。
言语虐待
我们大多数人可能都经历或注意过称谓上的言语虐待,如个人绰号或生理缺陷与其他事物的强行联系等。相对肉体虐待而言,言语虐待表现得更为频繁也更为隐蔽,他也是将快感与痛感(精神上)联系在一起的活动。不同于刑罚与虐恋的是他是将快感与痛感联系起来的言语活动,而非刑罚活动或性活动,是一种“心理暴力”(54)行为。这里的痛感主要是指言语侮辱、蔑视、打断、喝止所带来的精神上的痛苦。他造成的精神伤害与肉体虐待折磨人的肉体带来的精神摧残表现出一致性。但因为言语虐待在肉体上是无迹可寻的,所以我们意识不到他的危害,往往也会因为对这种言语虐待带来的无形伤害的“过于敏感”而自责不已。因为大部分言
语虐待是极为隐蔽的,除了辱骂型的言语虐待会以粗口的形式外显,更多的言语虐待在日常生活中无从追究,但是它带给人的精神折磨并不亚于言语辱骂。后者更因为其隐蔽性让受虐者无从还口而倍加折磨受虐人的身心(是有苦难言,或怀疑自己敏感的负疚感作祟)。更何况言语暴力有升级成为肉体暴力的可能。当下社会严重的家庭暴力或社会暴力,相当一部分的发生就是言语暴力(虐待)所致。言语虐待实际上就是对话语资源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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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文本举例:言语虐待的种类
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中的的言语虐待大致可以按其表现分为八类,所以文学作品中的言语虐待也可以表现为八种,主要通过对话的方式让读者细细琢磨,而这些类型在王朔的作品中都可以找到。为了方便研究就以王朔的作品作为例证,有的难免有断章取义之嫌,主要是了解这种对话模式后的虐待类型而不涉及主题研究。
(一)辱骂型:主要表现为愤怒下的言辞或习惯性的粗口。粗口现象在现当代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中出现频率极高,花样也颇丰。主要有“操,日,鸡巴,干,叉……”用一些与人的生殖器官或者性行为相关的词语开骂来达到侮辱虐伤对方的目的。言语中的性暴力虽没有实质发生,但是这种言语污辱所引起的画面联想却足以让人羞愤欲死。隐喻式的如:“他妈的”(鲁迅先生称之为国骂,足见其普及程度),“鸟,爹那个头,狗日的”等等。粗口言语是一种与理性语言完全不同的粗话,也没有什么语言美可讲。只是为着从“说”的行为中打击羞辱对方从而获得权力欲与优越感。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身价。正是在这种“对着干”的话语行为中摆脱了语言的伦理功能与审美功能,突破了道德(或某种行为规范)的约束使心灵从被束缚中,从定向中返回本来状态,这时心灵会因失去压抑而轻松愉快。而对方受辱的脸色与表情无疑将这种快乐夸大到极限。所以人们才会极其享受粗口,屡写不厌。粗口现象无处不在,辱骂口角每时发生,太多频繁地出现以至于每个人都习以为常,将其作为生活本身去面对。骂人者身心舒畅,受骂者满心窝火,找下一个人开骂。因此施虐受虐是相对而言的。
(二)压抑型:“压抑型言语虐待是指施虐者拒绝袒露自己的思想、感受、希望和梦想,不愿与人分享。”(55)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永失我爱》(56)中:石静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小心看着我脸色说:“你是不是又累了?”……
我没吭声,走到长沙发旁坐下来,仰靠在沙发背上。石静走过来,在我旁边侧身坐,凝视我。
“别理我。”我喃喃对她说,“让我静会儿。”
“我”已经拒绝与石静分享“我”的感受,宣布亲密关系不再。这种压抑的方式让对方感到困惑及挫败感,同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最终逼出了石静的眼泪。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模式: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想让我说什么/你不会感兴趣的/沉默。
(三)对抗型
“这种类型的言语虐待通常表现为,当受虐的伴侣说什么话时,施虐者的反应往往是想控制伴侣……他可能事事与伴侣论争反驳她的思想、观念,甚至否认伴侣对生活的体验。”(57)
《过把瘾就死》(5 8):“……我有什么好的?又没钱又没本事,长得也一般,性情古怪还是乙肝病毒携带者,你跟我离了再找个好的不行么?”
“不行。”她说。“我就看上你了,赖上你了,你毛病再多我也不嫌,别人再好我也看不上。”
“蠢么!愚蠢!”
“就是蠢,就是愚昧——因为我爱你!”
“哦——”……
杜梅对“我”的认同就像她自己对生命的认同一般,“我”已成为她生活的全部重心。然而在激烈的口角与索爱的疲倦中,“我”只想借助否定她的生活体验来打击她的坚持,以达到自我的解脱。
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模式:不是……而是/有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四)掩盖型
“这种言语虐待并不是玩笑本身能体现出来的,往往在人的一转念间,他已触及最敏感的地方,使受虐者深感难过,而施虐者却感到自己胜利了。……玩笑主要针对伴侣的一些本质特征,比如女性的性别特征,她的智力问题或者其他方面的能力。”(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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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顶住》(6 0):“……不是和人约会吧?”我笑着走过去说。
“你怎么这么说话?”
“走吧走吧。”我笑着推她,“该迟到了”。
她不走,问我:“你希望我和别人约会?”
“我哪管得了你呵,”我还在开玩笑,看到周瑾的脸色忙改口:“说着玩呢。”
“我”在明知道周瑾对“我”心有所属的情况下以玩笑的形式暗讽周瑾朝秦暮楚,不耐寂寞的本性,又用一句“哪管得了你”打碎了周瑾在内心小小的期盼——希望“我”是在乎而非打趣儿,伤心是难免的。有时玩笑比事实更伤人,因为施虐者似乎在以玩笑的乐趣享受受虐者的伤心。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模式:你没脑子吗/你看上去……/你不是要……
(五)阻碍和转移型
“通过阻碍伴侣说完自己的想法,或者转移话题这样的方式,杜绝了所有解决冲突的可能性。”(6 1)
《橡皮人》(6 2)中:“……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我不想解释。”
“你根本用不着解释。”
“你认为我很坏?”
“我认为你很好。”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问心无愧……”
“所以我说你很好。”
“她噎住了……”
“我”一再阻止李白玲的澄清和解释,本来可以在解释中让误会和解,却因为没有交流的诚意而杜绝了解决矛盾的可能。
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模式:这些全是废话/不要……/谁问你意见了
(六)命令型
“否定了受虐伴侣的平等权和自主权……当受虐者有什么要求时,他不是礼貌地询问对方是否愿意帮忙,而是命令对方为他做事。”(63)
《我是你爸爸》(6 4)中,在胡同打台球的坏小子们总是堵住马锐呼来喝去,命令其打开钱包给钱,在搜罗完所有值钱东西后将钱夹扔在地上命令其拣,最后拳打脚踢再命令道:“滚,滚,快滚!”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这种虐待对人自尊的伤害无疑是直接的。
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模式:关掉它/把它扔了/把这打扫干净
(七)威胁型
“威胁型的言语虐待是指施虐者的话语引起了受虐伴侣的极大恐惧。”(6 5)
《空中小姐》(6 6)中:……“你甭跟我瞪眼睛。”我指着她脸说。
“瞪了怎么着。”
“瞪,掐死你。”我把烟扔掉走近威胁她。
王眉虽然嘴上硬,最终仍是被“我”气哭了。这种威胁的对话模式在日常生活中极为普遍,父子、师生、夫妻之间极为平常。通过威胁造成伤害或夺去对方心爱之物以达到吓唬对方服从自己的目的。
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模式:你最好……否则/如果,倘若你……那么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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