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国人类学研究述评(1)(3)
2016-03-20 01:08
导读:1934年12月,由何子星、黄文山、孙本文、凌纯声、商承祖、胡鉴民、徐益棠、何联奎等人发起,在南京成立了中国民族学会。这是第一个民族学学术团体,
1934年12月,由何子星、黄文山、孙本文、凌纯声、商承祖、胡鉴民、徐益棠、何联奎等人发起,在南京成立了中国民族学会。这是第一个民族学学术团体,学会创办了以民族学为研究对象的专门刊物——《民族学研究集刊》。1936年,中国民族学会会员、国民政府内政部礼俗司司长陈念中主持了“全国风俗普查”,他邀凌纯声、卫惠林、徐益棠3人负责筹划此事[4]。他们拟定了3年计划,调查项目包括人生礼俗、生活习惯、社会组织、岁时风俗、职业制度、宗教迷信、神话故事、道德观念与制裁。
这一阶段的中国人类学研究有以下特点:
第一,中国人类学一开始就把对“异文化”的研究和对“本土化”的研究统一起来,既重视少数民族,也关注汉人社区,这与西方人类学最初纯以“原始族群”和“异文化”为研究对象不同。
第二,中国人类学是在西方人类学理论方法传入的基础上创立的,受欧美人类学影响较大。最早传入的是进化人类学派,学者们主要应用西方进化人类学派的观点,对汉族的古代历史进行解释,但没有结合中国少数民族的现状进行研究。德奥民族学派、美国历史人类学派、法国民族学社会学派传入较晚,中国学术界除了广泛介绍这些学派的理论之外,着重研究中国少数民族,做了不少实地调查。英国功能学派的传入是更晚的事情,但由于学术界的广泛介绍,并曾深入到几个少数民族地区进行实地调查,所以其影响较大[5]。可以说当时西方出现的前沿学术理论均先后在中国得到传播,中国人类学界紧跟国际学术潮流,与国际学术界亲密接触。这一时期中国人类学处于引用和模仿西方理论方法的阶段。
第三,中国人类学研究的一大特色是田野调查和历史文献资料的结合。田野调查是人类学的主要方法,由于中国古代有丰富的民族志资料,因此形成了中国人类学重视田野调查的同时,注重历史资料的运用,并以历史文献和实地调查相互印证。如凌纯声在调查东北松花江下游赫哲族之前,先对古代东北民族和赫哲族的资料进行详细考证,以弄清其发展脉络,“已发今日历史人类学研究的先声”[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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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1938~1949年,中国人类学获得了长足发展。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日本先后占领了我国东北、华北和东南沿海地区,国民政府先后迁都武汉、重庆,西部地区成为抗战大后方。政府需要开发西部各省,以为长期抗战作准备,而西部地区少数民族聚居最多,政府亟须了解他们的状况。抗战中,许多高等学校和科研机构迁到西南和西北地区,中国人类学的研究重心向西部转移,学者们就地取材,更大规模地投入田野调查,中国人类学发展达到了高潮,其重要标志是开展大量的西部边疆少数民族的调查研究。这些调查既有国民政府组织的官方调查,有学术机构学术团体的调查,也有学者个人的调查,其中政府的调查活动最多。
国民政府组织的调查开始于1929年,大规模调查是在抗日战争时期,调查区域主要在西南和西北地区。与西北地区相比,西南地区的人类学田野调查如火如荼,盛况空前。可将政府进行的诸多调查分为3类:一是政府通过发放调查表,组织自上而下的调查;二是中央和地方边政机构的调查;三是政府派出考察团及相关人员的调查。
政府通过发放调查表进行调查从1929年开始到1948年结束。这类调查规模最大,积累的资料最多,一般是由国民政府内政部(下属蒙藏委员会)或行政院发文给西南几省地方政府,令各省民政厅负责,民政厅再令各县县长负责,认真调查情况,填表上报。方法是通过对调查表进行汇总,掌握西南少数民族及上层土司情况。其中,云南方面主要有云南少数民族基本情况调查、土司调查、少数民族人口调查、少数民族生活状况调查和云南傣族调查5类。贵州、四川和西康方面有少数民族基本情况调查、土司调查、少数民族人口调查、少数民族生活状况调查4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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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藏委员会是民国时期管理少数民族事务的最高机构,抗战时期蒙藏委员会对云南、四川、西康等西南地区开展调查,出版了《宁属洛苏调查报告》(1941年)、《昌都调查报告》(1942年)、《丽德大道调查报告》(1944年)、《中甸调查报告》(1945年)等[6]238-239。1941年,教育部蒙藏教育司组织第一次大学生暑期边疆服务团对川西进行调查,出版了《川西调查记》(国民政府教育部蒙藏教育司1944年编印)。同时,蒙藏委员会对甘肃、青海和内蒙古等地组织了调查,刊印了《马鬃山调查报告》(1938年)、《伊克昭盟左翼三旗调查报告》(1941年)、《伊克昭盟右翼四旗调查报告》(1941年)、《青海玉树、囊谦、称多三县调查报告》(1941年)、《祁连山北麓调查报告》(1942年)、《果洛调查报告》(1942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