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国人类学研究述评(1)(6)
2016-03-20 01:08
导读:1938年冬,任乃强曾赴康定、泸定等藏族、彝族、汉族聚居或杂居地区进行调查,撰有《泸定导游》(《康导月刊》第2卷第2~9期连载)。1944年,他随华西大
1938年冬,任乃强曾赴康定、泸定等藏族、彝族、汉族聚居或杂居地区进行调查,撰有《泸定导游》(《康导月刊》第2卷第2~9期连载)。1944年,他随华西大学考察团第三次赴西康北部调查,着重进行寺庙和土司研究,后来发表了《德格土司世谱》和《喇嘛教与西康政治》等文。1944年夏,林耀华在暑假期间赴西康北部考察。1945年夏,他又带领自己的研究生陈永龄对川康北部地区的嘉戎(今藏族的一支)进行调查,写出《川康北界的嘉戎土司》和《四川嘉戎》等作品。陈永龄根据此次调查资料,完成硕士论文《理县嘉戎土司制度下的社会》(燕京大学出版社1947年印)。
抗战期间,全国对边疆民族问题更加重视。1941年9月,成立了隶属于蒙藏委员会的中国边政学会,由吴忠信任理事长。学会“以集合对于边事夙具热望,边政饶有兴趣之士,以研究边疆政治及其文化,介绍边疆实际情况,促进边疆建设,加强中华民族之团结为宗旨,上以襄赞政府之政治设施,下以建立国人之正确舆论,期于边政前途,有所裨益”[11]。本着此宗旨,中国边政学会编辑出版刊物《边政公论》。重庆成立了中国边疆问题研究会和中国边疆学会;南开大学迁到昆明后,成立了边疆人文研究室;华西协和大学建立华西边疆文化研究所。此外还有中国边疆文化促进会、中国边疆学术研究会、中国边疆建设协会、中国边疆教育委员会、边事学会、云南大学西南文化研究会等机构。总之,“民族研究之团体在此时期内极发达,重庆一地即有8个单位,其他大都市间,每处必有一、二团体之组织”[12]。
抗战时期,登载人类学文章的刊物增加,除了《民族学研究集刊》外,还有《人类学集刊》、《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等[5]。同时,在大后方兴起了“边疆学”和“边政学”,出版了一批与边疆有关的刊物,较著名的有蒙藏委员会编辑出版的《边政公论》、《边疆通讯》、《蒙藏月报》。中国边疆学会出版有《中国边疆》、《边疆月刊》、《边疆周刊》。中国民族学会(成都)编辑了《西南边疆》、《边疆研究周刊》,还有《边疆人文》、《边事研究》、《边疆》、《边疆研究通讯》和《西南边疆》等。这些刊物也登载人类学民族学的调查报告,这一时期出版的人类学、边疆研究、少数民族研究的定
期刊物有近30种[13]。
(转载自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抗战及战后,西部地区的人类学调查研究盛极一时,是中国人类学发展的第一个“黄金时期”。这一阶段的中国人类学发展有以下特点:
第一,政府组织了大规模调查。国民政府对西部地区开展的大规模少数民族调查,在中国历史上是第一次。这些调查,突破了以往国内人类学调查中学术团体及研究者个人考察的局限性,系统搜集全面的民族资料,为政府决策提供参考。这种政府组织,专家参与的运作机制和人类学的田野调查、直接观察、典型调查等方法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民族识别、民族调查提供了某些借鉴。同时,政府调查又促进了人类学的发展。
第二,调查种类齐全。其中,既有官方调查,又有学术团体调查和学者个人调查,形成政府调查为主,学术团体及个人调查为辅的局面,并明显带有解决现实问题的目的。
第三,人类学调查研究与边疆问题结合,形成了
政治学与人类学的交叉学科——边政学。1942年,吴文藻的《边政学发凡》一文,成为边政学的奠基之作,他提出边政学的研究对象是边疆民族的政治、思想、事实、制度及行政等问题,其宗旨在于“以边政学为根据,来奠定新边政的基础,进而辅助新边政的推行。在中国,人类学的应用在于边政、边教、边民福利事业,以及边疆文化变迁的研究”[14]。吴文藻先生提倡边政学,实际上是他社会学、人类学中国化主张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他社会学、人类学中国化的具体尝试。
第四,在调查的深度和广度、研究成果的质量和数量等方面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这一阶段中国人类学“达到一个至今难以逾越的高度”,被国外同行看成是“社会人类学的中国时代”[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