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著的追求,心灵史的写照(1)(2)
2016-08-28 01:02
导读:二、宏阔的史诗性与博爱的廓大心胸 当代文学作品中不乏描写知识分子的“成长母题”,如欧阳山《三家巷》、《苦斗》,李六如《六十年变迁》,张贤
二、宏阔的史诗性与博爱的廓大心胸
当代文学作品中不乏描写知识分子的“成长母题”,如欧阳山《三家巷》、《苦斗》,李六如《六十年变迁》,张贤亮《绿化树》,张承志《黑骏马》,玛拉沁夫《茫茫的草原》等,但很少有这样的史诗性作品如此细腻、大跨度刻画一代知识分子的
心路历程。小说以欧阳独离、上官元亨、谢竹韵、王月眉四个热血青年走出故乡、追求人生理想为主要线索,描写了他们各个时期的沉浮荣辱,展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还是在上中学时,欧阳独离、上官元亨就投身革命,或参加进步组织如谢竹韵,或在党外尽其所能如欧阳独离,都在为光明未来而奋斗。20世纪50年代又全身心地投入新中国建设。然而五六十年代,欧阳独离被打成“右派”,劳教;王月眉被逼得精神恍惚;谢竹韵被开除党籍下放。历尽劫波,80年代后他们才又投入改革开放的洪流,欧阳独离成为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副院长,另一正面人物上官元亨身居要职,谢竹韵和王月眉致力于学术研究。小说描写的知识分子个人与群体的成长史,伴随中国20世纪40至80年代近半个世纪的革命史。他们个人荣辱与祖国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样的政治条件和社会环境中,他们都能独守其白,在浊污的尘世纷争中保持自己的气节和人格。作者往往细处着手,通过小人物的命运展现社会的历史变迁。
小说体现出作者博爱精神与廓大的胸怀。一者,是恪守传统道德伦理,对亲人故旧、桑梓乡邦的深挚热爱。“追忆”与“故地重游”是小说中非常活跃的两大母题。这里有对初恋情侣谢竹韵的思恋,有对纯情的水乡姑娘水仙的怀思,都是那么美丽而温馨。不仅主人公,小说许多正面人物都赋有恳挚重情的品格,如写谢竹韵与父亲分手的那一幕,就颇有朱自清《背影》神韵:“父亲倒退着走了几步,见女儿在向他挥手,他也不习惯地举起手来晃了一晃,然后转过身,慢慢地走去,又回头看看,真称得上‘一步一回头’。在公路的拐角处,他停住了,回过身来,又站立良久,看着远处的女儿。女儿向他挥挥手,示意让他走,他顺马路拐了过去,身影消失在一家商店的墙角处。谢竹韵看着人影早已消失的墙角发怔。良久,她想离去,而突然墙角处伸出了父亲的头,仍向这边望着。谢竹韵不觉泪水涟涟,人影模糊了。她怕父亲久久留连不去,误了船,又怕校工看见影响不好,便转身回校了。但她仍然禁不住不停地回头看顾”。岂不知此次生离,事实上就是死别,父女俩似乎都隐隐感觉到某种不祥在暗暗逼近,果然分别不久父亲就被错当成反革命镇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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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是对于道德败坏者的愤慨和谴责。不论学历高低、文化程度如何。而像造反派人物程长风,就连他那当医生的妻子都不理解、不赞成那整人的疯狂。作者这里要着力表现的,是在那个人性被扭曲的、不正常的年代,还是有许多普通人具有同情心的。
三者,是以切身体会恰当地表达出可贵的生态保护思想。作者曾在内蒙东部下放多年,对于北方草原也相当熟悉,他对于那“以粮为纲”时代之于土地资源的掠夺式开发,有着痛切的实际感受。在“五七”战士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小说就借肇大爷之口,说这金寨沟60年前山上草都没腰深,树木满山遍野,现在却是荒山秃岭,日子就越过越穷。尽管书中主人公对于贫下中农这番“再教育”不敢明确表态,倾向性却自然而然地深入到忧国忧民的情怀上。同时如基层干部掠夺资源多吃多占现象,自私而简单粗暴现象,愚昧而自以为是等形象化表现,也使小说带有一种文化批判的深刻意义。
四者,是结合生动事例体现对人性的守护与呼唤。当然,因为小说的特定时代背景,相关事件是含蕴在人性、人的尊严被践踏的描述中流露的。如组织包办或施压,以控制当事人的“个人问题”(婚姻)。小说中写的领导干部逼婚,是一个较少触及的现象,其实这在那“革命的时代”乃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地委部长郑殿全,就是一个倚仗权势把主人公未婚妻占为已有的坏蛋。在政治生活不正常的年代,人们的法治观念和社会法制建设的完善,本来就不能奢求,而所谓一切服从革命的导向,实际上往往是以扼杀人性、规范个体情感和生活道路为代价的。许多青年男女人生那无可挽回的悲剧,无疑就来自这种领导干部利用特权、打着革命旗号谋私利的行径。小说昭示这些,有着反思历史、警戒当今的重要意义,因为新形势下的党内腐败蠹虫的可耻行为,也有一部分就与如此强权掠美的表现形式不为无关,且更花样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