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博簡《民之父母》“而得既塞於四海矣”句解
2016-11-05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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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二)·民之父母》簡6~7(下引簡文
《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二)·民之父母》簡6~7(下引簡文均使用通行字):
傾耳而聽之,不可得而聞也;明目而視之,不可得而見也,而得既塞於四海矣。
其中“而得既塞於四海矣”句,整理者已指出《禮記·孔子閒居》作“志氣塞乎天地”,《孔子家語·論禮》作“志氣塞於天地,行之充於四海”。簡文“得既”跟傳本“志氣”相當,很容易引致誤解,需要加以辨析。
整理者未明言“得”與傳本“志”的關係,“既”則釋讀為“氣”。現所見論著或釋讀為“德氣”,謂“簡文‘得氣’即‘德氣’,……‘得氣’與‘志氣’之異,乃傳本不同”;[i]或釋讀為“志氣”,謂“‘得’與‘志’聲韵均合。典籍往往可以通假”;[ii]或釋讀為“得(志?)氣”。[iii]雖然對“得”字的釋讀有分歧,但將簡文“既”從整理者釋讀為“氣”則無異辭。
整理者又引《孟子·公孫丑上》“夫志,氣之帥也;氣,體之充也。夫志至焉,氣次焉。”“其爲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跟簡文相印證。龐樸先生並進而提出:本篇簡文“談五至、三無、五起時,所孕含的志氣說,正是孟子浩然之氣說的先聲”,簡文中“這些個‘志’字和‘氣’字,特別是它們能‘塞’於四海和四方的提法,若對照著孟子談浩然之氣的話題來讀,便顯得十分清楚而明白,順理又成章;二者的源流關係,也一目了然,無所隱藏。”[iv]按:本篇簡文講到“氣”的有“無聲之樂,氣志不違”,“無聲之樂,氣志既得”,“無聲之樂,氣志既從”;講到“塞”的有“無聲之樂,塞于四方”,“無體之禮,塞于四海”。除去待討論的“得既塞於四海”句,簡文並沒有其它真正講到“氣”或“志氣”“塞於四海”或“塞於四方”的文句。因此,對簡文“而得既塞於四海矣”句的解釋,還直接關係到將簡文跟《孟子》所講“浩然之氣”“塞於天地之間”相聯繫的説服力問題。
我們認為,“而得既塞於四海矣”的“既”當如字讀,釋讀為“氣”不可信。下面略加闡述。
整理者沒有提到,文首所引幾句簡文,其在全篇中的位置,跟傳本是不同的。《禮記·孔子閒居》和《孔子家語·論禮》均位於講“五至”之後,簡文則位於講“三無”之後。為清楚起見,不妨將它們都引在下面來看:
《禮記·孔子閒居》:“孔子曰:‘志之所至,詩亦至焉。詩之所至,禮亦至焉。禮之所至,樂亦至焉。樂之所至,哀亦至焉。哀樂相生。是故正明目而視之,不可得而見也;傾耳而聽之,不可得而聞也;志氣塞乎天地,此之謂五至。’子夏曰:‘五至既得而聞之矣,敢問何謂三無?’孔子曰:‘無聲之樂,無體之禮,無服之喪,此之謂三無。’”
《孔子家語·論禮》:“孔子曰:‘志之所至,詩亦至焉;詩之所至,禮亦至焉;禮之所至,樂亦至焉;樂之所至,哀亦至焉。詩禮相成,哀樂相生。是以正明目而視之,不可得而見,傾耳而聽之,不可得而聞,志氣塞於天地,行之充於四海,此之謂五至矣。’子貢曰:‘敢問何謂三無?’孔子曰:‘無聲之樂,無體之禮,無服之喪,此之謂三無。’”
《民之父母》:“孔子曰:‘五至乎?物之所至,志亦至焉。志之[所]至者,禮亦至焉。禮之所至者,樂亦至焉。樂之所至者,哀亦至焉。哀樂相生,君子以正。此之謂五至。’子夏曰:‘五至既聞之矣,敢問何謂三無?’孔子曰:‘三無乎?無聲之樂,無體之禮,無服之喪,君子以此橫于天下。傾耳而聽之,不可得而聞也;明目而視之,不可得而見也,而得既塞於四海矣。此之謂三無。’”
這兩種不同位置,到底哪種更爲合理呢?顯然是簡本。今本《禮記·孔子閒居》和《孔子家語·論禮》跟簡本的不同,則是由於錯簡而造成的。
簡文“而得既塞於四海矣”,劉信芳先生已指出“得”應讀為“德”。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