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札记》“章句”之解读(1)(4)
2016-11-23 01:00
导读:要准确理解文意,要以“章句”为基础,关于古人句读的依据,黄侃先生在《章句》篇的《札记》中专列一题“论句读有系于音节与系于文义之异”有精辟
要准确理解文意,要以“章句”为基础,关于古人句读的依据,黄侃先生在《章句》篇的《札记》中专列一题“论句读有系于音节与系于文义之异”有精辟的论述,黄侃先生指出了“声气之句读”和“文法之句读”的区别:“文章与语言本同一物,语言而以吟咏出之,则为诗歌。凡人语言声度不得过长,过长则不便于喉吻,虽词义未完,而词气不妨稽止,验之恒习,固有然矣。文以载言,故文中句读,亦有时据词气之便而为节奏,不尽关于文义”。他指出古人论句读有以音节为依据的,有以意义完备为依据的特点。关于诗歌的分句,黄侃先生认为,诗歌也是有文法的,有的诗需要几个句子才能完成一个语法结构,要顾及诗的韵律和诗的句法的标点,不能仅仅拘泥于文法,他说:“世人或拘执文法,强作分析,以为意具而后成句,意不具则为读,不悟诗之分句,但取声气可稽,不问义完与否”。他举《诗经·关雎》等有韵之文批评了在欣赏和研究诗歌时局限于语法规则强作分析的不切实际的作法。他在阅读古籍中,还认识到以声气为句者,不仅见于诗歌。《札记》曰:“诗歌既然,无韵之文亦尔。”他列举了《左传》等有关文章的例子来说明;他根据文言文的特点,强调划分句子应该从两方面考虑:注意音节的停顿和句子的完整。他指出读古书时有“目治”和“口治”的不同,“学者目治之时,宜知文法之句读,口治之时,宜知音节之句读”。
古代文献没有标点,因此,首先要断句,在辨句的方法上,黄侃先生是尊古的。他认为:“《荀子·正名》篇之释名辞辨说,盖正名之术,实通一切文章,固知析句之法,古人言之已埽后有述者,莫能上也”。黄侃先生不赞成有人视《马氏文通》以“葛拉玛”(语法)之术驭中国之文是不师古,他说“不悟七音之理,字母之法,壹皆得之异域”,“七音”、“字母”皆来自外国,均被学者所认可,他积极评价了《马氏文通》的贡献,但他与《马氏文通》关于句子的理解是不同的,他在《文心雕龙札记》中有《陈辨句简捷之术》一节专门阐明什么叫古汉语的句子。
黄侃先生谙熟经书,对阅读古籍时明修辞对理解文意也有精辟的论述。阅读、研究古代文献时要准确理解文意和某些句子的结构,明确句子的意义和语气及古人行文中词言表达的情状,需要分析古人表达的体例,所以,明修辞也是章句的基础。黄侃先生在长期的阅读和研究古籍中,接触了大量的语言材料,认为读古书如果不明修辞,容易产生误解且难晓文意,要正确理解文意,应该通晓古书中的文句异例。
黄侃先生说:“古书文句驳荦奇┴楹オ者众,不悉其例,不能得其义恉,言文法者,于此又有所未暇也。幸顾王、俞诸君,有成书在,兹删取其要,分为五科,科有细目,举旧文以明之,皆辨审文句之事”。黄侃先生讲在语言的使用中,常有“文与恒用者殊特”的现象,他因此特别重视前辈学者的研究成果,从顾炎武、王念孙、王引之、俞樾等前人的著作中,总结归纳出5科31个条目进行辨析,其中大部分属于修辞学范围的,如“倒文”,黄侃先生列为“句中倒字、倒字叶韵、倒句、倒序”四条,都属于调整词序便于修辞表达的,词序是汉语的重要修辞手段。在“变文”中的条目“用字错综”“互文见义”都属修辞学的范围,如:“互文见义”举出“《礼记·文王世子》篇:诸父守贵宫贵室,诸子诸孙守下宫下室,诸父诸兄守贵室,子弟守下室,而让道达矣。郑曰:上言父子孙,此言兄弟,互相备也”来说明。黄侃先生认为:“文法书虽工言排列组织之法,而于旧文有所不能施用。”要重视古汉语的“文句异例”,文法的规则不能完全适用于文言文书面语,尤其是周秦两汉的书,套用现今的语法规则去读周秦两汉的书,往往会造成对句意的误解,为此,他用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犹执山野之夫,而与言甘泉建章之巨丽也”。 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梁祖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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