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人类文化的一部新的《圣经》((4)
2017-05-08 01:19
导读:另一方面,作为人类尊贵一族的女性无与伦比的美却难掩其在现实社会无比悲惨的遭遇,在《红楼梦》里,把这些遭遇以一种高倍聚焦的方式一一曝光于世
另一方面,作为人类尊贵一族的女性无与伦比的美却难掩其在现实社会无比悲惨的遭遇,在《红楼梦》里,把这些遭遇以一种高倍聚焦的方式一一曝光于世,这成为该书作者的又一惊人之笔。
也许,世界上没有哪部作品像《红楼梦》那样,以如此沉重的笔触为我们揭示出女性所担荷的如此多的苦难,所生逢的如此多的不幸,以及其人生中如此多的眼泪,而使“红颜命薄”四字深得作品的精髓。
《红楼梦》中开篇处第一位尚在襁褓中的“有命无运”、名为“英莲”(“应怜”)的女性的甫一登场,便预示了红楼女子其命运多舛,其恶梦将至。果然,随着《红楼梦》中的故事的展开,书中的女主人公几乎个个都不得善终。以贾家无比尊贵的四小姐为例。无论是到了“不得见人的去处”的富贵囚徒的元春,还是嫁给“中山狼”的善有恶报的迎春,“生逢末世运偏消”的末世英雄的探春,最后遁入空门的佛心冷结的惜春,其都应了她们名字中“原应叹息”这四个字所点出的命运。另外,还有徒有“镜里恩情”的李纨,“欲洁何曾洁”的妙玉,一卷破席埋了昔日辉煌的王熙凤,死得蹊跷和死于非命的秦可卿,也个个都是有命而无运。候门千金的命运尚且如此,那些平民女子和地位卑贱的奴婢的命运更是可想而知了。尤二姐的吞金自尽,金钏儿的含耻投井,晴雯的抱屈夭亡,则将《红楼梦》中的女子的悲剧赤裸裸地推向了极致。这一切,使我们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千红一哭”,什么是“万艳同悲”,并从中切身感受到了“红消香断有谁怜”这一《红楼梦》的真正的无尽的悲韵。
其实,正如《红楼梦》中女性之美主要体现为其爱情追求之美一样,《红楼梦》中的女性之悲也集中体现在其爱情追求之悲。换言之,《红楼梦》之真正的悲剧乃是“悲金悼玉”的悲剧。是在此基础上女性的“家”的憧憬彻底破灭的悲剧。一如《旧约全书》中作者将“无家可归”的命运独系于作为“上帝的选民”的以色列人一样,《红楼梦》的作者也将该命运仅仅降临于作为“天生之情种”的女人。
之所以“悲金”是由于宝钗之于宝玉虽有“金玉良缘”但却无缘于真情实爱,之所以“悼玉”是由于黛玉之于宝玉虽有真情实爱但却无缘于“金玉良缘”。 因此,宝钗和黛玉,同样的风华绝代,同样的才貌出群,但命运的结局却是所谓的“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二人同样在爱情的道路上无果而终,二人同样是爱情事业的失败者。这样, 面对着这一似“有奇缘”实“无奇缘”、这一“镜中月”和“水中花”的爱情悲剧,《红楼梦》里留给痴情的女孩子的只剩下潇湘妃子那“秋流到冬,春流到夏”的无尽的斑竹之泪了。而家庭的基础是爱情,没有爱情维系的家庭并非真正的家庭,而只能是所谓的“假家”(“贾家”)。这种“贾家”之“假”在焦大所谓“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的怒骂里得到了验证。它表明,这一荣为世代诗礼簪缨之族的贾家,这一由四大赫赫家族联姻而成、由巨大权势和财富打造出的家族航母,虽盛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实际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我们看到,这种“悲金悼玉”的悲剧,既是宝钗和黛玉的个人的悲剧,同时又是代表了普遍女性命运悲剧乃至普遍人类命运悲剧的那种“悲剧中之悲剧”。所谓“悲剧中之悲剧”,按王国维的解释,其乃是既非出自“蛇蝎之人物”,又非出自“非常之变故”的悲剧,是“躬丁其酷,而无不平可鸣,此可谓天下之至惨也”的悲剧。这种悲剧带给悲剧人物的命运是那样的惨祸烈毒,但悲剧之成为可能又是那样的无缘无故,悲剧的始作俑者又是那样的遁迹的无影无踪。以致于这种悲剧使《红楼梦》里宝黛二人虽信誓旦旦于爱情,但却不能把这一心事剖白与自己最心爱的祖母,而只能听凭一种无形又无处不在的力量的任意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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