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写作走笔(1)
2017-05-06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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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90年代以来的大陆女性写作,尤其是1995年以降的女性写
如果说,90年代以来的大陆女性写作,尤其是1995年以降的女性写作泛化热潮中,多少还存在着因大众传媒的炒作而一哄而起,在书写女性个人化生存的母题下隐含着题材上的投机与风格上的彼此模仿的内在因素的话,那么,1996—1997年的大陆女性写作,则完全是以女性成熟的个性化姿态出现并展示魅力的。纷争多义的“个性化写作”命题藉此女性写作得到良好的诠释。无论是池莉、铁凝作品中基于女性获救之路描画的性/
政治文本的双重策略,还是张洁、徐小斌、须兰、斯妤等人的女性迷宫/镜像式写作,抑或是张欣、迟子建等的“现实一种”的书写,以及何玉茹、叶弥、周洁茹的关于“成长”的小说,女作家们都将笔触进一步逼向人性的本质,在实施尖利的质问和无望的叩询中,执意寻找一丝审慎的爱意和自我获救的温暖。其间不乏惨淡,不乏壮烈,而更多的则是悲悯和忧怀。在重重“现实主义冲击波”以及“晚生代”创作的雾瘴喧嚣声中,女作家们的创作独立于各种公众传媒和理论评说之外,沿着一条边缘的路径潜心行走,并进而向文化的中心地带曲迂徐缓渗透,执拗揭密解说着一部人性的或说是女性的心灵史。
时空隧道中的穿行
对历史与现实关系的探索仍旧成为这一时期新老女作家共同感兴趣的主题。张洁在去国经年后,奉献给读者一篇文本奇异的中篇《梦当好处成乌有》〔1〕。这是女作家在时光隧道里的一次穿行,似梦非梦,天上人间,古今中外,变幻奇诡。寻找的结果还是其次,游历的过程本身才是真。看似轻巧散漫的叙事,实则蕴满匠心,充斥着陈陈相因历史的压抑和厚重。破译一部游走迷梦密码的钥匙也许就是女主人公手腕上的那一只玉镯。那是一面世事之镜,全部荒诞不经的历史和现实都浓缩在其中。历经挫折和巨变,那位有着东方神秘背景的女性身心俱疲,然而不能改变的是她对自己血脉的珍存和热爱,在充分探索了历史的不可知与不可确定性并屡遭唐突与折损之后,女主人公仍然抱定她自己的信念,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也。张洁作为自新时期以来中国女性写作的一面辉煌的旗帜,她总是不断地将她孜孜不倦探索的成果化成一种惊奇飨与热爱她的读者。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http://www.nseac.com)
在对历史和现实关系的执意倾诉中,有一位在山与水之间孤独行吟者让人无法忽略和忘怀,那就是迟子建。年轻的,有如旭日东升般的、在历经了两个年代交叉考验之后,迅速成熟尔后带着一股喷薄而出的力量跳跃着升起的迟子建,一名饱含着激情的、然而又是平和宁静的青春歌者。她以她悄声的歌吟为力量,带给我们对于人类性本善的坚定信念。她的《雾月牛栏》〔2〕、《日落碗窑》〔3〕、《逆行精灵》〔4〕都是她歌颂人性美好与善良的力作。弱智儿宝坠的继父将他在牛栏上撞成脑震荡后,虽使他身体致残,在精神上却反使他在摇晃朦胧看待打量这个世界时,顿觉世间充满诗意,自己恍若天仙(《雾月牛栏》);男孩子关小明和小狗冰溜儿关系亲密,住在碗窑周围的人们彼此相恤相亲,傻女子受不明不白的强奸后却喜获新生,在多年烧不出碗的窑边上产下一个新生命,自己也变得“醒事儿”了(《日落碗窑》)……这一切的构思都令人惊奇。《逆行精灵》是她的一篇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小说褪去了80年代的单纯稚气的童话色彩,一跃而幻化为90年代空茫缥缈的精灵的歌声。一辆载满人的客车因修路而在山林中搁浅,车中的一行人:豁唇小孩和他的母亲,小木匠,鹅颈女人,黑脸人,孕妇,短发大嫂,卖山货男人,哑巴,抱手风琴的
音乐教师……在暂短的一天一夜的集体休憩安歇中,上演了一出人间活报剧。雨中的诗意,都市的醉人,雾中一个穿白衣服女人的飘飞,孕妇美好的神态,小木匠与鹅颈女人一次林中的偷欢,琴声悠扬中的翩翩起舞,乘客们的互相帮助以及善对恶的感化……一切都如此美妙动人,让人感到人间善与美与真的力量。
迟子建最擅长撷取那些纯自然的意象来构筑她眼里的人类世界,普通的植物动物和自然物体,一旦到了她的笔下,立即熠熠生光,都像人一样活起来,又都像神一样蕴涵着某种昭示。她的那些人物形迹出没在这样的氛围里,被自然山水净化,洗涤,一个个亮心透肺,有如神明。那真是别一方超越于我们这个饱受工业文明污染之外的水土、乐土造就出的别一样的人,别一样的童话与精灵般的人生。通读她的作品,会发现迟子建所孜孜以求的是人性的完美和本真的纯洁。他们当中没有谁是坏人,没有谁是恶的,偶有想复仇杀人的那个黑脸人在集体同行的路上却被一个孕妇的形象、被生命的即将诞生的纯美而感化得放下屠刀;小木匠和鹅颈女人的偷情做爱也只源于身体的需要,做爱是使人神清气爽的洗浴剂,丝毫无道德惩戒或其他的说词可言。迟子建提供给我们难以得见的人间温暖和爱意,那些人性的善良给我们今天日益污浊的工业文明提供了鲜明的反向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