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经注疏》版本考(1)(6)
2017-06-18 01:01
导读:1912年,杨守敬在给罗振玉的一封信中谈到此书,云:“《水经注疏》八十卷稿已成,惟皆录于书眉,凡十部,未尝合成一部。此书尚待整理,计必一、二
1912年,杨守敬在给罗振玉的一封信中谈到此书,云:“《水经注疏》八十卷稿已成,惟皆录于书眉,凡十部,未尝合成一部。此书尚待整理,计必一、二年方可毕工。拟于今年同熊固之督同写生成净本,每成一卷,即刻一卷。然余财产尽失,何能完此宏工。”[26]
1913年,在给罗振玉的另一封信中,杨守敬又谈到此书,云:“已写净十七册,余二十余册,合四十大册,定于今年蒇事。”[27]
1914年春,杨守敬进京出任北洋政府参议院参政。到京后又给远在日本的罗振玉写了一封信,一方面向罗解释“守敬正以此《疏》力不能付刊,始有此行”,表明他进京是为了借助政府之力刊刻《水经注疏》。同时,他也坦言:“盖写成净本仅十七册,其余廿余册尚待固之校集也。”[28]可见,这时《水经注疏》初稿本尚未誊清完成。以往,研究者多根据陈衍《虞初近志》及叶德辉致缪荃孙信等资料[29],判定1914年,杨守敬已抄成一部《水经注疏》初稿本。现在看来,当时杨守敬手中只有十七册写净本,尚不及全稿的一半。陈衍所见“稿本”肯定不是全部,而叶德辉所言显为耳闻之语。
这部《水经注疏》初稿本,实际上到
1915年1月9日杨守敬在京逝世时也未誊清完成,正因为如此,熊会贞在续补《邻苏老人年谱》中曾满怀深情地表示:“今先生已弃我矣,仍当勉力竟功,率德承、蔚光、先懋等缮付梓人,以偿先生之夙愿。”[30],可见熊会贞当时很想抄成这部稿本,付梓刊行。至于这部初稿本是否最终誊清完成,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可以证明。但从目前所见资料来看,有可能在杨守敬逝世后的一、二年内抄成。理由有三:
首先,1914年春杨守敬进京时,手中虽只有十七册写净本,但他“仍留熊固之及小孩二人于上海,以守书、写书”。[31]从紧接着的下文“盖写成净本仅十七册,其余廿余册尚待固之校集”句看,“写书”显然是指誊录《水经注疏》初稿本。加之他进京的目的就是借助政府之力刊刻此书,故催促熊会贞等早蒇厥事是必然的。熊会贞于当年12月来到北京[32],随行肯定会带来新抄成的部分初稿本,具体卷数今虽已无法考证,但从下文将叙述到的初稿本现存残稿的卷三十三上出现杨守敬亲笔“要删”二字眉批分析,杨守敬逝世前,初稿本已抄成大半。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其次,杨守敬临终前,为确保熊会贞完成他的未竟之业,曾遗命子孙“分年谷八十石佐熊氏膏火,仍嘱其子馆熊于家”[33]。这无疑一方面为熊会贞解决了基本的生计之需,另一方面也为他就近利用杨氏藏书,带领杨氏子孙完成初稿本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第三,从种种迹象表明,北京影印本和台湾影印本所据底本都是源于这部初稿本,此点将在下文中论及。
目前,这部初稿本只发现卷三十一、卷三十二、卷三十三,分装三册,现藏重庆市图书馆。[34]初稿本版框高
19.5厘米,宽
14厘米,朱丝栏,四周单边,半叶十大行,每大行除顶头大格外,又被分成两小行,行二十格(包括顶头大格),无鱼尾,书口下方标有页码。这个版式是杨家专为誊录《水经注疏》而制作的,其中顶头的大格就是专门用来顶格抄写“经”文而设计的。
三册残本的卷三十一和卷三十二首叶各钤有“李子奎珍藏”阳文方章。李子奎,原名李子魁,子奎是其别名,湖北枝江人,与熊会贞同乡。1932——1935年,李曾就读燕京大学研究院历史系,研究中国沿革地理。1937年夏秋之际,杨、熊后人曾请李子魁住在武昌青石桥四号宅中,“做校补《水经注疏》遗稿工作”[35],使他接触到杨、熊《水经注疏》稿本及参考书。据李子魁自己讲:一九四六年八月,他离开重庆,行前将“研究《水经注》参考书籍四大箱约千余册,送交重庆市图书馆保存。……每卷书上加盖了‘李子奎珍藏’”。[36]则这三册残本无疑就是当年李子魁存于重庆图书馆(当时称“罗斯福图书馆”)的参考书籍之一。另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史部》记载:重庆图书馆只藏有此本卷三十一至三十三,三册。[37]看来当年李子魁存于该馆的就只有这三卷。但是否当年李子魁手中就只有这三卷《水经注疏》初稿本?此点李子魁没有明确说法,只是提到他在重庆时,“仍搜集散稿”。[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