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四季商人》网
2015-02-24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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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宾德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崛起的“新德国电影”的重要代表人物
法斯宾德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崛起的“新德国电影”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自幼深受美国好莱坞电影影响,尤其崇拜美国情节剧老导演道格拉斯.希尔克。希尔克的观点――“爱情是社会压迫最好、罪恶毒和最有效的武器”,对法斯宾德一生的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情节剧电影常常是以家庭伦理道德或人情道义的情节、含有劝善惩恶的主题作为一种剧作模式,虽然情节曲折复杂,但为满足广大观众的情感需求往往固化为某种类型。情节剧来源于一种被称作西方伤感戏剧的戏剧剧作模式,剧中所讲的通常是一个弱女子爱情和婚姻生活的不幸,而造成这种不幸的就常常是门第观念的障碍,具有很强的社会批判性。情节剧的人物类型包括逆来顺受、多灾多难的女主人公,正直无欺、但往往力不从心的男主人公,圣洁的慈母,道貌岸然的严父,诡计多端、肆无忌惮而且往往对男/女主人公构成威胁的恶棍。情节剧作者的创作动机是使男/女主人公获得观众的广泛同情。
对于情节剧,法斯宾德说:“任何生活故事都与情节剧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人的日常生活既由无数的情节剧贯串而成,因此我认为情节剧电影,应该是正当电影,我要让人看到情节剧的另一面意义。”法斯宾德梦想着创造一种德国式的情节剧电影。
四季商人》(The Merchant of the FourSeasons)
导演:赖纳.威尔斯.法斯宾德
片长:88分20秒
拍摄时间:1971年
所获奖项:荣获1972年德国电影金奖
法斯宾德对于自己创作电影的动机表白为:“电影导演本人有可能是愤世嫉俗和消沉压抑的,然而他们制作影片的动机却应该是乐观的――要改变人。” 这其实是他的电影信念。
1971年,法斯宾德仅用了11个拍摄日就完成了影片《四季商人》的创作。影片讲述了一个无法满足母亲要求的水果商人在饮酒后死亡的故事,被公认为法斯宾德创作风格开始达到高峰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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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部充满风格化与舞台艺术痕迹的影片吸引人们关注的原因是什么呢?而且有人将影片的内容与法斯宾德的童年经历相比较,说这是部自传式的影片,但是法斯宾德自己“拒不承认”主人公汉斯与其童年有任何关联。下面我们按照情节剧的模式解读本片。
传统情节剧往往一开始就能呈现出主人公不幸的遭遇或悲惨命运,引起观众的情感参与,使之心情起伏和流泪。而情节剧的结局,要么是大团圆式,要么是男或女主人公死去。
男主人公《四季商人》中的汉斯是法斯宾德情节剧电影中非常有代表性的男主人公,他生性温和、正直无欺,但命运却总是对他不公。没有母亲的热心关怀,汉斯对世界缺乏应有的自信,这使得他做什么都总是显得力不从心。就连警察局里的工作也无法令汉斯感到尊严,虽然在妓女面前赢得了片刻自尊,但却为此丢掉了体面的工作,不得不推起架子车,沿街叫卖水果。从此,汉斯更是每况愈下,不仅母亲、兄弟等家族成员因他的身份卑微而与他渐行渐远,他所钟爱的女孩父母也因他是水果摊贩而拒绝将女儿嫁给他。
好不容易结了婚,但他还是总感觉到生活中缺点什么,看看妻子眼睛后面疑妒的眼光,就会明白,汉斯即使是在自己的家里也受不到应有的尊敬。只有在性欲对象(女性/情妇)面前,汉斯才能显现的象名孩子。但是在妻子寸步不离的监视下,汉斯又产生了新的郁闷。终于,汉斯逐渐变成只有依靠酗酒才能解脱痛苦,才能在家庭中无所顾忌与妻子发生冲突。循环往复,汉斯成为家族中令人讨厌的人物。
悲哀莫过于心死,汉斯因妻子提出离婚而得了心脏病。出院后,汉斯试图迎合周围所有的人,他同意妻子的建议雇佣一个帮手,全部精力用于水果摊的经营,生意蒸蒸日上。使得家族成员对他的态度产生了180度的转弯,就连一贯对汉斯态度冷淡的母亲也因为他成为拥有手下的老板之后,把水果摊称作名正言顺的正当生意。生活似乎开始向汉斯展露出迷人的希望。但是无巧不成书的是,汉斯雇佣的帮手正是他住院时与妻子偷情的邻居。妻子担心自己的秘密被暴露,用计谋使汉斯将帮手解雇。刚刚走上正轨的生活又因生意不好而再度落入低谷,汉斯也回到了酒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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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汉斯即将对生活失望的时候,他在酒馆遇见了老战友、曾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哈利。哈利的出现一度令汉斯再次唤起了对生活新的希望。热情善良的汉斯将老战友迎回了家里,并象给予自己机会一样给予了哈利重新生活的机会。然而,做什么总也力不从心的汉斯发现哈利不仅将生意料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连自己的家人也照顾的无微不至。看着家里两名男人,一名女人的古怪组合,汉斯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毫无用处了。
汉斯回到自己的情妇那里,这次他没有感到象孩子般的轻松,相反,令他更加认识到自己只是名次要的过客,临时占据着别人丈夫的位子,还要随时准备为主人让位。最后汉斯落得精疲力竭、心灵麻木,成为现代都市中的可怜人。
善良懦弱的汉斯,是名从来都无法伤害别人的小人物,最终在极度孤独中饮酒死去。
女主人公 母亲是法斯宾德情节电影中永远占据主导地位的女主人公。在《四季商人》中,母亲一共只出现过三次,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核心地位。母亲的每一次出现势必对汉斯产生巨大的影响,可以说母亲的态度是本片叙事的推动力。
影片开始,母亲对汉斯的冷漠态度勾起观众对男主人公普遍的同情。按说在夜晚的母亲、在儿子从战场归来的时候,最应表现出慈母对游子的思念和关怀。然而令观众哀其不幸的是,能够热切关心邻居孩子的母亲对自己儿子却是不近人情般的冷淡。这不禁令汉斯产生苦恼:自己是谁?而且也令观众审视他们之间的亲情关系到底是什么?同时也提出了全片的唯一悬念,汉斯如何才能够赢得母亲的关心。这个悬念可以看作全片的隐含线索,潜藏在汉斯的生活中。
母亲第二次出现,是在爱嘉哭诉汉斯的陋行的时候,身着黑衣的母亲象大理石般的毫无表情。汉斯的存在不仅是母亲的麻烦,汉斯的卑贱更是令母亲无法忍受。母亲的态度令汉斯心死,他突然哼起了儿歌,在儿歌中心脏病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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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第三次出现,是汉斯力争改变自己的命运,做起了有一个手下的老板之后。母亲对于能够赚钱的汉斯给予了足够多的微笑,并认为此时汉斯有了正当生意,不再给家族丢脸了,命运之神似乎开始光顾这位可怜的小人物。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生意的衰落,在汉斯的生活中再也见不到母亲的身影。在汉斯的心目中,母亲也是他一生无法改变对他态度的核心人物。
女人 女人是影片中影响汉斯生活的表面决定因素,影片中除了母亲之外,与汉斯有关的女性人物有五个:妓女、钟爱的姑娘、妻子、情妇、姐姐。
汉斯对妓女的态度是矛盾的,一方面妓女是汉斯的性欲对象,使他获得了在家族内无法获得自尊;另一方面,妓女使汉斯丢到了体面地警察工作,令家族成员更加鄙视汉斯。在获得自我尊严与失去家庭的地位之间,汉斯选择了维护家庭地位,所以汉斯打了妓女一记耳光,压抑了自尊。
身份卑微的小人物汉斯爱上一位普通人家的姑娘,但是对方父母看不上小摊贩的低微地位,拒绝将女儿嫁给汉斯,从而断绝了汉斯过上普通人家生活的道路,对钟爱姑娘的正常爱欲得不到满足也是汉斯对妻子爱嘉反感的根源。
妻子爱嘉是影片中的戏份最多的女性。她一方面渴望有正常的家庭生活,但是心里又对汉斯充满了鄙视,甚至在丈夫住院期间与别的男人偷情;另一方面强烈的占有欲望促使她紧紧地控制住汉斯,维持着她在家中的主导地位。在影片中,妻子爱嘉是汉斯的主要性欲对象。但在任何时候,汉斯都没有令妻子得到满足过,相反,妻子爱嘉也没有令汉斯满足过。汉斯甚至将他的生活失意归结为妻子的原因,最终,汉斯因为无法满足妻子、家庭的要求而走向死亡。
汉斯对情妇始终抱有一种感激之情,这使他能在情妇面前流露出单纯的欲望倾诉状态。但是最终,汉斯发现自己对于情妇来说,不过也是填补生活空缺的补充,这使他彻底丧失了生活的希望。在影片结尾,情妇来为汉斯送葬也表明了作者法斯宾德对情妇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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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家族中唯一对他关心的就是姐姐。姐姐不仅站在汉斯与他家族之间对她的母亲、兄弟冷嘲热讽,在道义上给予汉斯支持;而且在感情上,姐姐也是汉斯的唯一依靠。在汉斯深感身心疲惫、精疲力竭之时,他发现姐姐也无法帮助他解决心灵的寂寞,于是他选择了孤独的死去。
男人 法斯宾德很早就开始在美国好莱坞情节剧电影与二十世纪50年代极为盛行的德国感伤电影中寻得可供模彷的男性行为模式。法斯宾德对那些以粗野异端行为赢得爱情、友谊与大众欢迎的厉害角色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在这部影片中,法斯宾德将男性设置为很复杂的形象。首先,家族内的男性中,影片绝口不提汉斯的父亲,既使提到的汉斯的兄弟也是名势利小人的形象。其次,另外两个与汉斯有关的男性都是有着强悍体格的男人,他们是邻居安哲尔和老战友哈利。这两名男性有着相似的体格,又都非常能干,并且对女人同样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汉斯对于这两名男性的态度是暧昧的,首先汉斯依靠他们维持生活,这就形成在心理的一种依赖,这种依赖很有可能附带着感情因素,其次是汉斯并不抱怨他们与自己的妻子之间的暧昧关系。可以看作是汉斯在寻求母爱的过程中,对女性产生了失望,转而寻求一种男性的友谊,但最终失落在两性的寂寞之中。
影片的核心动作就是汉斯在水果摊前的叫卖。叫卖动作不仅维系到汉斯的生活,还以它的社会动作影响着汉斯的生活方式。贩卖还是汉斯购买情感的一种手段,汉斯与情妇约会的暗号就是叫卖水果的声音。那一声声叫卖声,在影片中如同一声声爱的呼唤。满载水果的推车如同家庭一样,承载着汉斯的情感需求,而水果顾客恰恰就是汉斯的家族成员,他们从水果车上各自获取自己所需的部分而漠视汉斯的需求。贩卖生意贯穿着整部影片,生意的兴衰也喻示了汉斯生命活力的兴衰。第一个偷情男子将生意经营的红红火火,喻示了将生意照顾的井井有条的哈利一定也会与爱嘉有染,这造成了贩卖在汉斯的内心生活中逐渐变得失去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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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另一个核心动作就是酗酒,酗酒既是汉斯寻求心灵慰藉和发泄的途径,汉斯在酒后大声呐喊:“什么也没有!你所作的不能改变现状……”。酗酒当然也是汉斯蒙羞的原因。最后,医生告诉他,酗酒可能会使他丧命。但是在心灵麻木的情况下,死亡成了汉斯唯一不怕地对象。
影片中,汉斯出现过几次幻觉般的闪回段落,虽然完成了影片叙事的要求,但在情节点的设置上也为人物行为提供了潜意识动机。影片的幻觉共有四处,第一处是警察局,第二处是向钟爱的姑娘求婚,第三处是在医院的回忆,第四处是战场的闪回。其中战场记忆在汉斯临死前出现,呼应了影片开始母亲的质问,他记得母亲说:好人在战场上都牺牲了。汉斯始终认为如果当初自己在战场上牺牲了,也就能够赢得母亲永远的关爱了。
结尾在影片结尾的经典镜头中,生性温和的汉斯无法解释他为何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法斯宾德在本片中流露出成熟的镜头语言,镜头节奏张弛有序,比如汉斯在找帮工时,一场紧接一场的面试不同的应聘者;在汉斯跟踪安哲尔的时候,法斯宾德运用了长镜头跟拍,摄影机随人物运动,增加了画面的张力。
法斯宾德在他的影片中很少使用特写,在本片中也只用过两次,一次是汉斯在警察局与妓女在一起时的面部大特写,另一次是汉斯对家庭绝望后,满地的碎片特写。法斯宾德影像特点表明他继承了欧洲戏剧的传统,希望与观众保持冷静地距离。同时戏剧的原则又令法斯宾德严受舞台区域的界限,将影片中的行动发生在一种可以认知的、现实的而又绝非自然主义的环境中,外来的人或物绝少介入到影片的行动或人物的关系中。
通过分析法斯宾德在本片中所运用的情节剧剧作模式,就会发现,与其说汉斯能够吸引电影观众注意的目光是由于电影的情节,倒不如说是由于他那独特的身世、经历与令人困惑的矛盾性格。要了解汉斯的个性之谜,我们就要先简单的将法斯宾德的童年经历与汉斯形象进行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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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情节内容大多是源自于法斯宾德童年确实发生过的事件,但是他用反讽的手段在电影中将生活颠倒了过来。
法斯宾德的母亲在看过这部电影之后,对法斯宾德惊人的记忆力叹服不已。现实生活中,法斯宾德童年时最喜爱的舅舅同影片中的汉斯一样,曾加入德国军队,转业后沦落为沿街叫卖的蔬果摊贩,并经历了外婆的冷遇,家中没有人给予他任何精神支援。这与电影中的汉斯基本上是完全一样。当时,年幼的法斯宾德没有能力保护舅舅,但在他成年之后,法斯宾德利用电影梦来揭露家庭的黑暗面,并以此方式来惩罚他自己冰冷的家庭。童年时期饱受寂寞侵蚀的法斯宾德,在现实生活中深深了解孤寂人物的绝望处境。法斯宾德在这部电影中强调出童年幼小的记忆:只有备受侮辱的家庭才会重视名誉。
法斯宾德无法解释他自己的创作动机。从本片中能明显地感到:孤独感是作品中不断透出的主题;法斯宾德对孤独感有着特殊的敏感。其实,造成法斯宾德影片主人公孤绝心境的原因与那个以法斯宾德家庭为蓝本所塑造出来的可憎家庭有关。
对于一个童年来说被人爱是至关重要的体验。然而法斯宾德在这一时期从父母处得到的爱是很少的。法斯宾德童年时最怕的,就是失去母亲变成一个孤儿。对母亲的依恋,是法斯宾德在内心抵挡孤独的重要武器。而其他女人于法斯宾德而言,也是生命中救命的稻草。他对女人的依恋有如婴儿之于母亲;然而,母亲在他的记忆里,更多的是冷漠与背叛。
法斯宾德从小时起就严重缺乏父爱,他认为:“我是我自己的父亲。”父亲这个概念在法斯宾德的内心中十分混乱。按照拉康的主体结构理论,法斯宾德意识深处所暗藏的“娶母”臆想实际来自于婴儿时期的俄狄浦斯情结第一阶段---母子双边阶段。在这阶段,法斯宾德与母亲直接相对,下意识地想成为母亲欲望的欲望,从而达到与母亲同化。然而在第二阶段,法斯宾德遭遇了父法,失去了幼年时欲望的对象。这两阶段对法斯宾德的影响巨大,使他一生都未能跨越俄狄浦斯情结的第三阶段。法斯宾德在恋母的同时弑父的欲望得到了加强。如果法斯宾德完成了与父亲的同化,牺牲了欲望的真实,才可能摆脱俄狄浦斯情结,完成建立主体的过程。遗憾的是父亲概念的混乱使得法斯宾德无法完成与父亲二次认同,这不仅使他永远停留在俄狄浦斯情结之中,而且对自身性别的认识也产生了混淆。于是,“家”成为法斯宾德最渴望要的东西,同时却又是他拚命要逃避的关系。这互相矛盾的需求,造成了法斯宾德内心深处激烈的冲突。
(科教作文网http://zw.ΝsΕac.cOM编辑) 当法斯宾德的继父艾德于一九七一年去世时,法斯宾德的感觉就像是获得自由与重生一般。
艾德是在法斯宾德开始拍摄《四季商人》的数周之后死去,而这部电影的艺术成就远超过法斯宾德先前的作品。似乎这一天开始才是法斯宾德迟到的成人之日,某种意义上讲,他终于完成了自己“潜意识”中的“弑父”仪式。
毫无疑问,法斯宾德在本片的创作中依据自身的童年经历发出了对人类缺乏的“爱”的呼唤,并依据这残酷的、无爱的现实构筑了他电影中的世界模式,运用现代人精疲力竭、心灵麻木的形象,忠实的纪录现实世界暗淡无光的生存状态在作者内心的记忆。论文出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