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希达书写死之绝境(4)
2014-09-28 01:09
导读:如同帕托卡所说:“柏拉图的哲学在一定意义上征服了死,它并不逃离死,它面对面地看着死。他的哲学就是忧烦死(meletethanata),灵魂的烦忧与死之烦
如同帕托卡所说:“柏拉图的哲学在一定意义上征服了死,它并不逃离死,它面对面地看着死。他的哲学就是忧烦死(meletethanata),灵魂的烦忧与死之烦忧不可分离,并成就生命烦忧的本真性;(永恒的)生命一开始就生于对死的直视,生于对死之征服(或许它只不过是征服)。”帕托卡认为,柏拉图通过把责任转向对个体之死的责任,超出了(surpass)这之前的神话与巫魅式的魔灵(daimon)的神秘,这魔灵在来源上被规定为不负责任,“它属于一个空间,在那里还并没有响起回应的指令;在这空间中还并不能听到要求答复自身、承担自己的行为或思想的召唤,还不能去回应它者与在它者面前而对自己负责。”(GD:3)德希达的概括使一个本源空间的神秘明确了。
只是通过苏格拉底给出“死之礼物”(agiftofdeath),这个转换与超越才可能,从而也使历史的人可能,对历史负责的人可能,通过苏格拉底的献祭,柏拉图整合了魔灵的神秘,通过灵魂的回忆及内在对话,永恒在场着的交谈与论证,产生了一个“内在灵魂”空间,哲学及其哀悼活动者在这空间展开。随着基督教的形成,耶稣基督的死与献祭及其哀悼,通过把柏拉图的神秘压抑并“扬弃”,更加使灵魂内在化了。人与上帝及重临的关系是秘密,我内心的上帝或我自身比我本人还更接近我自己,正是死使这一“分离”可能,并又关联起二者。
西方责任的历史源于这些“死”之馈赠与“死”之经济。正如尼采在《道德的谱系》中所说,西方宗教与责任的起源与良心的形成在于加强痛苦的记忆,并转化为内疚与犯罪意识,最终则把“罪孽”道德化,并转化为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契约与经济关系,但却不知道“苦难的荒谬性”。
在哲学的终结处,在黑格尔那里,死之翅膀开始更有力地煽动,并飞翔起来:一方面,“死是绝对的主人”,使扬弃的工作得以可能,整个哲学史是充满死者头盖骨的战场,“死”总是成为作品;另一方面,“精神的生活不是害怕死而幸免于蹂躏的生活,而是敢于承担死并在死之中得以自存的生活。精神只当它在绝对的支离破碎中能保全其自身时才赢得它的真实性。”精神应该有力量在否定的东西那里停留,“这是一种魔力(Zaueberkraft),这种魔力就把否定的东西转化为存在。”这就是主体的力量,它在自身发展的过程中,经历苦恼意识,暴乱的革命,上帝之死,并提升为绝对知识,精神把“死”转化为“否定”,并使哲学本身可能,通过这回忆的道路(Weg),构成绝对精神的“墓地”!就返回了真理自身的家园。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死”之经济或家政(oikonoma)总是家(oikos.home.Heim)的法则,总是要求归还、要自返,构成话语的史诗。随着“自在、自为、为它”三种要素的合一,死之经济与礼物交换的完全在场使哲学本身封闭与终结了。走出哲学的封闭,在终结与边缘上书写,就构成未来哲学的使命。
下面三位哲学家,自觉或不自觉地从意识的经验中为生命打开缺口:把“死”从否定性中解放出来,构成个体对本已自身的最高责任,这是海德格尔对“死”的面对;列维纳斯则分离出“为它性”,使它异性(alterity)不再被同一的回忆所同化,让它者超越于自身之外,无限被交还给无限;而布朗肖则进入“自在”的深渊与无名之中,并持立于其间,死之可能性与不可能性在那里交结。这三重力量撕碎了黑格尔“精神现象学”的体系——也是重新展开雅典,耶路撒冷和罗马的张力,不可能产生一个再度的“在后”的巨大的综合。于是,“精神”(Geist)要么变为好精灵(daimonia),要么转化为上帝,要么变形为幽灵与鬼魂,“死”之不同的面目被不断唤醒了。而德希达的书写“死”则让这些死的面目“面对面”(vis-à-vis)。
2、海德格尔的“本己空间”:死之可能性与可通达(cometopass)
海德格尔的最初惊讶首先还并不是通常人们所认为的“存在问题”,而是他对“esweltet”(世界着、世界发生着)这个无人称句的惊讶。早在1919年的演讲中,那些无人称句,诸如esgibt(予有着、有)、esgilt(有效着)、eswertet(价值着)已经在唤醒一种独特的音调了(GA56/57:49.50.68)。这些无人称句中还并没有存在谓词,而是前谓词的,即在主客二分之前,指示事物在事件中的本源发生(Ereignis)。他认为哲学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源初的事实,回到这“无人称句”所指示的事实本身上,而这是元科学或哲学本身的任务,它迫使海德格尔超出胡塞尔的内意识现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