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希达书写死之绝境(6)
2014-09-28 01:09
导读:一方面,死是最后的尚未,它与悬欠、终结、整体性等完成方式外在地相区别;另一方面,海德格尔又对“死”(derTod)作了内部的区分:生存论上的向死
一方面,死是最后的尚未,它与悬欠、终结、整体性等完成方式外在地相区别;另一方面,海德格尔又对“死”(derTod)作了内部的区分:生存论上的向死而在是本己之死(eigentlichsterben);它不同于一般有生命之物的的结束,这结束只是完结或死灭(Verenden),如动物的死;此外,此在同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有”生理上的死,一种之间现象(Zwischenphaenomen),被规定为亡故或死去(Ableben)。总之,“此在总不完结(Verenden),此在只是在死亡(sterben)之时,才能够亡故(Ableben)”(SZ:247/296-297)。
同时,海德格尔还把“死”与被抛联系起来:“此在作为被抛在世的存在向来已经委托给了它的死亡。作为向其死的存在者,此在实际上死着(stirbtfaktisch),并且只要它没有达到亡故之际就始终死着”(SZ:260/310),这种“死着”当然只是“去死”而不是“死去”——啊,一个奇异的颠倒!只是向着“死”生存论地筹划其自身的可能性。“死”只是可能性,“死”本身或“死之为死”相对于“我”而言,并不显示(“死”比“存在本身”还要隐蔽?!),并不实现,作为可能性,死之永恒的可能性高于现实性。
我们不准备详细讨论海德格尔对死的分析,只是分析他的结论。“死”作为此在的经历乃是此在能够本真地领会它的最本己的(比所有其它本己的筹划——比如处身、言谈、畏,甚至比烦还最本己?)、无所关联,与不可转渡的,确知(gewisse,死难道竟是一种知识?死可以确定下来?)而作为其本身(alssolche,死有本身或自身吗?)则不确定的(unbestimme,现在又是不确定与不可规定的了,这与确知不相冲突?)的可能性(这里,死仍是可能的,尽管又说出了与其相反的意味)(SZ:259/311)。
但接下来,啊,海德格尔的“死-句”(pass-passage)发出了惊人的噪音:向死而在——“这种可能性必须不被减弱的作为可能性被领会,作为可能性被培养,而且在对这种可能性的行为中作为可能性被忍受住”(SZ:261/313),这种对可能性的接近中,可能的东西的可能性只不过是更大了”——可能性的重音越来越强,强到什么地步呢——“死,作为可能性,不给此在任何‘可实现的东西’,不给此在任何此在本身作为现实的东西能够是的东西”——死与“存在”无涉,死将超越存在?甚至,“这种可能性就是生存本身作为不可能的可能性”(dieMoeglichkeitalsdiederUnmoeglichkeitderExistenzueberhaupt)——好一个“作为”不可能的可能!让我们重复一遍,换一只耳朵再听一次,“这种可能性根本不知有度,不知更多也不知更少,而是意味着无度地不可能生存的可能性(dieMoeglichkeitdermasslosenUnmoeglichkeitderExistenz)(SZ:262/314)——好一个“不可能”的“生存可能性”!啊,对“的”(der)之左耳与“作为”(als)之右耳的倾听有什么不同?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似乎所有“被死”打上标记的话语总是不得不被打断与打碎,最终甚至无法辨认出一个完整的句段(passage),只剩下一些呢喃与嘟咙!似乎所有“为死”而说的话语都是滔滔不绝,越来越响亮,最后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由谁说出,似乎出自于一个疯子之口。无论是“被死”说还是“为死”(对死)说,所说的“话”似乎都是断裂、迷诳与疯狂,都是返身与自身的悖论与绝境!我们的这些话也只是噪音?只是死之言说意志在作祟、在蛊惑,在诱惑我们去言说,只是语言本身自我颠倒的游戏?“死”只在言说中、在我的书写中才有“位置”?
如何理解这个不可能“的”(der)可能性与“作为”(als)不可能的可能性?这个“der”与“als”的位置构造正是此在出窍所展开并打下本已标记的“空间”?这个“空间”在此在的“能在”及愈来愈大的可能性中不断开放,似乎不可能性——死之不可能,无论从现实性上说——死是不应该实现的“不”,还是从可能性本身上说——死之可能就应该只是可能,而这可能就是把死推迟到成为不可能的地步。“可能”的悖论在于:可能愈大本该愈接近现实,但如果可能永远只是可能,又离现实最远了。这里就有绝境的步伐(pas;step/stop),死本应使所有扩展的步子停下来(stop),死使可能性“不”(not)再可能,但死又只是一种可能性,我可以向其筹划与迈步(step),我不断超越出离自身,我又其实并未超越,因为毕竟“死”并未临到我,我其实并没有与死“面对面”!但这个“不可能性”的增补(supplement),啊,这种可能性对不可能性的诉求乃至以之为条件难道不正是此在本己性的“盲点”?此在还并没有与不可能性本身发生关系,只是把可能性之“能”(moegen)推到极端,以至向对立面转化,并又把这对立者接纳进来,这似乎与黑格尔的辩证法相似?海德格尔虽然由扬弃转向死,走向“死”之道路,但却又并没有思“死”之道路的“非通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