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单个的人的基督教生存论-祁克果宗教哲学思(7)
2015-05-07 01:01
导读:以上我们基本上是从(认识)理论的角度来看内向性的意义。在实际的生存上, 我们可能会有这样的疑问:祁克果强调个人回到自己, 强调内向性是对自
以上我们基本上是从(认识)理论的角度来看内向性的意义。在实际的生存上, 我们可能会有这样的疑问:祁克果强调个人回到自己, 强调内向性是对自己严肃关切的态度,这与只关心自己的“自我”中心的生活态度有何区别?
首先,在祁克果看来,真正“自我”中心的人乃是其自我尚未觉醒的人, 或者说是仍然生活中以直接性为特点的“审美”境界中的人。这里,作为个人生存中的一个阶段,“审美”阶段有祁克果给予的特殊含义。 个人在此阶段生存的特征是:他们生存在直接性中并受着直接性的支配,个人还没有能力对此作出自己的选择, 只能受着自身各种本能需要的支配。各种需要、意愿和情感还停留在本能的层面, 是因为个人还没有成熟到有能力去给予面对,受以这种自然需要为特征的直接性的支配,表现出来就是自我中心。这种直接性表现的一个类型就是儿童。在祁克果看来,儿童就基本上是外向的, 即便他们对自己常有一种梦想或幻想:“儿童总处在梦中, 在梦中自己感性地融入其中的每样事物中,几乎达到了将自己与感觉印象相混同的程度。” 因此,儿童完全被感性倾向所决定。不过儿童还不是这种直接性的最为典型的类型。这种直接性最为典型的类型,就是祁克果在《或此或此》中分析的唐.璜。他乃是作为一种欲望力量的表现, 而非作为一个个人存在着:“这里,我们所听到的唐.璜不是作为一个具体的个人在说话, 不是他的言语,而是一种声音,一种欲望的声音,散发着对异性的渴望。” 最后,对于尚未觉醒的公众人而言,情况也类似。人们并不是从自己的自我出发去作出决定, 而是被习惯、风俗和群体的影响左右其决定。 因此通常所说的“自我”中心恰恰是自我尚未觉醒时人们受本能或习俗支配时的行为特征。而内向性的开启意味着个人精神的觉醒。这种觉醒的一个重要意义就是:个人已经感到需要去面对自己, 面对那常常因着绝望而不敢面对的自己。个人能够面对自己,才有可以看到个人生活中的“自我”中心。因此,祁克果的内向性在这个意义上是对个人精神觉醒的强调。 这种精神的觉醒正是单个的人的特征:“单个的人是精神或精神觉醒的范畴, 它恰恰和
政治学上的含义尽可能地对立。”
本文来自中国科教评价网
其次,祁克果的内向性所说的回到自己, 不是在心理学层面上“自我”中心所表现出的那种对伤感“自我”的沉浸,而是要面对自己,面对自己就是要认识自己, 认识自己乃是为成为自己,而为此, 单个的人就必须对自己的立场和主张给予个人性的澄清,并因此能够承担起单个的人应当承担起来的责任。从祁克果的区别来看, 自恋性地沉浸于伤感的“自我”还是审美阶段的特征, 而内向性的真正觉醒乃是伦理-宗教境界中事情。从伦理的角度来, 单个的人在内向性中面对自己是与承担起个体的责任联系在一起的。这里,祁克果明确地划分了这样的界线:仅仅“知道”生活意味着什么是一回事, 而“能够”将这种知识用在自己的生活中,活在自己的生命里, 成为自己个体生命中那被据为己有的实在,则是另一回事。在知道与能够之间还夹着一道意愿和情感的鸿沟。 在鸿沟的这边,当人还生活在理论和公众说法中的时候,人还活在一种“普遍性”中; 唯有意识到这种鸿沟并在内向性中越过这个鸿沟,个人才成为个体的自己。 这中间的跨越就是一个“个体化”的过程。具体地说,按照克里马库斯双重反思的说法, 即不断地把在第一向度中所反思的概念, 通过第二向度的反思将其与个人的具体生存处境联系起来。然而,这里关键的因素乃是借着与意愿和信仰有关的个体-决断, 使实在的“知道”能够据为己有。关于这个方面,我们会在下面讨论“主体性”的时候再进一步讨论。
以上我们基本上是在存在论(生存论)层面上讨论内向性的含义, 实际祁克果自己在其署名著作中也常讲到内向性,表明内向性这个概念同时有其宗教上的含义。 如果我们仅从生存论的层面看内向性,那么内向性就只是指单个的人与“自己”的关系; 而从信仰论的角度看内向性,它的宗教性含义则表现在:单个的人独自地与“上帝”的面对。这里我们不易理解个人面对“自己”与面对“上帝”的关系。然而我们知道, 在祁克果的思想中,不存在生存论与信仰论的界线,成为单个的人就是成为真正的基督徒。 在他看来,正如我们上节所引证的,个人不能面对上帝,也就无法面对自己。 个人如果没有上帝,就不会有真正的自我。在意义上,面对上帝与面对自己有某种紧密的辩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