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首页哲学论文经济论文法学论文教育论文文学论文历史论文理学论文工学论文医学论文管理论文艺术论文 |
无疑,理性的分析并非诗的职能。诗的语言内部几乎不存在分析的神经。雅各布森曾经提出一个著名结论:“诗歌功能把等值原则从选择轴弹向组合轴。”诗的语言主要是隐喻的,联想式的,垂直的,而不是转喻的,横向组合的,平面的。即使从古典诗词进入白话新诗,诗的隐喻式结构并未改变。不论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还是“一枝枝烟囱都开着了黑色的牡丹呀”、“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这些句式无一不是意象与寓意或者意象与意象的垂直关系。换言之,诗不像叙事话语那样横向地分析某个情节逻辑之中的意象,分析这个意象在承前启后的因果之链里面产生什么作用;相反,诗通常将意象孤立起来,试图单独地让某个意象承受情感强度。如果政治、民族、国家这样的大型概念驶入诗的语言,它们无法在一个复杂的逻辑系统内部层层地展开。民族尊严、政治体制、国防力量或者经济发展状况更多地在某些意象——诸如肤色、旗帜、阅兵式的方阵和车水马龙的立交桥——的指代之下转换为情感的收容器。这不仅是形象与概念的交换,同时是神话式的抒情与理性分析的交换。这样,诗所制造的语言魔力挥戈指向了政治。
国家神话是一个庞大的体系。这里不仅包括口号、演说、舞台表演这些一目了然的宣传技术,同时,国家神话还拥有种种隐蔽的意识形态运作。尽管国家——尤其是现代国家——是理性的产物,但是,按照卡西尔的分析,国家可能在某些异常的时期迫切地祈盼神话的支持。这时,国家不仅需要理性的管理,而且,国家还需要情感的拥戴。国家神话具有强大的基础:“如果现代人不再信仰一种自然的魔力,他也决不会放弃对一种‘社会魔力’的信仰”。当然,这种国家神话已不再是无意识或者自由想像的产物,这无宁说是按照计划精心构思的作品。卡西尔指出:“它们是能工巧匠编造的人工之物。它为20世纪这一我们自己伟大的技巧时代所保存下来,并发展为一种新的神话技巧。从此以后,神话可以在与任何其他的现代武器(譬如机关枪和飞机)同样的意义上以同样的方式被制造出来。”(注:卡西尔《国家的神话》,华夏出版社1999年,第341页,342页。)20世纪上半叶,国家神话正在不断地扩大编制的时候,新诗的演变终于赢得了入选的资格。
这同样解释了50年代至70年代诗所扮演的角色。
三
一
人民中国,屹立亚东。
光芒万道,幅射寰空。
艰难缔造庆成功,
五星红旗遍地红。
生者众,物产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