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死了,启蒙万岁!(上)——评汪晖关于“中国(7)
2017-08-09 02:19
导读:作为这一小节的结束,我希望指出一个在学家看来不言自明的论点,它不回答”为何可能”这个,但它回答”我们为什么要组成社会”这个问题。假如把吉
作为这一小节的结束,我希望指出一个在学家看来不言自明的论点,它不回答”为何可能”这个,但它回答”我们为什么要组成社会”这个问题。假如把吉登斯的”反事实思维”推至极端,我们不妨询问这样一个问题:假如没有社会,人们的生活会如何?对这个问题的解答,除了诸如”感到极度的孤独”这类话语之外,毕竟,经济学话语是更加具有说服力的:假如没有社会,人们将无法利用作为整体的人类知识,人们也将没有必要积累超过个人经验史的知识,从而没有人可以生活得比活得最久的个人凭其所积累的最多的知识所能够产生的幸福生活更幸福。换句话说,”幸福”成了有限的东西。但是当”幸福”成为有限的事情时,上帝或任何彼岸的召唤也便消失了。这样看来,如果没有社会,那么一个人与一只蚂蚁,或者与任何一只野兽之间,便干脆没有什么差别了。
起来说,人们之所以要组成社会,根本理由在于只有通过”社会”,人类知识才可能作为整体被利用起来,个人才可能寻求超越此世的体验,生命才获得了不同于”有限”的意义。就这一点而言,批判固然有助于建立”同情的理解”,却因不能回答建构社会的问题而必须时时受到我们的质疑。在具有建设意义的思路中,演进的思路与理性建构的思路构成一对通过我们具体存在于其中的生存境况永远逼迫着我们的”正题”与”反题”,逼迫着我们的心灵去寻求超越。这一寻求超越的过程,就是心灵从必然向自由升华的过程。四?谁之自由?何种真理?
在说过了这许多之后,我才可以开始讨论汪晖1997年1月初稿并1998年9月修改过的这篇论文,”‘主义”与社会理论的几个问题”(《天涯》发表时对该文注释做了删节)。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http://www.nseac.com) 首先,汪晖对于”科学主义”问题的反思早见于他1992年至1993年发表于《学人》第二、三辑的文章,”科学的观念与的认同”。该文的叙述表明,汪晖是在”启蒙”与”现代性”问题的论域内审查”科学主义”命题的,而他关于”现代性”问题的最重要的论述,在我的理解里,应当是他1994年发表在《学人》第六辑的”韦伯与中国的现代性问题”。那篇文章提出了他后来的工作的纲领:”……我将研究的是’公‘、’群‘、’社会‘、’国家‘、’民族‘、’个人‘、’科学‘、’进步‘和’社会主义‘及其’革命‘信念等构成中国现代世界观的核心观念是如何形成、建构和传播的,在特定的语境中,这些观念指涉的对象和社会文化功能及其价值取向如何,等等。这是一种把历史语言学和社会文化史取向综合为一种方法的尝试。在这样的方法论视野中,’公‘、’私‘、’个人‘、’科学‘和’社会主义‘等不是自明的概念,也不是简单的外来语的翻译,在这些观念与其所指涉的生活世界之间,存在着复杂的互动关系:一方面,通过这些观念对相关领域的命名,无序的生活世界在语言中获得了意义和秩序,并显示出价值的取向;另一方面,观念与生活世界的关系又不仅仅是命名关系,当’公‘、’个人‘、’科学‘和’社会主义‘及其相关概念被建构出来并植入历史语境中,这些观念本身也成为生活世界的一部分和社会文化再生产过程的最富活力的因素。正是后一方面使我确信,语言与其所指的历史约定仍然是重要的,而且这种约定及其变化过程本身正是需要研究的对象。对这个过程的分析才是真正描述性的,而不是对作为’外部‘的第三世界的一部分的说明:这种说明的真正含义存在于第三世界话语之外,即它是对’我们自己的‘西方文明的自我批评,是对西方的现代性及其理性主义的自我诊断……在中国与作为’外部‘的西方或其他地区的相关性方面,世界体系分析和第三世界理论对跨国资本主义的经济和文化关系的讨论仍然具有重要的意义”[41]。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于是汪晖可以问:”从欧洲文明之外的视野来提问,哈贝玛斯没有提及的问题恰好构成了一个既新又旧的问题,这就是:在检讨’现代性‘本身的得失之前,先要问:这是’谁‘的现代性方案?马克思曾从欧洲文明内部的阶级关系分析这个’方案‘与资产阶级的历史联系,但马克思本人历史观的基本方面也在启蒙的传统和犹太暨基督教的时间观念之内,它本身就是一种批判’现代性‘的现代性的理论体系。”[42]这样,中国知识分子的反思便成为人类”现代性”问题的重要部分。对此我深表同意[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