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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国女权主义批评的代表思想
(一)凯特·米利特的“性的”理论
凯特·米利特(KateMillett)是美国著名的女权主义批评家。20世纪60年代米利特积极参加民权运动,1968年考入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博士学位。1970年其博士《性的政治》出版并成为该年度的畅销书,该书至1990年在美国已重版8次。米利特在书中提出了“性的政治”理论(SexualPolitics)。所谓“性的政治”,是指两性之间的权利关系。她认为,男权把生理差异作为依据,在男女两性的角色、气质、地位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人为的价值观念,并从意识形态、学、、、神话、宗教等方面对其进行精心的维护,使其合理化、模式化、内在化,从而实现对女性的长久统治。
在考察性别斗争的发展时,米利特特别指出,思想界“最强大的反动分子”弗洛伊德的理论之所以在战后的美国大行其道,正是因为其迎合了当时男权制意识形态的需要。米利特同时指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的目的是“强制女人去适应她们的地位”。
在分析性政治在中的表现时,米利特指出,男性作家作品在对于女性形象的塑造过程中都自觉不自觉地采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强者姿态说话,并且这种男性对于女性的话语霸权也被很多女性习惯性地加以忍受。米利特重点分析了劳伦斯(D.H.Lawrence)、亨利·米勒(HenryMiller)、诺曼·梅勒(NormanMailer)和让·热内(JeanGenet)的作品。在分析中,米利特将劳伦斯、米勒和梅勒当作反面典型加以批判,她尖锐地指出,劳伦斯是“最具天赋、最热情的性的政治家”在他的《儿子与情人》、《虹》、《阿伦的权仗》、《坎加鲁》等作品中,劳伦斯已逐渐明确表现了男性对女性性器官和女性整体的仇视以及男性实施统治的欲望。尤其,在《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中劳伦斯更是将男权意识推至极端,“将男性的优势转化为一种充满神秘气氛的宗教——让它国际化,甚至制度化”。 “而米勒的作品亦充斥了男性的自我膨胀和对女性的亵渎。相对于兼备和理智的男性,女性只是绝对的性的存在形式,仅仅具备简单的生物的性质,是“一团肉”,“一条蛆”,是“没有脚的玩偶”。对于梅勒,米利特指出,他的作品无限彰显了暴力和杀戮,男性只有在对女性的暴力和杀戮中才能重塑英雄的自我。在批判地剖析劳伦斯等作家作品中的性政治后,米利特则高度评价了法国作家热内作品中独特的女性视角。热内自身流浪——偷窃——人狱——遭犯人欺凌——沦为男妓这一坎坷的生活经历反映到他的剧作中,使其女主人公都带有明显的女性特征。米利特指出,热内的女性特征“总是假装为男性服务,实际上都是在兴高采烈地讽刺和背叛它”,并且主人公的叛逆在朝着革命的立场转变。女性谦恭卑贱的态度“变成了反抗的、毫不妥协的全新态度”,并进一步发展为“对男女两性中被压迫者集团的同情和支持:女侍、黑人、阿尔及利亚人、无产者和所有在资本、种族主义和帝国政治下采取女性或屈从角色的人们”。
米利特在《性的政治》中的观点虽常有忽视作品文学性,简化作者、文本和现实之间的关系之嫌,但她以其独特的激进方式,将社会、文化、政治和作者等外在因素作为文学研究的重点,对文学文本的政治性和文化现实的联系无疑具有开创意义,对女权批评的理论和实践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二)伊莱思·肖瓦尔特的“女性批评学”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伊莱恩·肖瓦尔特(ElaineShowalter)是美国杰出的女性主义批评家,其主要论著有《她们自己的文学》、《迈向女权主义诗学》,《荒原中的女权主义批评》、《美国妇女批评学》等。在这些著作中,肖瓦尔特建构起她的女性批评理论体系。早在《她们自己的文学》中,肖瓦尔特便通过研究19世纪英国妇女小说家的创作指出,妇女作家有自己的文学传统,并且这一传统的发展历经了三个阶段:对主流男性文学的模仿、对男性的文学标准和价值的反抗以及女性权利与价值的自我确立。而在1978年发表的《迈向女权主义诗学》一文中,肖瓦尔特首次提出了女性批评(gynoeritism)这一概念。她把女性主义批评划分为两种不同类型。一种是把女性作为读者或男性塑造的文学消费者。这种批评“致力于发掘文学现象的意识形态假定(或前提),也针对文学批评中对女性的忽略和误解,以及由男性建构的文学史缺陷。这种批评还要探讨通俗文化和中的女性观众,分析在符号系统中作为符号的女性。另一种类型是把女性作为作家或文本意义的创造者,这种批评“涉及出自女性之手文学作品的历史、主题、类型和结构。它的课题包括女性创造力的心理动力学、学以及女性语言问题;涉及女性个体或群体文学生涯的发展轨迹和文学史以及具体作家作品的研究”。肖瓦尔特还强调,女性批评不能只是对已有的男性批评理论进行修正、挪移、颠覆和反抗,而是要建立起女性自己的批评理论来。
在《荒原中的女权主义批评》中,肖瓦尔特的“女性批评学”得到了进一步的阐释。她将既有的女性文学研究理论的视角归纳为四个方面,即生物的、语言的、精神分析学和文化的。与以生物学、语言学和精神分析学为理论基础的女性批评理论相比,肖瓦尔特更倾向于文化的研究模式。她认为“文化理论吸取了有关女子的肉体、语言和心理的观点,又把女子的肉体、语言、心理放在同生成它们的社会的关系中作出解释”,因而“依据女子文化模型的理论能够为研讨女子的独特性和差异问题提供更完整、更圆满的方法。”同时,肖瓦尔特高度评价了人类学家埃德文·阿登那(EdwinArdener)提出的女子文化模型。阿登那认为,女性构成了一个失声集团,其文化和现实生活的圈子同(男性)主宰集团的圈子重合,却又不完全被后者所包容。处于主宰集团主宰域之外的文化空间被称为“野地”,可看作是“女人的空间”,是以女性为中心的批评、理论和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