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霍华的狱中诗魂学毕业论文(3)
2014-08-17 01:01
导读:另外,在「囚牢夜语」,潘霍华尝试揣摩囚友的感受、进入他们的思想,在万籁俱寂中,诗人不只听得见「静夜的思想」、听得见「铁练」、听得见囚友「
另外,在「囚牢夜语」,潘霍华尝试揣摩囚友的感受、进入他们的思想,在万籁俱寂中,诗人不只听得见「静夜的思想」、听得见「铁练」、听得见囚友「梦呓」,更听到了「上百囚犯胸中燃烧著挑旺的火焰」,他形容为「牢房在震动、撕裂、咆哮」。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监狱大合唱,就此如泣如诉地展开。诗里的连番控诉,已经不再是诗人个人性的痛苦和诉求;而是以基督为榜样,站在被遗弃的、被压迫的受苦者观点,来看。
还有像「回忆」一诗,运用拟人化的手法:
欢愉的,以及沉重痛苦的挚爱,
你离我而去。
我当如何称呼你?苦闷、人生、幸福、
部份的自我、我的心──还是已逝的回忆?
这样的
写作技巧,近于王国维所谓「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注8)「无我之境」并不是「没有我」,而是摆脱自己的欲念,成为「纯粹无欲之我」,视自己和万物都是上帝之子,由忘我而进入天人合一。这样,诗人往往能在瞬间获得释放和拯救,也带领读者脱离人生痛苦的束缚。
4.具体意象之美
诗的语言美感,贵在具体,而不在抽象。因此,诗人往往运用象徵语法(figurative),如明喻(simile)、隐喻(metaphor)、拟人化(personification)等手法来抒情写景。
例如,友谊是抽象的感情,在理性的世界,不可能用「麦花」(cornflower)来比喻友情,但在诗人笔下却巧妙地以「麦花」和「麦田」(grainfield)的类比,对照友情和其他的伦理架构。在「朋友」的第二段,潘霍华用这样的类比来凸显友情的「无功利性」(uselessness),然而,爱的果实正从这里绽放,如麦花无用地开在麦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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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供养我们的麦田,
人们虔诚地耕耘,
献出劳动的汗水,
若有必要,流血也愿意;
在供应日常所需的麦田,
人们也容许
可爱的麦花绽放。
无人种植,无人浇灌;
生长在毫不设防的自由、
和活泼的信心里
不单是成熟的果实 ─
花朵也十分可爱。
是花朵为著果实,
还是果实单为花朵效力 ─
谁知道呢?
但是两者皆赐给我们。
最珍贵、稀有的花朵
在快乐时光。
这样具体的意象,生动鲜明,带给读者文字之外更多的想像空间。在自由广阔的天空下,一朵朵美丽的麦花,欢乐灿开。此时,我们彷佛看到潘霍华和巴特、和拉萨尔(Jean Lasserre)、和贝尔主教(George K. A. Bell)、以及和贝德格等人的友谊,有如美丽盛开的花朵,结满了爱的果实。
比喻,有时还富有提示和暗示的功用(suggestion or implication),能使平淡无奇的文字转化成诗味极浓的意境。例如,「回忆」的第三节:
我欲吸收你身上底芬芳,
吸取它,留住它,
如同夏日繁花迎著蜜蜂
使他们迷炫,
如同水蜡树让天蛾沉醉──
但是,突如其来的阵风毁掉一切花朵气味,
以致我像骗子矗立
寻找消失的回忆。
这里使用明喻的手法,用两节「如」字起首的句子,来描述诗人怎样沉醉在回忆里。暗示回忆虽然美丽,却脆弱如花朵和香味,随风即逝。虽然这是一辐寂寞孤独的囚犯生活,因著鲜明的比喻,使读者更能体会诗人患得患失的心境,更容易引发共鸣。
「分担上帝的痛苦」--论潘霍华诗的神学意识
「上帝藉著基督,亲自来到这个世界受苦,而这个世界却远远的离开他,这思想一再占据潘霍华的心。」(注9) 潘霍华认为基督徒的责任就是在上帝受苦的时刻与他在一起,「基督徒与异教徒」一诗,将这点表达得极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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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亲近上帝,当他苦闷凄楚,
见他贫困受辱,无可枕头无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