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禅学毕业论文(3)
2014-10-02 01:15
导读:此外,除了指出诗借助于禅,人们也指出禅借助于诗,比如皎然的“道外之交”李遐叔曾为一位和尚写过一篇碑文,其中说:“翰墨者,般若之笙簧,词赋
此外,除了指出诗借助于禅,人们也指出禅借助于诗,比如皎然的“道外之交”李遐叔曾为一位和尚写过一篇碑文,其中说:“翰墨者,般若之笙簧,词赋者,伽陀之鼓吹。”(《全唐文》卷三一九、《杭州余杭县龙皋寺故大律师碑文》)白居易《题道宗上人十韵》:“是故宗律师,以诗为佛事。精洁沾形体,闲淡藏禅味。从容恣语言,缥缈离文字。先以诗律牵,后令人佛智。”都指出诗是和尚弘扬佛法、牵动人心的工具。清人李邺嗣以禅宗语录中每每引用唐人句作为悟道的契机,由此得出诗与禅不但可以并行不悖,而且可以水乳交融,他说:“诸释老语录每引唐人诗,单篇只字的杂诸杖拂间,俱得参第一义。是则诗之与禅,诚有可投水乳于一盂、奏金石于一堂者。” (《杲堂文钞》卷二、慰弘禅师集天竺语诗序》)总之,在这些人看来,禅能助诗,诗能助禅。关于这种意见,金人元好问有两句话表述得最为简切:“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家切刀玉。”(《元遗山诗集》卷十《答俊书记学诗》)
需要指出的是:不论是诗禅对立说,还是诗禅相容、相得说,都是着眼于诗和禅二者相异的一面。因为只有相异的东西才谈得上相容、相得。大体上说,唐人对于诗禅,多只看到相异的一面,而二者内在核心相通的一面被人们广泛注意,并且得到明确的揭示,那已经是宋代的事了。
二、诗禅相似说
唐人并非绝对没有以禅喻诗的,譬如皎然,他很可能是第一位有意识地用某些禅语来说诗的论家,对于后世,以禅喻诗之风有不可低估的开创作用。但他基本是外在地借用佛典中的某些概念来指代涛论中的某些范畴,例如他用“缘境”来指诗人的触景生情,用“取境”来指涛人对艺术境界的构想,用“方便”来指诗歌随着而变化,用“中道”来作诗时各方面的因素不可偏废,要在风格上保持中和之美等等。除了这种外在比附,皎然并没有接触到诗与禅的核心,更没有把它们在核心上沟通起来。因此,与宋人相比,他的以禅喻诗尚是比较肤浅的。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宋人借禅喻诗,所取于禅的“心”即是“悟”,而“悟”也确实是禅宗的最根本的东西。我很同意铃木大拙先生的说法,“禅如果没有悟,就象太阳没有光和热一样。禅可以失去它所有的、所有的寺庙以及所有的行头,但是,只要其中有悟,就会永远存在”(《禅与生活》第四章)。宋人正是抓住了禅的这个最核心的东西“悟”,把它与赏诗、学涛的内在沟通起来,从而实现了诗歌理论的一大跃进。
一提起宋人的以禅喻诗,人们会马上想到严羽,这是有理由的,因为严羽在他的《沧浪诗话·诗辨》中对这个理论论述得比较集中、细致,所以很惹人注目。他在谈到他的《诗辨》时说:仆之《诗辨》,乃断千百年公案,诚惊世绝俗之话,至当归一之论。其间说江西诗病,真取心肝刽子手。以禅喻诗,莫此亲切,是自家实证实悟者,是自家闭门凿破此片田地,即非傍人篱壁、拾人涕唾得来者”(《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但严羽的诗论不过是整个宋人以禅喻诗理论的组成部分,要想全面了解这些理论,只局限于严羽还远远不够。
概而观之,在宋人多角度的以禅喻诗的理论中,最主要的是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从诗的欣赏的角度,把赏诗的极致比成参禅的“悟”;二是从诗人修养的角度,把诗人通过对前人作品的长期学习,而最后自己掌握作诗规律,比成禅家以后的“悟”。下面我们分别来剖析一下宋人的这两方面的理论。
先看以禅悟喻赏诗。宋代最早明确提出这个比喻的大概是苏东坡,他在谈到自己欣赏好诗的体会时说:“暂借好诗消永夜,每逢佳处辄参禅”(《夜直玉堂,携李之仪端叔百余篇读至夜半书其后》),后来的江西派诗人曾几也说:“烹茗破睡境,烟香玩诗篇。问诗谁所作?其人久沉泉。工部百世祖,涪翁一灯传,闲用无心处,参此如参禅” (《茶山集》卷二《东窗小室即事》之四);林希逸说:“彻底书须随字解,造微诗要似禅参”(《竹溪十一稿》续集卷三,《即事》)。戴复古为时人邹登龙的诗稿题辞:“邹郎雅意耽诗句,多似参禅有悟无”(《题邹登龙梅屋诗》),如此等等,都是这方面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