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怀旧学毕业论文(7)
2014-11-02 01:05
导读:不仅是文学与艺术,作为90年代文化商品化程度最高的图书市场,南方文化已然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热销:从“京派”、“海派”的重提,到《城市季风》、
不仅是文学与艺术,作为90年代文化商品化程度最高的图书市场,南方文化已然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热销:从“京派”、“海派”的重提,到《城市季风》、《南人与北人》出版与再版,到“重建江南人文精神”的倡导,到上海城市成为一个不小的学术热点;从张爱玲热的极盛不衰,到各种“海派文学精品”读本的出版,从电视剧《围城》再度引发的《围城》热,到作为古典热的一部分的钱仲书热由学院围墙之内到书市、书摊之上。而在电影的表述中,这一陡然涌现的南国景观事实上要繁复杂芜得多。但无论是始作俑者——陈逸飞的《海上旧梦》及此后的《人约黄昏》,还是李少红的《红粉》、张艺谋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原名《上海故事》)、陈凯歌的《风月》到第六代(或称“新生代”)的商业电影、李俊的《上海往事》;一个共同的引人注目的特征便是怀旧表象的构造与历史叙事空间的南移。尽管在陈逸飞的影片中是一个幽灵般的漫游者目光掠过,旧时代的表象残片得以MTV式地拼帖在一起;其中流动的是一份怀旧者的不无隔膜的怅惘之情;而《摇啊摇》、《风月》中是历史寓言的重述与坍塌;《红粉》、《人约黄昏》、《上海故事》则是怀旧情调的“老故事”于别一般缠绵中的重现。不言而喻的是,怀旧感及其表象的涌现,与其说表现了一种历史感的匮乏与需求,不如说是再度急剧的化过程中深刻的现实焦虑的呈现;与其说是一份自觉的文化反抗,不如说是别一种有效的合法化过程。如果说,80年代的历史文化反思运动的文化功能之一,是在一次新的文化“启蒙”中,将某种名曰“历史”的现实
政治、文化因素的“在场”指认为“缺席”;换言之,我们间或可以将80年代文化视为一次“场地拓清”或曰文化放逐——我们必须构造一次关于历史断裂的表述以推进一个新的历史进程。而90年代现代化、或曰全球化的突进,使人们在又一次陡临的断裂体验中张惶茫然。而怀旧潮带来了历史表象的涌现,使历史作为“缺席的在场”为人们仓皇失措的现实竖起灯标。一种稔熟而陌生的历史表象,一份久已被压抑的记忆浮出历史地表,在对现代中国历史的再度指认中,使人们获得安抚,获得一个关于现代化中国的整体想象性图景。在这幅图景中,“现代化”不再是于1979年——“改革开放”之际降临老旧中国的奇迹,而原本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尽管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且无从稍减现实的压力与内心的焦虑;但这幅图景的魅力正在重建一种个人与社会、历史与现实的想象关系,为我们的现世生存提供某种“合理”的依据,使我们由此而得到些许慰藉,获得几分安详。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此间南京青年画家徐累的“新文人画”或许提供了新的角度和启示:在那惟妙惟肖的拟古工笔画幅之上,骏马的身上会绽出一片极富质感的青花瓷。在这美丽的不谐间呈现的,与其说是一份怀古的幽情、或后现代的拼帖,不如说是历史表象在凸现、复原中的碎裂;它在传达了某种东方神秘的同时,悠然飘逸出某种不宁、甚至是不祥之感。一种比“封存的记忆”更为久远幽深的文化记忆。一种可以获取其表象,却无法再现其灵氛的记忆。我们可以获取的只是一份想象,我们能够成就的只是某种书写。如果说,凭借怀旧的踏板,我们颇为艰难地试图对接起话语零落、裂隙纵横的历史叙述;那么,无论是这一怀旧的幽情,还是对这种怀旧表象的消费,都迅速地朝向中国历史的纵深处疾走。先是长于表现都市、书写现代人焦虑的周晓文,以四千万人民币的高额成本拍摄了历史巨片《秦颂》。尽管影片全部滞重、古朴、纯净的造型因素,都成功地在想象的意义上再现了秦汉气象,但无所不在的仍是当代人、男性知识分子的现实焦虑。继而陈凯歌的巨片《刺秦》以气魄可观的影城:中华日月城的兴建拉开帷幕,影片预算高达一亿二千万人民币。这一次跨国资本化身为更为密集的金雨。影片的高额成本远非成型中的中国文化、电影市场所可能回收。如果说,90年代怀旧潮的涌动,因其反复多端,未能提供一份完整的中国的全球化图景;那么更为古远的历史表象的凸现,将以它背后庞大的而匿名的经济机器的运作,完满这一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