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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待他的却是别离的笙箫,夏虫和康桥的沉默、沉默。夏虫鸣蝉是中国传统文学中典型意境,笙箫洞吹是中国文人雅士惯用的对内心孤独悲情的宣泄方式。一个在中国看来已经完全西化了的知识者,却在自己作别的西方精神家园中点染出东方抒情色彩。这幻化了的比兴手法十分真切地表现出诗人一个形象化的自我:一个站立于东方与西方、历史与未来、理想与现实、感情与理智的交汇点上的中国知识分子于“再别康桥”时的孤寂。诗人意识到自己依然是一个孤独的寻梦不得的寻梦者,他不得不离开了。他不愿惊醒这一切,不想让自己的肆意妄为破坏了它的美好,它的宁静,他要让这一片美好的景色保持原貌,把一切留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所以他轻轻的来了,又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轻轻”是诗人的不忍。
第二,信仰重生。再次回到康桥的诗人经历了政治理想的破灭,他千方百计,历经万苦追求的爱情也离他渐远,失败,矛盾,孤独,无奈。诗人“单纯信仰的因素之一——美已离开了他”,“爱情,像白天里的星星,她早就回避,早没了影。天黑里它们也不得回来,半空里永远没有乌云盖。”(《秋虫》)然而诗人始终“是一个生命的信徒”。他以“不断肯定”为座右铭,向他憎恶的一切挑战。他想“过天太阳羞得遮了脸,月亮残缺了再不肯圆,到那天人真灭了种,我再来——打革命的钟!”
“轻轻的来”是为空虚的精神、飘游的灵魂、破灭的理想和苦涩的情感寻求皈依、安顿和慰藉而来的,然而,这又是绝不可能的,逝去的美、爱与理想是绝不能溯回的,因此,这“寻梦”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走”正如“来”一样,所以诗人才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不带走一片云彩。”“‘梦’,虽然没有寻到,但诗人此时的心境已归于宁溢。热情推向极致之后反而转为平静,来时带着憧憬与向往,走时遗憾中带着满足,在洒脱中与康桥再别。旧梦没有寻到,但诗人在寻梦的旅途之中却得到一个心灵复活的机会“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他的美好信仰在康桥的缅怀与性灵之中获得了重生。这是凤凰涅粲后的浴血重生。于是诗人“悄悄的”走,了,天空依旧,康桥依旧,美丽的风景永恒静谧,清明的心性永远映现在湖光之间。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与精神家园作别,让人感伤,但诗人并不颓废。他有焦虑、有挣扎,但他不灰心与绝望,悲观只是暂时的,他仍然善良、仁爱、执着向上,仍然乐观。在徐志摩那里,我们能体味到中国传统的最深切的人性的光泽和那超常的人生企盼。他宽博的胸襟,他的不可泯的忧患意识和超出时代界限的前卫,他那大觉者的智慧、至善的心灵,常使人莫名地落泪。他的世界常常带给我们一种生命的原动力的启迪。他是一位充满激情的“跳着、溅着不分昼夜的一道生命水”。
他是一个深信理想的人生必须有爱、自由和美的理想主义者,他的追求使我们惭愧,因为我们的信心太小,从未敢梦想他的梦想。他的失败,使我们恭敬与同情,因为偌大的世界之中,只有他有这信心,冒了绝大的危险,费了无数的麻烦,牺牲了一切平凡的安逸,去追求去实验一个“梦想之神圣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