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小说的文化心理特征学毕业论文(3)
2015-07-04 01:27
导读:这种审美性渗入到当前文学的各个方面。现代主义及后现代主义艺术, 我们暂且不说,单看文学。就诗歌而言,审美现代性在当前中国文学中呈现出两极
这种审美性渗入到当前文学的各个方面。现代主义及后现代主义艺术, 我们暂且不说,单看文学。就诗歌而言,审美现代性在当前中国文学中呈现出两极化的 现象,一是以海子、戈麦等为代表,他们追寻诗歌的神圣意义;另一是以伊沙、沈浩波 等为代表的试图彻底世俗化的后现代主义写作。就小说而言,80年代的先锋小说就具有 典型的审美现代性特征,它们效法的对象是西方作家。尚有另一批作家向传统审美资源 掘进从而呈现出相对缓和的审美现代性特征,如韩少功、贾平凹等人:还有一些作家在 尼采的酒神精神以及西方的生命的熏染下展示出审美现代性的另一侧面,如莫言、 张炜等。余华在创作《活着》及《许三观卖血记》等小说时以审美的眼光来观照世界与 人生的苦难,显示的也是一种回到道禅根基上的审美精神。
审美现代性是现代人在现代化的困境中为自己寻找的一条出路,北村小说质疑了这种 出路的可能性。北村曾创作了一系列以艺术家为主角的小说,如《孔成的生活》,《消 灭》、《水土不服》、《还乡》、《最后的艺术家》等。诗人孔成、康生、宋代、海娃 、谢安、小说家程天麻、家杜林、画家柴进等人都试图“诗意地栖居”于这个世界 上,并以艺术来建筑生存意义。程天麻曾说:“人总要信一点什么,我就信文学,文学 就是我的宗教。”(注:北村:《周渔的火车》,作家出版社,2002年版,第277页。) 但是这些诗人、艺术家最后无不在意义崩溃中死亡或发疯。北村曾说:“诗寻找的是美 和安息,也许诗人已经找到了美,但他们没有找到安息,我可以从无数作家自杀中找到 证据,来说明这一种失败。”(注:北村:《我与文学的冲突》,见《当代作家评论》 ,1995年第4期。)艺术能提供美,但不能提供安息,那么所谓的艺术具有宗教式的解救 功能就是虚妄。北村又是如何展示这种虚妄并质疑审美现代性的呢?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北村小说首先展示了一批艺术乌托邦中的艺术家,如《孔成的生活》中的孔成、《水 土不服》中的诗人康生、《还乡》中的诗人海娃等。诗歌艺术是他们与世俗对抗的最后 堡垒。孔成在杜村离群索居,沉湎于《无法建筑的国》的意境中。海娃寄居于一所乡村 中学,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一心只想写最好的诗歌。但是他们的艺术与生活是彻底分 离的。艺术是高洁的、属灵的,生活却是卑俗的、沉坠的。这种分裂对他们来说尤其致 命。他们无法以艺术把生活诗意化,那么艺术进入越高的境界,分裂就越明显。当艺术 使他们与生活分裂时,他们也与真理分裂了。没有生活,没有爱,哪会有真理呢?艺术 创造出来的困境出现了:康生因无法忍受生活而自杀,孔成、海娃因艺术失去生活之根 无以为继而失踪。
那么试图把艺术引入生活使生活艺术化会怎样呢?北村在《最后的艺术家》中展示了后 现代艺术的困境。崎下村是个后现代艺术家聚居的地方。在这里,画家柴进与一只猪为 友,画画就让猪尾巴蘸上颜料在面布上乱涂。诗人谢安写诗就用一本四角号码字典,按 照一定的顺序找到相应的字,组成一首莫名其妙的诗。
音乐家杜林以拉琴背敲琴弓为音 乐。他们所谓的艺术名义上是表达世界的荒谬反抗世界的堕落让艺术与生活相联系,实 际上他们只不过以他们的作为强化了世界的无意义状况。有论者指出:“上帝的超验世 界消失以后,便剩下有限生命的绝对性,此在被推到首位。既惟有生命欠然本身值得肯 定,在审美的光照下,生命欠然及其连带的邪恶、纵情、浑浊都得到肯定。再也没有神 性的眼光盯视着生命本身没有涤净的原始性。邪恶和无耻理直气壮徜徉于世。——这样 一来,就滞留在审美的水平上——丑就是美,即便兽性和邪恶也会在迷人的审美中 发出诱人的光芒。”(注:刘小枫:《拯救与逍遥》,第35页。)后现代艺术家进入的恰 恰就是这种困境。当杜林等人把大便等当作艺术品拿出来展览时,审美现代性的神话就 已经按照自身的逻辑走到了尽头。乌托邦型艺术的致命欠缺是与生活分裂乃至与生活为 敌,后现代艺术则以艺术的名义制造着混乱与无意义。这反映了审美现代性在失去神圣 的规约时的尴尬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