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小说的文化心理特征学毕业论文(6)
2015-07-04 01:27
导读:就当前文学而言,北村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作家。南帆曾认为:“重要的作家往往在他 们的更为显目。这些作家未必拥有大师的精湛和成熟,他们的意义首
就当前文学而言,北村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作家。南帆曾认为:“重要的作家往往在他 们的更为显目。这些作家未必拥有大师的精湛和成熟,他们的意义首先体现为—— 劈面与这个时代一批最为重要的相遇。他们的作品常常能够牵动这一批问题,使之 得到一个环绕的核心,或者有机会浮出地表。换言之,人们可以通过他们的作品谈论一 个时代。”(注:南帆:《先锋的皈依——论北村的小说》,见《当代作家评论》,199 5年第4期。)北村小说直接触及当前时代的致命欠缺处,即意义的匮乏与根基的崩毁。 无论是以实用理性为基点的世俗性所倡导的进步的观,享乐主义的人生观,还 是审美现代性所钟情的化人生,还是文化保守主义的倒退复古,从根本上看都是缺 乏价值根基的海市蜃楼。面对这种情况,北村勇于直面存在、直面现实,把这种现实的 根本困境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揭露出来,这有莫大的意义。
北村曾说:“作为一个作家,对人自身最坚决、深刻、彻底的批判和否定,只能来自 于信仰。对我而言,人文精神就是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是我感动的源泉,写作是依靠感 动而不是依靠感觉的,感动里有真知,感觉却是没有原则的,在感觉里,语言可以成为 游戏,颓废情绪可以歌颂,自渎可以接受。”(注:北村:《神圣启示与良知的写作》 。)在一个相对主义盛行的时代里,北村毅然否弃感觉主义、虚无主义立场,持守一种 追寻神圣的超验立场。这也是北村立足于我们这个时代的重要意义。在我们这个时代中 ,怀疑并不是缺乏神圣关怀的表现,但怀疑主义却绝不可能是人的灵魂的最好状态 。在真正的信仰面前,永无休止的怀疑必然是人的病态的表现。
当然,北村在精神探求方面的意义也无法遮掩他作为一个小说家的局限。北村小说总 体上给人一种尖锐、急促、奇崛、粗犷的黑白分明之感,而少了点阔大、丰富、雍容、 细腻的色彩繁复之美。他的小说人物基本上只有三类,在世俗中堕落的人;在世俗的边 缘痛苦不堪急待拯救的人;确立了信仰的人。三类人中,第二类是小说描写的重点;而 其他两类人仅有粗略的描写,有时仅为道具。北村小说的这种人物设置模式无疑忽略了 人性的丰富性,更违背了真正的小说精神。卡夫卡曾说:“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有他所特有的追求幸福的需要。”(注:卡夫卡:《卡夫卡全集》(第4卷) ,河北出版社,1999年版,第376页。)这也应是小说的一条形而上法则。北村小说 若能更细腻更真实地探查人性的深渊,深入到人的世俗生活最隐秘的角落去,细腻地体 察每个人的生存处境,再以一种盈盈爱意把真实情况呈现出来,并依然保持着信仰者的 批判眼光,那么它们或许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转载自http://www.NSEAC.com中国科教评价网)
此外,北村小说的情节给人一种极明显的单调重复之感。人物的命运似乎总在沉沦与 救赎之间展开。更为致命的是小说主人公,如超尘、玛卓、康生等人,自始至终没有内 在精神的态势。这倒与叙事文学很相像。中国叙事文学中的人物大多是缺乏内 在精神发展的定型人物,如贾宝玉、林黛玉等人。这是不是意味着实用理性依然制约着 作家与人物?北村小说若能更深入地勾画出人物的精神发展史,而不是静态地展示固有 状态,它们就能突破单调重复的窘境。
北村小说常常终止于人物获得信仰时,如《施洗的河》、《孙权的故事》等。获得信 仰前,是混乱、匮乏、无意义;获得信仰后,是秩序、丰盈、神圣性。这就给人一种印 象,似乎人一有信仰,天地就顿然改观,“一切都是和谐的。”(北村语)这是否典型的 中国人对信仰的功利主义的理解?基督教信仰并不意味着能彻底地改变世界的沉沦状态 ,而只是意味着人能依靠着神去直面现世之恶与生命之苦,并毅然地给出爱。这里有的 倒可能不是马大所向往的安慰与安息,反而是一种健动有为的痛苦,当然这是一种旨在 消除痛苦、建立爱的有意义的痛苦。莎士比亚、陀斯妥耶夫斯基、卡夫卡等不都是在揭 示这个道理吗?北村小说若能超越于对信仰的这种功利主义式的理解,更大胆地去探索 人获得信仰之后的境况,去展示爱是如何确立的,它们必将给予中国文学更多的馈赠。